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濟世大道

問罰長老白陽子大敗而歸,闡教震怒,消息走漏,天下譁然。

 “一個小小的濟世堂都拿不下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大長老怒其不爭地說道。

 問罰長老白陽子也是氣從心來,“濟世堂根本沒有一戰之力,山濤君四人出面已經是綽綽有餘,但是魚遊子的餘孽夜小天和李長留出手狠辣,樊家小女樊羽衣倒戈一擊,又有佛門高僧坐鎮,還有一妖氣狂野的蒙面人,這哪裡是一個濟世堂的實力,這明明是截教的陰謀”。

 大長老見不慣他找藉口,“還要狡辯”。

 問罰長老一手扯掉自己身上包裹的傷處,“大長老,請聽我說,若不是截教的干預,為何我們在交界處吃了這麼大的虧”。

 大長老見他受傷不輕,語氣緩和不少,“你是說,截教早有預謀”?

 問罰長老,“啟稟大長老,非是我推脫責任,火能上人帶著宗門弟子傾巢而出,明燈道人的關門弟子突然出現,明著是劃出界限,口頭警告。

 然而,我等歸途之時被埋伏,人人帶傷,要不是天五長老接應,差點弄出人命,這不是預謀是什麼”。

 “行了,不要再說了,你看看這是什麼”?

 大長老說著就拿出一張紙條,看樣子是抄寫的,意思很簡單。截教聲討問罰長老等人不顧三教淵源,妄圖打亂秩序,請闡教議事給予懲罰。

 近年來多次干預該轄區宗門濟世堂內外事務,造成很壞影響,在此聲明濟世堂乃截教管理宗門,非必要,不得插手。

 雅樂乃截教名譽長老,才華出眾,被闡教以私仇為由打殺,強令闡教給予解釋,並賠償濟世堂所有損失。

 最後,從即日起,隔斷與闡教的交通要道,凡是出入截教地界,必須得到通行證,否則視為謀亂,闡教地界所有宗門包括闡教弟子,不得邀請,一律不得出入截教地界。

 白陽子倒吸一口冷氣,“大長老,他們如何敢”?!

 大長老冷哼一聲,“自從明燈道人走後,截教蟄伏,並不代表他們已經死了。濟世堂這件事拖延得太長了,現如今我們不是和濟世堂的私仇,而是打臉截教,他們如果沒有任何反應,那才叫怪事”。

 “現如今截教關門,興平長老潛入玄寶閣,會不會有危險”。

 “早知今日你就該快刀斬亂麻,現在被抓住把柄,你又敗北而歸,他們肯定會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否則也不會這麼快鬧得滿城風雨。”

 “怪我做事不謹慎,現如今該如何是好”

 大長老揹著手走了兩步,“現如今不能示弱,命你發榜文,申斥截教不講情面,動手傷我門內弟子,陳兵邊防,口氣不妨強硬一點。”

 白陽子有些遲疑,“會不會不可收拾”?

 “聲勢越大越好,但是切忌不宜動干戈”。

 白陽子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天五長老,給佛門捎個信,就說有叛徒在這裡興風作浪,請他們自行處置”。

 “遵命”。

 “雲亭長老”。

 “在”。

 “拉攏計劃有何進展”?

 “武聖山已經有了明確的答覆,願意歸我闡教管轄,只是有兩個要求,一個是希望在長老會上有把座椅,二是希望在靈氣上多多幫補一二”。

 大長老沉吟片刻,“長老會的座椅我會親自稟明教宗大人,由他定奪。至於靈氣上的事情你現在就可以答覆他,這不是什麼大問題,給他在現有基礎上再加三成”。

 “長春宮顧左右而言他,每每都說不到正題上,進展緩慢;玉女宮態度曖昧,每次會談都極為順利,言語也頗為順從,但是讓她們與天心宮、鎮魔府一般奉我教為主,聽從吩咐不折不扣,實有難度”。

 “人道教名存實亡,長春宮過慣了無拘無束的日子,這種態度也正常。你告訴他們,闡教秘傳道術,可以任由他長春七子參閱。

 玉女宮這些年若即若離,只因九天玄女最是無情無義,她心中只有修行大道,這些事她不會放在心上,招待你的恐怕是羞花夫人楊朕,她說不上話的。

 下次你拿著我的令牌,直接去找九天玄女,我要她真實的想法,她有什麼要求只管提”。

 “放榜文,就說截教行事乖張,好勇鬥狠,罔顧三清和氣,請兗州宗門看清一切,闡教大門永遠敞開,凡是願意離鄉者,宗門、法器、靈氣一概解決,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你們看著辦吧”。

 “是”!

