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遺一丁 作品

第11章 此去煙霄鵬萬里

果然好手段,若不是自己與宗放同行,沒有登雲閣諸人出面,恐怕刺奸垂脊嘲風部眾便全軍覆滅了。不過用了數人便將一隊人馬誘騙了數個時辰,這段期間內賊人恐怕已經對其他兩隊下了手,畢竟垂脊東南西北四隊,東字最為精銳,南字留守未出,而西字、北字皆不及東字。

 可見賊人對於自己這支隊伍簡直是知根知底,才能下此連環計。

 其第二環便是故意在圍殺北字時容許有人突圍求援,而這突圍求援的路線都是追擊者設定好的,就是讓刺奸諸人能夠碰上,然後在他們前來救援之路以逸待勞,再將這一隊吃掉。

 恐怕這計策還是臨時制定的。畢竟在廝殺中能感受到,這些敵人的急於求成,只怕他們是急於消滅刺奸,然後再圖宗放等人。

 何等人物,不僅佈局長遠,還能因勢利導,長智已經是不凡,急智更是卓絕。

 若非宗大先生堅持全力馳援,恐怕自己都不得脫身!

 “賊人如此用計,豈能留你們到這時候?你們怎麼挺過來的,方才我看你陣中有一陌生驍將助陣,這又是怎麼回事?”

 虢玩這幾點問的關鍵,只是提到那員驍將,端著虢玩寶劍的少年眼眸中竟靈動閃耀起來,急迫地準備回答。

 只是未等他開口,宗三郎的聲音已經傳來,素來沉穩不似少年的他,此時歡快的展露出不多的童真。

 “父親,您看這是誰來了!”

 三郎挎著一員小將右臂,急匆匆趕了過來。

 此員小將正是方才以長槍蕩敵之人,見有云僕追擊賊人,他也跨馬追了上去,沒想到他槍法了得,誰知棄槍抽出馬鞍下的尋常騎弓,也是箭無虛發,竟無一人能夠逃脫,待得迴轉,早被在路旁等候的三郎一把摟住,一起來見宗放。

 來到近處,宗放仔細觀瞧,只見此員小將二九年紀上下,頭戴烏青平頭小樣,面若冠玉,虎目耀若精電,劍眉秀若星鋒,一身窄袖緊身絳色缺胯袍,腰挎的是一柄產自西州名刀——玄螣刃,身長八尺,蜂腰猿背,鶴勢螂形端的是雄壯英武,玉樹臨風。

 那青年來到宗放面前,大馬金刀,折頭便拜,口稱,“師叔在上,侄兒給您請安了,久未能聆聽叔父教誨,不知您老一切可好?!”

 宗放本欲上前將他扶起,可見著刺奸諸人還跪在地上,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於是便讓眾人皆起身說話,虢玩也連忙示意刺奸諸人起身,一旁聽命。不等那少年開口,便將他們拉到一旁訓話。

 眼見得虢玩告罪先退開去,宗放這才雙臂緊緊抓住青年雙肩。“清鵬我兒,兩年不見,竟已長成了偉丈夫,叔父一時眼拙,差點兒認不出來了!”

 宗放不禁感懷,兩年前,師兄的義女與二徒弟婚禮時,此子還是青澀童子模樣,兩年不見,已經長成了棟樑材具。

 “我師兄可好,稍早往來信件,怎麼沒提你出山之事?莫不是有甚變故。”

 師兄前後八名弟子。除了自家三郎,兩年前接了回來,在自己身邊親自調教,只有眼前的青年,一直伴隨師兄左右,說是弟子,更如同師兄的兒子一般,但怎會沒有前致消息於自己,就捨得將他放將出來,來到此地?

 “師父安好,前些日子大師兄進了山,說北面有香藥私販子到他莊子上,許他一場潑天富貴,只讓他到日子,在上下莊子裡藏下來人和行貨即可,大師兄請了燕家兄弟查明,這半年來已經有幾撥人,大多都是過去北地的走私販子,遊說了關南到雲中十餘個莊子,恐怕發生大事,自己不敢獨斷,所以來請師父拿個主意!”

 宗放點點頭,此事他是知曉的,兩個月前就在信件中用宗門密語告知了師兄,若不是這些走私販子的上下游走,宗端也不會讓偵騎越境探查敵情。師兄回信中意見大致與自己一致,靜觀其變,暗地裡準備待變,並提及在北面做販馬生意的老三從東丹停止出售壯馬,反而向各部落徵調馬匹就看出不對,他的馬匹還沒返回大肇,就被東丹軍州高價一併收了。種種跡象,都表明東丹要南下了。

 師兄門下弟子俱是地方豪傑,三個掛名弟子也是地方掛職武官,他如何不知道師兄心中從未熄滅的火焰,莫看師兄已經是宗門掌教,這陰陽兩濟乃是一腔的三昧真火。

 宗放的一切思緒都是電光火石之間,心中疑慮並未表露,見得柳晏父子也湊了過來,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