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清 作品

第179章 魏彬的八卦

李玉盤的姑媽李三娘,如今已是廚房採買主管。

若非她是靠譜的性情,這八卦宋暖暖打死也不信!

林寒今晚在慶王府赴宴,回來便問媳婦:“晚膳吃了什麼?”

宋暖暖的腦子亂糟糟的,隨口敷衍:“跟平時差不多。”

紫蘇事無鉅細地稟報:

“郡王妃今晚吃了不少奶汁魚片和繡球乾貝,聽老人家說,多吃江河湖海里的東西,孩子更聰明!”

碧桃端上茶,補充道:

“廚房新買了醃酸筍,郡王妃很喜歡,吩咐明日做酸筍雞絲羹呢。

都說酸兒辣女,郡王妃不愛吃辣,更愛吃酸,肚子裡懷的更有可能是一對兒子!”

郡王說是一對女兒,府裡上上下下都迎合。

可碧桃年紀小,還是個直腸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花言巧語討主子歡心那一套,她總是學不會。

見多了圓滑的聰明人,宋暖暖反而覺得碧桃笨的質樸可愛,一直留她貼身伺候。

林寒也認為這個小侍女很有意思,在他看來,兩種下人最為可信——

一是通透的聰慧人,明白耍小聰明得不償失。

二是實心眼的笨人,完全不會耍心機。

碧桃,就是後者。

她說的話也有道理,林寒笑了笑:“碧桃啊,你越來越聰明瞭!”

只要媳婦和孩子都平安,是兒是女他並不在意。

碧桃笑眯眯地欠身:“多謝郡王誇獎!”

宋暖暖一直沒說話,只盯著魏彬看。

魏彬被她看的渾身發毛,便問:“郡王妃有何吩咐?”

宋暖暖遲疑片刻,說道:“沒事,你們先下去吧。”

林寒察覺她的情緒不大對,展臂環住了她:

“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這純屬多慮,現在別說府裡,整個京城除了皇帝,無人敢招惹懷孕的靖陽郡王妃。

宋暖暖猶豫片刻,問道:

“魏彬是內侍,也就是太監,對吧?”

林寒一頭霧水地嗯了一聲。

“太監的意思就是…那個…沒有嘍…”宋暖暖一邊說,一邊瞄了瞄郡王的下半身。

林寒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微微蹙眉道:

“太監自然要淨身的,你問這個幹嘛?”

宋暖暖沒回答,還是繼續問:

“宮裡不是常有太監和宮女對食嗎,他們是怎麼…怎麼那什麼的?”

這個問題著實難以啟齒,可她不得不打聽清楚。

“哪什麼?”林寒其實領會了她的問題,耐著性子道:

“對食之意,僅僅是對坐飲食,排遣寂寞,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說到這裡,他忽的猜中了緣由:

“難道,魏彬有找對食的心思嗎?他和你提了嗎?”

魏彬是他的親隨,若有此意,按理應先與他講。

難不成,魏彬看上的是宋暖暖身邊的丫頭?

“他倒沒提,只是…”宋暖暖的眼珠轉了兩轉,刻意隱瞞了關鍵信息:

“有人看到,他和…和一個女子甚為親密。”

“哪個女子?”林寒頭一個想到的,是傻丫頭碧桃:

“該不會是碧桃吧?”

魏彬常和碧桃開玩笑,似乎有那麼點打情罵俏的意味。

“不是!你怎麼會想到碧桃?”宋暖暖搞不懂他的腦回路:

“那女子不是府裡的人。”

“魏彬成天待在府裡,怎麼會認識外面的女人?”林寒細細回想,隱隱察覺了不對勁:

“他最近出去的次數,似乎比從前多了一些,難道是去見姑娘的嗎?”

魏彬出府,理由都是辦事,林寒從未起過疑心。

萬萬沒有想到,內侍也有花花腸子。

但魏彬畢竟與正常男人不同,林寒不免擔心:

“與男子私會見面的女子,品行大多不堪,說不定是貪圖錢財的騙子。

那女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我派人細細查一查!”

他與魏彬相伴長大,情誼早已超越主僕,更像是無話不談的知心兄弟。

這些年,魏彬得到的月錢和賞賜,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不止買了房子和田地,還有兩間商鋪,是家產殷實的小富戶,被壞女人騙財的概率非常之大!

“你多慮了,魏管家何等精明,怎麼可能輕易被女人騙”,宋暖暖瞥了一眼杞人憂天的他:

“我先讓人把事情問清楚,其他的以後再說。”

“我還是覺得,查一查更為穩妥”,林寒是護內的性子,生怕自己人吃虧:

“男人一旦動了心,是沒有腦子的,魏彬想必也一樣。”

這是他的經驗之談,在媳婦面前,他的智商總會自動下線。

前些日子,宋暖暖裝肚子疼,間接趕走多位老僕人,這件事他已然看穿。

不過,他樂意當媳婦手裡的刀,就算落個刻薄寡恩的名聲,也無所謂。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治家也是如此,宋暖暖出身低,很難壓制油滑刁鑽的老僕人,把人打發了更為合適。

實話實說,宋暖暖不是一個完美的當家主母。

她不願受規矩束縛,也懶得應酬煩人親戚,比起管理府中庶務,她更喜歡研醫弄藥、撰寫醫書,外加攢私房錢、搞小金庫。

可林寒並不介意,有時就算知道是媳婦不對,也會偏心袒護。

他只想一輩子像現在這樣,過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小日子。

只要媳婦開心,他就高興,其他的都不重要。

戀愛腦這絕症,他已放棄治療,可魏彬說不定還有救,能拉一把是一把。

入夜,兩人溫存的時候,宋暖暖的手忙活著,心裡卻在琢磨——

和一剪梅的男人在一起,沒有正常的夫妻生活,日子能過得好嗎?

