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人心本惡(第2頁)

 在程家第三年，程家出了變故，我們在的宅子賣了出去，我們這些奴僕也被遣散。

 聽說京城的程家通敵叛國全家流放，只剩下一群孤兒寡母在京城。

 而程家的小少爺也消失了。

 程家沒了的第五日，我帶了一個男子回村。

 村子裡都很稀奇，我便告訴他們這是我在城裡的相公。

 程書言耳尖通紅偏過頭，不敢看我。

 回到家中，他才紅著臉語氣帶著急切：“你這女子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名聲。”

 “你這樣說了以後可還有人敢娶你？”

 我看著程小少爺突然想逗逗他：“可是我隨便帶男人回來，那不更毀名聲。”

 “完了，我以後嫁不出去了。”

 “怎麼辦，小少爺可要對我負責。”

 程書言沉默許久，像是認真思考了一遍：“若是、若是日後我程家能沉冤昭雪，我、我必定對你負責。”

 “現在我、我自身難保。”

 他說得磕磕巴巴，但是極為認真。

 我是在三天前撿到程書言的，他受了傷，因為他跟程家的大公子格外的像，所以我一眼便認出他來。

 城中人多眼雜，傷好了些，我便帶著他回了村。

 我輕笑出聲，他這才知道他被我騙了，他惱怒道：“你這女子，怎麼這麼不矜持！”

 我看著他問道：“程家到底怎麼了？”

 “程大少爺呢？”

 他眼中湧過恨意，一字一句道：“卸磨殺驢，功高蓋主。”

 “大哥、大哥和父親他們被髮配到苦寒之地。”

 我低頭不言語，對於卸磨殺驢這件事，我深有體會。

 在第四次攻略的時候，我便是如此，沒有死在戰場，反而死在了那些陰謀詭計中。

 我輕聲嘆氣，看著眼前不過十七的少年：“放心吧，總會有沉冤昭雪的時候。”

 他眼神黯淡，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是沒有機會了。”

 “上面的忌憚我家，又如何會有那天。”

 我看著程書言突然道：“如果換人呢？”

 程書言大驚，他下意識伸手來捂我的嘴：“你不要命了！”

 我朝著他眨了眨眼睛：“對啊，不要命啦，不然怎麼敢把你撿回來。”

 程書言在我家住了半個月，身上的傷完全養好，便匆匆想要回京城。

 回去那日，他看著我：“陸棠，你等我回來，若是我回不來便來世再報恩。”

 我看著他有些好笑，這小屁孩在想什麼。

 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包袱一個丟給他，一個自己揹著，他愣愣的看著我：“你什麼意思？”

 “我都給村子裡的人說了你是我夫君，若是夫君走了，我一個人被丟下，他們肯定會說我被拋棄了。”

 “我還怎麼活啊，我得跟你一起。”

 少年緊緊皺眉：“不行，太危險了，我去了京城還要去苦寒之地。”

 我咧嘴朝他笑道：“那也帶上我唄，反正我也是一個人。”

 程書言爭不過我，最後帶著我去了京城。

 京城很遠，第三日才到。

 牆倒眾人推，從前的程家在京城風頭無二，手握兵權。

 而現在程家，窩在城西，任人欺凌。

 我們去的那一日，不少人都圍著程家門口。

 小小的院子堵滿了人，一個男人的聲音高高出現：“小賤人，你以為你還是程家的大小姐？”

 “我給你說，今天你跟了我，還有你的好日過，要是不休怪我不客氣！”

 女子哭泣的聲音起起伏伏，程書言拳頭捏緊立馬想要衝上去。

 我一把拉住他：“你幹什麼！”

 他眼眶紅紅：“阿姐！”

 “程家所有男丁都流放了，你現在出去不是找死嗎？！”

 “你等著，我去！”

 他一把拽住我，眼神晦暗不明：“陸棠，你到底是誰？”

 我轉頭看他，他道：“你不像是山野出來的人。”

 我笑道：“那你就當我是下凡的神仙，來拯救你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