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稜蛾子 作品

第80章 身體好,就是有點相思病

花紫檀不知道這人怎麼了,坊主對他很重要嗎?

 重要到用命去看一眼桃林墓碑。

 花傾月還是快點來吧,要不然,這人不死也殘廢,這些護衛也不受她控制。

 她們都是長公主調教好送來月清坊的,身份神秘,聽花蓉說,個個都是見過血,殺過人的,下手沒有輕重。

 有人鬧事,她們可不會顧及情面,饒是詭計多端的花傾月,每次調皮搗蛋都被治的服服帖帖。

 李覓寒不停手,她們也不會停。

 被嚇到的兩個小丫鬟手拉著手往後院跑。

 她們還沒見過這陣仗,來的人誰不看長公主的面子,哪敢鬧事。

 兩人氣喘吁吁的跑到攬月樓下面,氣都喘不勻,喊起來也沒力氣。

 在樓頂放空自己的花傾月,神遊在外,自然聽不到兩個人小貓一樣的叫聲。

 無奈,兩個小丫鬟,一個咬牙,一個跺腳,爬上攬月樓。

 剛登頂就看到花傾月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兩眼無神的盯著棚頂。

 小丫頭想說話,可口乾舌燥的發不出聲。

 先跑到桌子上猛灌一口冰涼的茶水後,把剩下的半壺給了另一個丫鬟,另一個丫鬟喝的太急,嗆了一口,咳嗽不止。

 這都沒引起花傾月一個側目。

 喝了一口涼茶的小丫鬟,軟著腳跌坐在花傾月身邊。

 “大小姐,不好了,前面打起來了。”

 花傾月總算有了點反應,“打就打唄。

 那些護衛除了以前抓我費了點力氣。

 現在都多少年沒活動過筋骨了。

 打吧,打吧。

 誰讓那人不長眼,敢在月清坊鬧事。

 真是膽肥。

 讓護衛摘了他的膽,爆炒,多放點辣椒。

 好了再來叫我。”

 丫鬟急了,“是花紫檀讓我來叫你的,讓你去勸勸。”

 花傾月還是盯著棚頂不動彈,“我幹嘛去勸。

 冰雪聰明的花紫檀都擺不平的事。

 我去了肯定也不成。

 我可沒那個面子。”

 那些人早就被她以前得罪個遍,現在去,肯定會看她不順眼,沒準一起打。

 剛剛在旁邊咳嗽的丫鬟,氣順了過來,扒拉開花傾月旁邊的那個丫鬟,“鬧事的是常來找你的李公子。

 他聽到坊主去世的消息就失控了。

 攔都攔不住就要往裡衝。

 被打的老慘了。

 花紫檀怕被打死了,才讓我們來叫你。”

 花傾月一聽是李覓寒被打,蹭的一下從地上起來。

 “不早說。”

 兩三步跑到欄杆處,一躍而下。

 跌坐在地上的丫鬟,驚聲尖叫,“大小姐跳樓了。”

 站著的丫鬟把她拽起來,拎到欄杆旁,“看看,大小姐沒事。

 她輕功好的很。

 你才來,對她不瞭解正常。

 看她跳習慣就好了。”

 此時花傾月已經穩穩落地。

 張大嘴巴的丫鬟看著下面毫髮無傷,朝著前廳瞬移過去的花傾月,說道,“大小姐她這麼厲害。”

 旁邊的丫鬟,“月清坊裡的每個人都很厲害。

 你剛來不久。

 等穩定了,找個人做師父學點什麼,你也會很厲害。”

 小丫鬟眼裡充滿崇拜,“那姐姐你呢?

 你肯定也有厲害的本事。”

 大一點的小丫鬟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我跟在花可兒身邊,別的沒啥長進,飯量見長,一頓五碗米飯打底。”

 新來的小丫鬟有點尷尬的抽動嘴角,“額,這也很厲害。”

 花傾月人剛進前廳就看到,被打到嘴角流血的李覓寒。

 頭髮已經鬆散,衣服被捶爛,還有很多腳印。

 在她的印象裡,他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清冷的像仙人,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花傾月見他這個樣子心抽痛了一下。

 她直接衝過去,一個滑跪過去,把已經耗盡力氣,單膝跪地還要起身再戰的李覓寒護在身後,“姐姐們,手下留人啊!”

 護衛一看跪在眼前的花傾月,各個驚呆。

 這丫頭以前再被罰也不會跪下認錯。

 一時都停下手。

 領頭的花鈺指著李覓寒說,“是你朋友不懂規矩,要硬闖月清坊。

 花紫檀說你們認識,我們已經手下留情。

 他還沒完沒了。

 我們也不想把他怎樣。

 打一頓扔出去就行。

 但是他就跟瘋狗一樣不停手。

 真的就是主動送死。”

 花傾月連忙抱住花鈺姐姐的大腿,撒嬌道,“錯了~,錯了~,知錯了~。

 我代他給各位姐姐賠禮道歉。”

 花紫檀聽著花傾月的夾子音,渾身一抖,雞皮疙瘩起一身。

 花鈺嫌棄的用腿頂了她一下,“起開!”

 花傾月耍賴,“不起。”

 花鈺嚇唬她,“不起我踹你了。”

 花傾月厚臉皮的說,“你捨不得。”

 她不鬆手,像蛇纏住掙扎的獵物一樣,越來越緊,她還真怕對方下死手。

 花鈺拿她沒轍,低頭看她,“行了,我們打也打了。

 剩下的你自己處理。”

 花傾月現在身份不同,她也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把她抓住打屁股,再關去柴房餓肚子。

 她說完一群人散開。

 花紫檀俯下身,交待花傾月,“快點把人弄走,不要耽誤晚上開門。”

 花傾月點頭,“知道了,馬上。”

 剛剛混亂的前廳,現在就剩花傾月和李覓寒兩人。

 失魂落魄的李覓寒,看著花傾月比起半月以前消瘦的臉頰,紅腫的眼睛和黑圓圈,知道花紫檀說的,應該是真的,他整個人脫力往下墜。

 花傾月扶住他,不讓他倒地。

 李覓寒無力垂著頭,痛苦的顫抖,還是忍不住想再確認一遍,“孃親真的去世了嗎?”

 再次被激起的傷心,花傾月如鯁在喉,艱難的“嗯”了一聲。

 “已經下葬,一會兒我帶你去看看孃親的墓。”

 李覓寒注意到旁邊散落的精緻禮盒。

 那對翠綠的玉鐲已經跌出盒子,碎成幾段。

 他爬過去,撿起鐲子碎片,在手心裡攥緊,鮮血從掌心滴落,“為何,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