受孕期荷爾蒙的影響,她有時特別想要,比之前主動不少。

林寒親下去,又親上來,手也沒閒著,他明顯感覺到了媳婦的心不在焉,速度加快了一些:

“瞎想什麼呢?”

宋暖暖回神,張口咬住他肩頸相連的地方,用鼻音細細碎碎地呻吟。

郡王床上的偏好,她已摸的一清二楚。

即便不是真雲雨,也有很爽的滿足感,有時甚至比孕前更膩歪。

林寒拿過一旁的絲帕,先幫媳婦擦了,並說:

“世間恩愛的方法不止一種,魏彬若真遇到一個好姑娘,成個家也挺好。

他雖身有殘缺,但精明能幹、性情溫良,姑娘跟了他,日子總不會差的。”

宋暖暖心想,吃穿的物質層面肯定沒問題,可其他方面,就很難說了。

她想了一會兒,另換話題:

“雲清、玉盤她們經常託人送東西給我,我想請她們回府坐一坐,行嗎?”

離府的妾室,再登門不合規矩,但她有要事必須見舊日姐妹。

林寒心有顧慮:“她們沒嫁人嗎,夫君不介意嗎?”

宋暖暖的眉毛下意識挑了兩挑:“她們嫁人,你不在乎嗎?”

她一直覺得,郡王的佔有慾很強,又愛吃醋,若得知從前的妾室嫁人,多半要閒來無事找點事。

殊不知,林寒的醋意只對她一個人存在:

“她們離了府,便與我斷了關係,嫁或不嫁,皆與我無關。

她們若沒嫁,想過來陪你說說話、解解悶,也沒什麼不可以。”

言罷,他輕笑了兩聲。

宋暖暖不解:“你笑什麼?”

林寒想起了不少往事,側身摟著她說:

“去年中秋,你受傷養病,她們三個在我這裡用膳、猜謎,還挺有趣的。

對了,柳氏的手好了嗎?像她那樣色藝雙絕的琵琶樂妓,全京城都找不出十人,若是不能彈琴,實在太可惜了!”

“她…她早已不彈琵琶了”,宋暖暖假裝打了個哈欠:

“不早了,睡吧。”

她不想多提柳小弦,因為和魏彬有親密接觸的人,正是柳小弦!

滿腹心事的她睡不著,心緒如浪潮般翻湧不停。

柳小弦看似柔弱,可性格中有很倔強的一面。

樂妓出身的她,曾說受夠了彈琴賣笑的生活,離府之後絕不會再碰琵琶。

事實確實如此,她一出府就賣了琵琶,徹底廢了這門技藝。

年紀很小就破身的她,對男女之事有很重的心理陰影,從沒有嫁人的打算,甚至有過出家的想法。

或許,這就是她選擇魏彬的原因,因為魏彬不是真正的男人。

但在宋暖暖看來,如此抉擇,實在太過極端,她必須要勸姐妹清醒一點!

第二日上午,宋暖暖故意派魏彬去最近的田莊辦事,還貼心地告訴他慢去慢回。

而後,又讓李三娘給玉盤和雲清悄悄傳話,眾人總動員,n多雙眼睛暗暗盯著。

這麼好的機會,魏彬必定得抽空約個會。

她們正好能看一看,這兩位到底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宋暖暖在府裡眼巴巴地等回覆,與侍衛玩蹴鞠鍛鍊體能的林寒,同樣也在等消息。

傍晚時,魏彬才滿面春風地回來。

他的狀態不對勁,相當不對勁。

從古到今,單純的上班,絕不可能這麼快樂!

在外書房的林寒,聽完侍衛長樑棟的彙報,腦瓜子嗡嗡作響了十分鐘。

他總算明白,昨晚媳婦為啥那麼反常了。

魏彬和柳小弦,這對Cp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他的親信,愛上了他的前任小妾,這事兒是實實在在的狗血潑天。

房中的宋暖暖,正被李三娘講的八卦細節震得一愣又一愣——

魏彬快馬加鞭,不到一個時辰就打了個來回。

剩下的三個多時辰,全在和柳小弦約會。

倆人先下了館子,親親熱熱地相互餵食。

又逛了街,手拉手軋馬路。

最後還去近郊逛了逛,你儂我儂地同騎一匹馬。

若是有照相機的年代,這波震撼將無比直接!

完了完了,情深至此,恐怕很難拆散了。

“你們出去!”林寒陰著臉回來,打發了下人後,沉聲詢問:

“魏彬和柳氏,他們兩人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宋暖暖的心不由得一驚——

他不會以為,那兩位以前就勾搭在一起,給他戴綠帽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