豬豬霞1983 作品

第225章 你說,他們是虎豹騎?

可他是周瑜的心腹啊!

若說江東誰人最富謀慮,當屬周公瑾!

周瑜……

他與孫伯符可是生死之交啊!

自伯符死後,公瑾就一直在柴桑練兵,鮮少回吳郡。

與大夫人的往來也斷了。

世人皆稱你公瑾忘恩負義,鐵石心腸。

可我魯肅知你,你這是可以避嫌,是在保護孤兒寡母啊。

因為你太瞭解咱們這位主公了。

公瑾,會是你嗎?

魯肅在心底問自己。

他與周瑜也是摯交,當年魯肅入仕,還是周瑜大力舉薦的。

後來兩日雖政見頗多不合,但私教一直都不錯。

“今日我來這裡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魯肅撂下一句話,轉身下了城樓。

當夜, 一封書信送到了大都督府,

周瑜看著手中的信箋,眉頭微皺。

公瑾親啟,子敬拜上。

信是魯肅寫的,為何他不親自來呢?

兩家的府邸,不過才隔著一條街而已。

而且,送信的人,並非魯肅府上的人,是街上的一個叫花子。

“嗨嗨,老爺,賞錢。”

叫花子舔著臉笑道。

“賞錢?”

周瑜不解。

叫花子臉色一變,急道:“讓我送信那人說了,只要我把信送到,你就是給我十文 賞錢!”

“來人,給他十文錢,另外再送他些吃食。”

周瑜擺了擺手。

叫花子連連作揖,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周瑜屏退左右,打開了信箋。

粗糙的紙上,寫著八個大字:子明之母,明日壽辰。

周瑜瞳孔猛然收縮,死死盯著那幾個字。

良久之後,他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子敬,還是那個子敬,哈哈!”

他將信湊在蠟燭上燒了。

“來人,去呂將軍府,讓呂蒙前來見我!”

荊州城。

一支三百多人規模的商隊,抵達了城門處。

“站住!幹什麼的?”

守門什長看到這麼大規模的商隊,意識到撈油水的機會來了。

商隊的領隊上前,生硬地擠出一絲微笑:“軍爺,我等是販賣布匹的商賈,從南方 而來。”

說著,不動聲色地將肩上的布袋取下,搭在了守門什長的肩上。

這是買路錢,他懂。

守門士卒冷笑:

“這麼多人,就這麼點錢?”

“兄弟們,給我搜,看看有沒有販賣私鹽、鐵器什麼的違禁東西!”

他話音落下,就有二十多名士卒圍了上來,準備搜車。

“住手!”

商隊領隊一聲怒喝,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扔給了守門什長。

“什麼東西?”

什長接過,皺眉看了兩眼,頓時撇了撇嘴。

他還以為是什麼金銀,沒想到就是一塊破青銅牌子。

牌子上寫著什麼字,可惜他不識字。

正要隨手扔了,忽聽背後的一名老卒提醒道:“什長,讓我看看抖。”

什長隨手將青銅牌扔給了老卒。

老卒接過,只看了一眼,臉色驟變。

“什……長,是虎豹騎!”.

“什麼老虎豹子的,在老子這一畝三分地,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咳咳,你說什 麼 ? ! ”

什長話說到一半,臉色驟然。

他駭然地看向手中的青銅牌,嘴角有些抽搐,彷彿有些不敢相信。

“你說,他們是虎豹騎?”。

什長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悄悄指了指領隊那漢子。

老卒壓低聲音道:

“肯定是虎豹騎!”

“你看他們那沖天的殺氣,什麼商隊一人騎兩匹馬?”

“再看他們馬匹一側的布袋,那用麻布包裹著的長長的東西,是什麼?”

“分明就是兵器嘛!”

什長縮了縮脖子,示意老卒退下。

然後他快步走上前,訕笑著將裝著銅錢的布袋還給對方,賠笑道:

“原來是自家兄弟,誤會,誤會!”

“兄弟們喬裝打扮,可是在執行秘密公務?”

孟旭沒有接他的布袋,冷冷道:“讓開!”

什長忙回頭中手下們大喊:“都讓開,快點的!”

混在商隊中的張氏看到這一幕,暗暗咋舌。

徐司空的手下,出入荊州城,守門士卒竟是都不敢阻攔?

這表示,徐司空在荊州城的權勢已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想到這,張氏心內稍安。

這一路的忐忑和不安,讓她疲憊不堪。

生怕什麼時候,就會被孫權的人追上。

那晚她把孫權打成了那樣,若是被捉回,將會是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終於逃出了那個197令人絕望的地方!