 ——

 老書蟲揹著手在院子裡看天,看樣子心情很好,茶盤上的茶水像模像樣的。

 夜小天也不客氣,拿起茶壺就自顧自的倒茶喝,你別說,水是假的,茶香是真的,“大爺,宣武國的事情弄妥了”?

 老書蟲想起這段時間的所謂革命,還是有些感嘆,“時間太短了,手裡沒有可用的人,老夫渾身是鐵打得多少釘兒。好在宣武國如今雖然不是一勞永逸,但是框架基石勉強搭好了,一時半會兒塌不下來”。

 夜小天覺得味道不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來聽聽,現在是個什麼格局”。

 老書蟲好似很遺憾,心情就變得有些暗淡了,“道聽途說不如實際去走走看看。”

 夜小天一聽有理,說走就走,鶴州城本來就不遠。

 御劍來到鶴州城,夜小天一個障眼法隱去身形,用眼睛和耳朵去觀察這個變革了的社會。

 老書蟲一邊隨著夜小天觀看,一邊和他說著話,“你倒是想得簡單,國家大事,豈能兒戲,你以為是體驗當皇帝啊,當不好就一走了之。

 老夫費盡心思,現在的宣武國基礎框架已經完備,村落之間選有村老會,都是選舉產生,三年一屆,合適不合適都要換屆選舉,人手一票,全憑民心。

 鎮子上的管理大差不差也是這個樣子,以前留下的小吏還是暫時管理著自己的分內事,官員都是選舉產生,短時間鄉紳們可以用錢財拉攏一部分,長時間他們就知道了,選民的權利不那麼好左右的。

 依次往上,最基本的管理結構變化,但是真正做事的人還是在做事,短時間內不會變化,那麼國家的管理就不會太混亂。

 到縣一級以上,那就是真正的三權分立,做事可能很慢,決斷自然很難,唯一的好處那就是沒有你口中的獨裁,民心和民意不再流於表面,沒有儒家學子監國天下的情況下,是一件好事情。

 你打開兵器庫,任由百姓藏兵於室,這種手段太狠毒,對人對己均是如此,與我儒家推崇背道而馳。

 按理說,老夫在這件事上是半步不退的。奈何三清不是浩然,宣武國再不用猛藥就會分崩離析,老夫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步步驚心,步步如履薄冰。

 因此老夫把心網看得更重,心網在這件事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民眾的心聲不被屏蔽,上面的令諭能夠第一時間下達,這才是真正的政令通暢。

 一旦百姓有了參與感,心中埋藏許久的主人翁意識就會甦醒,面對不公的時候能團結起來,這或許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吧”。

 夜小天感同身受,“我當底層人習慣了,我就關心一點,律法是不是真的能夠一杆秤——公平。

 大爺你可能不知道,對於普通人來說,基本上所有的國家法律不一定在你需要的時候幫你,但一定會在你觸犯法律的時候找到你,並且嚴加懲罰,而管理者制定規則卻蔑視規則”。

 老書蟲很認可夜小天的說法,“你能想到這一點,很難得,看來你並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思維。勞苦大眾,這種說法是上位者的禁錮,頗有一些皇權思想左右,佛門則是神權論調,今日苦,明日果,愚昧百姓致死。

 因此,律法與道德是老夫這次改革的重中之重。老夫還大肆教化之道,留下了很多的儒家典籍和官方範本,鼓勵入學,士農工商不偏不倚,治國不再是少數人的事情。從此以後,宣武國立國之本再不與其他周邊國家相仿”。

 說到這裡,夜小天就見到一個平頭百姓,一把抓住一個小吏的手腕,口裡宣稱“徇私枉法,我要告官”!

 這一嗓子,一下子就圍了不少人,紛紛打聽到底是個什麼章程,他們本事不大,但是可以壯壯聲勢。

 不多時就有年長的老人被推舉出來公斷,簡單的一件小事,是百姓見識淺薄,誤會了小吏。

 原來小吏是衙門裡的人,原本是讓各家各戶領取今年的護身符,只因有一家的戶籍對不上,就暫時不讓他去領取,把資料備齊了,說清楚哪裡的人,才能去領取。

 “前些日子鄰國的逃難到此的人不少,好些人眼紅咱們宣武國的地位,想要矇混過關,這才讓他們挨家挨戶的查驗”。

 “你小子是不是犯渾,耽擱了正事,你拿什麼賠”。

 “你就是運氣好生在宣武國,換個地方你試試,打不死你”。

 “做人做事先要講道理,別拿賭氣當脾氣,現在可不同以往,你當了耗子屎,壞了一鍋湯,到時候別怪我沒不護著你”。

 眾人一番解釋,順口一頓鄙視,百姓雖然一時不解,但是相信同為百姓身份的人不會騙他,就賠禮道歉了,這件事也就這麼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