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有儀 作品
第94章 鸞鳳春恩(第2頁)
婠婠沉默片刻後便是冷笑:他現在就學會了去討好她母親來跟她求和麼?
“那太后高興嗎?”
“臣看太后自是十分高興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婠婠似乎是極輕地嘆息了一聲:“太后高興就好。”
她只想讓母親心情愉悅。
下午,萃瀾奉晏珽宗之命給婠婠送來了一壺酒水,還說是陛下親自微服出宮去芙蓉巷裡給她買來的。
婠婠淡淡地讓她擱在小几上,也未和她多說一句話就讓她退下了。
她掀開那酒壺的小銀蓋子聞了聞,不由得失笑。
是一壺薄酒,叫錯認水,酒水清冽如冰泉一般。
錯認,認錯。
婠婠倒是收下了他的這酒,旁的就一句話都沒說了。
萃瀾剛回來覆命,晏珽宗就急不可耐地問她:“皇后當真什麼都沒說嗎?”
萃瀾的頭低了下去:“是,陛下,娘娘什麼都沒說。”
他有些頹廢地靠回了椅背上。
怎麼辦呢?婠婠還是不理他。
婠婠已經發覺了,這一天下來某人真的是動作不斷。
傍晚時分她去陪太后一塊用晚膳,飯畢,她陪著太后在宮中的帝園園林中散步消食,走著走著就聽見了一陣格外——悽婉哀怨的笛聲,竟然還是首閨怨曲。
這種手段,大多用在後宮環肥燕瘦們爭寵的時候用來吸引皇帝的注意力的。
可是現在宮裡只有皇后一人,是哪來的舞女伶人不檢點,竟然敢在外頭吹笛子?
太后皺了皺眉正要派人去將那騷蹄子揪過來訓斥一番,月桂方才去假山後面看了一眼,回來時一臉難為情地道:“太后,是陛……”
婠婠咳了咳,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今年南曲館選來的伶人們都還不錯嘛,萃霜,你去賞他二兩銀子,讓他回自己的教習嬤嬤那兒去,好好吹、好好唱!本宮耳朵裡容不得這種靡靡之音。”
最後幾個字她咬得格外重。
說罷,她又挽著太后的手臂,笑得一臉甜美:“母后興許聽岔了,說不準也不是什麼伶人在吹奏,恐怕是哪來的發了情的公貓在吊嗓子呢。不必理會,扔兩塊石頭打跑了就是了。”
晏珽宗:“……”
這還真的是新婚以來他們第一次分房而睡。婠婠倒不覺得有什麼,晚間端坐在妝臺前,洗了臉卸去了頭上的珠釵,換了身寢衣便欲睡下歇息了。
但晏珽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急得他心肝肺都火急火燎地難受。
終於,他又想到了一個主意,決定最後在婠婠面前再為自己爭取一番。
以前一個人睡時,婠婠習慣在睡前翻兩卷書,然後在心裡盤算著那些晦澀難懂的字句,想著想著也就睡著了。
然自新婚以來,每夜她都是在極盡癲狂的歡好中無力地沉睡過去的,也就幾乎快忘記了自己的這個習慣。
今夜一人獨眠,婠婠就又找出了一卷書來看。
翻過六七頁後,她正懶懶打了個哈欠準備睡下,侍女銀蕊過來,小心地觀察著她的神色回稟道:
“娘娘,是鳳鸞春恩車來了。眼下就停在坤寧殿外頭呢。”
婠婠手下的動作霎時頓住了,纖細手指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書卷,生生將那書的書封按出一個深深的指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