張氏的眼中有淚花湧動。

“孃親,我屁股疼。”

騎在馬上的孫紹,朝張氏小聲嘟囔。

這幾天日夜趕路。

為了加快行程,為了遇到緊急情況能迅速突圍,孟旭不准他們母子坐馬車,全都騎 馬。

他接的命令,是將張氏母子安全護送到荊州。

只要人安全抵達就好,至於路途中是否舒適,這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紹兒再忍耐片刻,我們已經進城了。”

張氏柔聲安慰著兒子。

她悄悄挪了挪有些疼痛和火辣的大腿,秀眉微蹙。

生硬的馬鞍,將她的腿上的皮都磨破了。

她硬是一聲不吭,咬牙撐了下來。

相比於孫權的暴行,這點苦根本不算什麼。

望著巍峨的荊州城,張氏長長地舒了口氣。

“夫人,咱們已經進入荊州城了。”

“末將給您和公子僱了一輛馬車,這一路多有得罪,還望夫人見諒。”

孟旭上前朝張氏說道。

張氏忙翻身下馬。

因為動作過於激烈,牽動腿傷,疼得她眉頭緊蹙。

“將軍說的哪裡的話,妾身還要感謝將軍這一路的護持。”

“這些首飾將軍拿去和弟兄們吃酒吧。”

張氏拿出一包金銀首飾,遞給孟旭。

孟旭退後一步,微笑道:

“夫人客氣了,在下是奉司空之命行事。”

“我這就找一家客棧,夫人梳洗打扮後,咱們即刻去往刺史府,面見蔡夫人。”

刺史府外。

老管家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孟將軍見諒,夫人這幾日身體抱恙,特意交待了誰也不見。”

“將軍若是有事,可去找蔡瑁大人商議。”

孟旭皺眉道:“夫人病了?”

老管家苦笑道:

“老奴也不知曉,不瞞將軍,就連我,也有月餘沒見到夫人了。”

“現在整個府內,只有夫人的貼身丫鬟,才見得到夫人。”

孟旭不知該怎麼辦了。

這種情況是他始料未及的。

張氏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給管家。

“勞煩老先生將這封信交給夫人的貼身丫鬟,就說是徐司空親筆所書。”

老管家有些犯難。

張氏不動聲色地將手上鐲子塞到了他手中。

“那老奴就勉力一試吧。”

說完,老管家就進了院。

不多時。

老管家步履匆匆地返回了。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丫鬟。

“嗨,真是奇了怪了,徐司空一封書信竟是比夫人的親兄弟蔡瑁大人都管用。”

“前兩日,還有蔡瑁大人求見,都被夫人拒之門外了。”

老管家小聲嘀咕著。

“王老伯,慎言!”

小丫鬟停住腳步,瞪著老管家。

“嗨嗨,瞧我這張破嘴,真是老糊塗了!”

老管家尷尬賠笑。

以他刺史府官家的身份,被小丫鬟訓斥,竟是不敢反駁。

小丫鬟沒有理他,向前走到了張氏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你就是司空信中所說的張氏?”

張氏忙點了點頭。

“跟我來吧。”

小丫鬟轉身,在前面帶路。

孫紹跟著孃親,就要進去,卻被小丫鬟制止了。

“王老伯.麻煩你先安排他們去客廳等候。”

“夫人只答應見她一人。”

小丫鬟指了指張氏。

老管家點頭道:“孟將軍,這位小公子,跟老奴來吧。”

張氏跟在小丫鬟身後,心中惴惴不安。

瞧這位蔡夫人的行事做派,只怕是不好相處。

我又是從江東孫氏而來。

江東與荊州是世仇。

不知蔡夫人肯不肯收留我。

張氏心中犯起了嘀咕。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後院。

咚、咚、咚!

小丫鬟輕輕敲門。

“夫人,奴婢回來了。”

張氏有些疑惑,大白天的關著門作甚?

“進來吧。”

房間內傳來蔡玉略顯慵懶的聲音。

小丫鬟輕輕推開門,示意張氏進去。

張氏邁步而入,旋即,房門被小丫鬟關上了。

蔡玉側臥座榻之上,手中拿著那封徐然的親筆信。

“你就是孫策的遺孀?”

蔡玉開門見山地問道。

“妾身張妗,亡夫是孫策。”

“此次前來荊州避禍,懇求夫人收留。”

張氏,本名張妗,自嫁給孫策後,就鮮少提及本名了。

她跪倒在地,姿態極低。

蔡玉微笑道:

“夫人不必拘禮,起來說話吧。”

“既然是徐司空所託,我自當竭盡全力。”

“從今往後,你就在刺史府住下吧。”

“我會叫人在後院收拾一個小院,供你母子居住。”

張妗聞言大喜,沒想到蔡玉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事情竟會如此順利!

“謝夫人!”

張妗反應過來,納頭便拜。

“不必謝我,你應該感謝徐司空。”

“若不是他親口交待,就憑江東和荊州的關係,哼,我絕不容你!”

蔡玉語氣倏然轉冷,冷冷注視著對方。

“是……妾身更要感謝徐司空。”

“若非徐司空援手,妾身此刻還在吳侯府中受罪。”

張妗暗暗心驚。

這位蔡夫人看上去尚不及自己年長,不經意間表露的上位者氣勢,絲毫不弱於男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