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雀歸巢3：九雀天降

“榕木香～夕紅召～故人逢～

 天上有個九重天！地下有個九層宮！唯剩人間一畝三分地誒——

 展翅飛，展翅飛。我們雀兒展翅飛！

 不怕摔，不怕跌。我們雀兒展翅飛！

 榕木香～夕紅召～雀兒歸～

 地下有個九重天！天上有個九層宮！唯剩人間一畝三分地誒——

 高聲唱，高聲唱。我們雀兒高聲唱！

 不怕恨，不怕愛。我們雀兒高聲唱！

 榕木香～夕紅召～故人逢～

 飛吧，唱吧，活著吧。雀兒你啊！最棒了～”

 歌聲裡，我在一片巨大的雨林里長大，那不是蠻端該有的景色。所以，從懂事那會開始，我就知道，我必定不屬於這兒，也不可能根植於這兒。

 但，每當“您”陪我去看皮影戲時，我都很喜歡，那薄牛皮上一出出被匠人精彩演繹的故事。

 我最記得的是，那裡頭的一句話——

 “咱蠻人居蠻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與天地日月同輝！”

 每當這句話出現時，天上會出現一個太陽公公和一個月亮婆婆，然後蠻端從一望無際的海上，緩緩升起，越升越高，越升越高……

 直到它頂破了天，來到一望無際的，黑色的海洋裡。小時候，“您”也不教我，所以我至始至終都覺著：嗯！那宮裡外頭的，就是一片黑色的汪洋！

 後來，我長大了，我學會了怎麼展翅，怎麼飛翔，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看見了很多。

 我於是明白，我的“家”理所當然是一望無際的【太空】！那兒會有很多人在歌唱，有的平和，有的暴躁，就像【大金】每天早上都要打鳴，就像【父親】每天早上都要上班。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麼想當然。

 直到有一天，我在天上築起了自己的小巢。我遇見了一堆大大小小的朋友們，我度過了最後一道天劫，卻沒能按照“您”的期望，成為一名真正的“神”。

 有什麼東西，被“您”發現了。“您”不再每天如一地等候著太陽昇起，月亮升起，“您”開始失蹤，一開始是三天，然後是五天，九天，好多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