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精美

睡一覺，早早的開始鍛鍊。

八點準時開播，有沒有人看管他那。自己高興就好。

大概的形狀用電鋸切割出來。已經能看出人形，李思文打算玩個絕的。從下往上雕刻，先雕刻巨大的蛇尾。

一點點掏挖，盤起來的蛇尾慢慢成型，他不用思考和對比。從下刀那一刻，心裡就有一個立體圖形。

蛇尾成型，紗衣的下半部分也已經有一部分成型。他不想說話，只是時不時更換一下刻刀，一卷卷的木屑落下，從尾尖開始修型刻上密集的鱗片。

中午也就是隨意吃上一口，不說話不與觀眾交流，暖亭裡播放著自己彈奏的音樂。

一天，兩天，整整雕刻了十一天，放下刻刀的時候，用吹風機吹掉雕像身上的木屑，一個木紋的白矖出現，還沒有上漆就已經非常妖性美。

長髮披散在身後，一襲露肩紗衣披在身上，一手垂於身側，一手持著一朵蓮花。面目姣好，身型纖細。腰部蛇尾被衣服遮蓋，只露出一部分，身下是盤著的蛇尾。

"十一天了，算是雕刻完成。看木刻真的沒辦法欣賞。我打算用染料讓她顯露最美的樣子，一旦染料幹後我會讓鏡頭環繞拍攝，大家用心記住，可是最後一次見到這個作品了。"李思文打掃一下地面，用拖布清理乾淨，從外面拿過來一堆小桶，這些是需要的各種顏色礦物染料。

白色的底色從上往下塗滿，細節很重要，就算是最後要銷燬，這時候也要做到盡善盡美。

這一次從雕像頭頂開始進行染料渲染，除了沒有點睛，一點點美麗到如同真人一般的白矖出現在觀眾的面前。

這只是練手的一件作品，沒有什麼形容詞用來讚美。李思文也只是做好做到最好，礦物染料具有一定的反光性，就算是黑色的垂腰長髮在眼睛中已經有了光澤。

青色鱗片上漆完成，這個時候已經是夜裡九點多了。踏在跳板上，仔細的為雕像進行了點睛。

她活了，在所有觀眾面前，點睛後的雕像就像是活了過來。李思文撤掉所有支架，拿走周邊的腳手架。為雕像下面的轉盤通上電，打開所有燈光。

李思文轉身對著高清攝像機說道："朋友們。雕刻已經完成了，從現在起到今夜十二點，我不會關直播，雕像下面的是電動轉盤，五分鐘轉一圈，攝像機是超清的，你們可以下載錄屏。零點她將成為一堆柴火。且看且珍惜吧。不耽誤大家了。"

說完閃身離開鏡頭，電動轉盤開始轉動。角度非常好的攝像機靜靜的對準緩慢轉動的雕像。他會在短視頻上傳兩段視頻。作為完成作品的紀念。

這回真的炸了，網絡上各種呼朋喚友來看，一件精美到如同真實一般的藝術品，進入倒計時，不讓親朋好友看一看真的是罪過。

於是越來越多人進入直播間就那麼看著一個緩慢旋轉的雕刻，沒有背景音樂，就那麼靜靜地旋轉著。

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李思文剛沖洗完畢，坐在大廳裡吃水果。

"您好。"

"李先生？能不能問一下您的作品可以私下交易嗎？我很喜歡。"一箇中年人的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我沒打算賣，不管是公開的還是私下的。抱歉！"

"唉！真的不賣？"

"不賣，還有幾個小時，這件作品就要消失了。"

"唉…。"

電話掛掉，關機。不關機就得接電話，接了拒絕很不禮貌。索性不開機，找不到也就放棄了。

這時候真的是視頻網站最好的時候，全民無聊。這一件即將消失的作品引爆了網絡，人們沒有去查找作者的信息，只是靜靜地看著或截屏或下載超清視頻。

彈幕上最多的是兩句話。夢中情人。即將消失的愛。

如果沒有人給新人科普，乍一看一個人身蛇尾的絕美少女盤坐在鏡頭前，緩緩旋轉。

隨著即將到達零點。無數的彈幕開始呼籲作者不要進行破壞，不要毀掉這件藝術品。

李思文會同意？根本不可能。零點！他手裡拿著油鋸出現在屏幕前，突突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沒有面對雕像，從背面進行了切割。建設是漫長的，破壞卻是很迅速。

隨著雕像分成幾塊，裝入一輛手推車。李思文關掉油鋸放下。轉過身面對屏幕："這世間沒有什麼是完美的，完美的只存在記憶裡。她來過這個世間，留下無數的記憶，這就夠了。永遠存在真的好嗎？她最美麗的瞬間已經讓很多人看到記住，這就是最完美的結果。好了，直播到此結束，大家明天見。"

