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給你體面

張虎聽見呂小偉的話，憨笑著附和：“都是大人教導的好，我老張也開始學著動腦子了，大人放心，這件事絕對辦的漂漂亮亮的。”

 呂小偉不放心的叮囑道：“不管如何，不許使用卑鄙手段，脅迫或者威逼其他人，就算是違法犯罪的人也不行，這是底線，否則，我們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張虎拍著胸脯打包票道：“大人，您就瞧好吧。”說完，張虎就在旁邊等著衙役繼續行刑。

 直到行刑的衙役向呂小偉覆命，已經行刑一百杖後，張虎看著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潘文，笑呵呵的問道：“潘文，你剛才說寧可將剩餘的一半家產，用來贖買罪行，可是真的？”

 潘文聽見張虎的話，艱難的抬起頭，眼神卻從剛才的死寂，重新煥發了光彩：“是的，大人，潘文所言句句屬實。”

 張虎搖搖頭道：“不行啊，潘文，就算你獻上家產，但是那些被你的過錯，傷害過的人及他們的家人，他們的精神損失，誰來彌補？更別說那些遭受冤枉之人的怨氣了，除非。。。。。。”

 “除非什麼？只要大人能夠免除讓我的勞役，讓我做什麼都行！”

 張虎頗有深意的說道：“除非，你能夠在明天之前，讓所有曾經因為你的糊塗懶政等行為，傷害過的人原諒你，不管是上門道歉也好，乞求原諒也罷，只要你能夠做到，本官就代替朝廷，收下你的家產，贖買你的勞役。”說到這裡，張虎特意加重語氣：“然後，給你體面。”

 潘文傻眼了，張虎提出的這個條件，根本不可能完成，不管自己如何道歉，也沒辦法在一夜之間辦到，可是看著張虎那意味深長的神情，潘偉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頓時臉色煞白。

 看見潘文突變的臉色，張虎明白這些讀書人，雖然平日裡辦案糊塗，那都是因為不上心而已，對於那些模稜兩可的暗示，個頂個的聰明絕頂。

 呂小偉聽完張虎那帶著腔調的話，也明白了張虎的暗示，總覺得有些不妥的他，剛想開口，就聽見張虎接著說道：“當然了，這種體面你不想要的話，本官也不會逼迫你，老老實實的去服勞役也就行了，畢竟三年而已，時間又不太久。”

 潘文低頭思考了一會，倔強的抬起頭，滿臉堅定、語氣冰冷的回答：“多謝大人，我想要這個體面，請大人讓我回家，清算家產賠付老王家和朝廷，明天早上，那些所謂的被我傷害的人，都會原諒我的。”

 呂小偉聽完，暗歎一聲，張虎說的沒錯，這些讀書人果然都是這樣，把面子和身後名聲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同時也惋惜的看了一眼潘文。

 潘文其實算不得貪官汙吏，和那些拿人錢財、故意栽贓陷害的官員還是有區別的，假如他在當官的時候，能夠多幾分謹慎認真，少一點敷衍糊塗，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張虎聽見潘文的回答，轉頭回稟呂小偉：“大人，您看。。。。。”

 “準了，派兩個衙役同行，務必不能讓人犯逃脫，潘文所贖買的家產上交國庫，退堂。”

 回到後堂的呂小偉，重新整理了和潘文有關的幾個案子案卷，連同潘文的案卷和判罰，一同整理好後，準備第二天移交應天府存檔，畢竟呂小偉屬於巡察官員，而應天府才是管轄當地的衙門。

 幸虧呂小偉如今的身體，就算幾天不睡覺也無所謂，所以整整一夜過後，呂小偉也全部整理好所有案卷，看著已經大亮的窗外，呂小偉不由自主的懷念起了李師爺，當初無數個審完案件的夜晚，都是他幫著呂小偉整理案卷，可惜，如今居然陰陽兩隔。

 和早餐一同送來的，是潘文在家自殺的消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所謂的體面，只是作為現代人思想的呂小偉，怎麼也想不通，和區區三年的勞役想必，這些人寧可結束自己的性命，都不願意放下所謂的面子，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代溝吧。

 中午的時候，呂小偉請劉大明到自己的房間吃午飯，受寵若驚的劉大明，趕緊安排廚房做了幾道好菜，只是，他當時並不知道，這頓飯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