直播間關閉了。最美的白矖已經成為記憶，人們無法釋懷，看到，得到，佔有，才是最正常的路子。如今是看到得不到，無法佔有，這讓看到的無法釋懷。

這也是李思文想要的，有所思無所得，愛有意得不到。

總想著只要有了一些東西，就可以得到想要的。這世間不是都讓他們如意的。

一覺睡到自然醒。雕像已經處理了，變成了燒烤的木炭。在院子裡點上木炭，烤上一些肉串。一杯酒，一盤串。樂得逍遙。

後臺私信已經爆了各種說他暴殘天物，破壞藝術品的謾罵。也有私信購買下一個作品的，甚至各種威脅，可憐等等的騙術也出現了，挺可笑的。

"親愛的主人，視頻網站對於您的作品最後的處理方法也發來了郵件。"

"他們要什麼？"

"他們說能不能作品不要銷燬，可以捐贈或者賣給平臺展覽。銷燬後會讓您的流量降低云云。"

"不必理會他們。我又不是他們的簽約主播，你注意別讓他們封了我的直播間和賬號就行。今天不雕刻了。畫一張工筆古代美女圖，那張老虎不畫了。既然喜歡，那就來更多的遺憾吧。"

"哈哈，主人您太壞了。喜歡到謾罵到傷心。"

"只有遺憾才是最記憶深刻的。不是嗎？玩的就是求不得。"

午飯很硬，一個肘子一碗飯，足夠了。

刷牙洗手，站在書房裡，大大的書案上一張大宣紙鋪在上面。點開，開始直播，不理上面混亂的發言。

"朋友們，今天改變一下，工筆畫一張古裝美女圖。大概晚上就能完成。且看且珍惜吧。"簡單介紹完，李思文開始調色準備開始畫。

打草稿就算了，這次從頭頂開始畫起，勾勒出臉部添加發飾，一路向下。雕塑和畫像不同，另外一種審美。李思文有點惡趣味的擦了點邊，畫上人物最後點睛之時帶上了十足的嫵媚。青衣歪頭微笑的唇，嫵媚的眼神。

等著畫幹了幹，後面墊上一張有漿糊厚紙，輕輕用刷子刷平。兩邊用細線拉住掛在一根木棍上，豎起之時直播間一片寂靜。久久沒有任何彈幕。

李思文看看時間，九點不到。閃身出現在屏幕前。

"朋友們，就說兩句。第一，這張畫會展示到十點，第二，我是作者，作品的所有人，不賣不送不捐。別用道德綁架我，我沒有道德。就這樣不打攪大家了。"說完李思文閃身離開攝像頭。

彈幕上一陣騷動，最多的就是罵他狗賊欺人太甚。

李思文表示隨便罵，自己又不看。看了也不回。

平臺方又打來電話，這次不是買畫，而是商量下次不畫人物行不行？或者畫也行，端莊一點，真的沒辦法，這畫不會被認定擦邊的，沒有語言文字，就那麼放著也會讓看到的人浮想聯翩。

李思文沒想慣著他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又沒有畫春宮。憑什麼？政策到法律，到規定，沒有一個違反的。如果莫名其妙關閉他的直播間，等著接傳票吧。還有就是拒絕了簽約。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安靜的直播間裡距離最後五分鐘，開始出現密集的狗賊兩個字。

李思文默默看著最後一分鐘一排排跪拜的動圖，走進鏡頭裡，捲起畫作，拿著直播相機前往廚房，這裡有一個燒炭的爐灶，上面燉著一鍋滷味。手裡的畫卷直接塞入爐灶中，瞬間火苗升騰，畫卷慢慢變成灰燼。

夜色中來到茶室，給自己泡了一壺茶。放上直播設備，點開手機。

"好了，一了百了。稍微晚點下播，問問大家明天有沒有什麼想看的？別跟這幾天的重樣啊。"

"抄金瓶梅？還是算了吧，我第一章寫上肯定會被封。"

"泥塑？不想和泥。換一個。"

"彈琴可以最多半小時，沒那麼多精力。"

"聊時政？恕不奉陪。"

"這個可以有，明天定了，畫九尾狐。"

"別跟我說雕刻石頭，那玩意太不容易破壞了。還汙染環境。我家裡要是到處都是石粉很麻煩。就這樣。明天見。"

關了直播間，李思文回到臥室洗漱，躺在床上思考。

"奧羅拉，你說用黃金打造一條龍如何？玉石為牙爪角，寶石為眼。應該挺漂亮吧。"

"主人準備搞多大的？"

"水晶為柱，咱們手裡最大的水晶我看看，三米多，可以就按照這個來。打磨一下雕刻上山水上古神獸，然後盤龍繞柱。下面的基座青玉吧，這玩意咱有大塊的。做成九層祭臺模式，上刻士農工商，先祖聖賢。這是個大工程，直播書畫音樂每週一次或者兩次，其他時間就做這個。贈送給國家，不放博物館裡。變向不違背自己的決定。"

"親愛的主人，違不違背不重要，您是打算全手工製作展示？"

"我又不傻，這邊龍魂空間裡打造零件，製作複雜點，我就雕刻水晶柱和九層祭臺。最後我來拼裝就好了。先出個設計圖我看看，水晶柱所有圖案我用金絲鑲嵌，祭臺用硃砂填充圖案。這樣好看又不顯得暴發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