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白月光的殺傷力
與束髮冠還有成套的冠簪,這冠簪上面同樣是紅寶石,好似能把人的眼睛都閃瞎,朱正君真是好大的手筆。
只要是男子,一定都會心動。
貞北陵睫毛輕顫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撫摸。
“我未曾參與你的束髮禮,不如讓我為你親自戴上束髮冠吧?”
這個世界有女子遠庖廚的說法,更是沒有讓女子給男子梳頭髮的道理。
男子只會是女子的附屬。
當聽見纖纖要親自為自己束髮,貞北陵更是淡定不下來了。
他連連搖頭拒絕道,“不行,我怎能讓你為我束髮?哪怕你我二人成為夫妻,同樣沒有這樣的道理。”
可纖纖已經上前摁住他的肩膀,親自為他解開束髮帶,任由滿頭青絲垂在肩上,配上那張略微稚嫩的精緻容貌,竟是有種說不出的好看。
下人已經為其地上木梳和銅鏡,纖纖將銅鏡塞進貞北陵的手上。
“有什麼不可?日後我可以天天為你冠發。”
那可是閨房之樂。
貞北陵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只是紅著臉緊緊攥著銅鏡,親自看著纖纖為自己戴上束髮冠。
自己絲毫沒覺得拉扯,對方的手藝真是太巧了。
貞北陵有些驚訝的詢問道,“二……霜霜,你怎麼會為男子冠發?”
纖纖非常坦然的說道,“這是我看著父親學的,只想著日後自己娶了夫君,定要日日為他冠發。”
“北陵,你願意讓我日日為你冠發嗎?”
對方的眼底盡是溫柔,好似要把自己給吞進去一樣。
這一刻貞北陵淪陷了。
如果嫁給她只是想要報恩,那麼如今就是真的愛上了纖纖。
他的面頰上爬滿紅霞,更是羞澀的點點頭。
“我願意。”
不知何時白蕊帶著鄭青雲來到亭子附近。
白蕊正蹲在湖邊看魚,根本沒注意到亭子裡的動靜。
可鄭青雲卻一下就注意到了。
因為纖纖為貞北陵冠發的動作太大了。
居然有女子願意為男子冠發。
他眼底難掩的羨慕。
可轉而看向不遠處的白蕊。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嫌棄。
自己還能要求什麼呢?
門當戶對的人家,只會覺得自己生的不夠好看,可是不用在意他容貌的人家,基本是貧苦人家,鄭家可看不上。
一來二去只有嫁給白三小姐,對方雖然是傻子,可眼裡沒有美醜之分,自己不用擔心被嫌棄。
日子應該還能過下去。
“二小姐,三小姐,夫人讓你們可以回去了。”
“好。”
纖纖回答完手裡卻攥著貞北陵的束髮帶。
這讓貞北陵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霜霜,我的束髮帶。”
可纖纖卻將束髮帶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今日你收了我的定情信物,自然該讓我收起你的定情信物了。”
看著她如此愛惜普通的束髮帶,貞北陵只覺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著,有種說不出的悸動。
正在這時纖纖親自為他戴上面紗。
二人四目相對情意綿綿。
四人回到前院,白夫人便開始詢問起來。
貞北陵一雙眸子含羞,時不時地看向纖纖,這讓白夫人知道,兩家的親事算是定下來了。
朱正君高興的有些坐不住,同樣高興的還有國公大人。
唯有白夫人有些遺憾。
怎麼國公府小公子,沒有看上自己的蕊兒呢?
不過見鄭家沒有拒絕白蕊。
她便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就這樣三家的婚事定了下來。
朱正君帶著纖纖回到院子,更是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
“寶貝女兒,你今日是沒瞧見林郎君的臉色,真是比染布匹的顏料還要好看。”
“你母親平日裡寵著他,如今真要是遇到事情了,只會委屈了自己的寶貝郎君。”
“活該。”
今日真是讓朱正君感覺非常的痛快。
只要可以看見林郎君吃癟,他的心裡就覺得非常舒坦。
纖纖端上茶水柔聲提醒道,“父親可不要掉以輕心,今日你讓林郎君吃了虧,難保他日後不會找回來,母親的偏心,你該是見識到了。”
果然朱正君笑容停滯,轉而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母親還真是對我絕情,明明我才是府上正君。”
“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林郎君,剛才更是在客人面前落我的臉。”
他眼底帶著一抹失望。
“霜霜,父親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朱正君已經對白夫人執著了十幾年。
如今再讓他放棄白夫人,那心裡難免帶著不甘心。
可若是不鬆手,只會讓他傷得更重。
纖纖嘆氣道,“可是母親心裡沒有你,你如果還執迷不悟,說不定要淪落到王正君的下場。”
“這些年你防著母親不納其他側君,可偏偏拿林郎君沒有法子,父親,你做錯了。”
“與其說你愛著母親,不如說是你不甘心,從你進府便開始與林郎君爭搶,可你從未贏過他,這讓你不甘心放手。”
她的眸子裡帶著算計,“你如果真的想贏過林郎君,只有一個辦法最簡單。”
“什麼法子?”
“幫父親納郎君。”
纖纖冷靜的分析道,“當有人分走母親的寵愛,你覺得林郎君還能坐得住嗎?”
“到時候林郎君自己就會亂了陣腳,你永遠都是母親的正君,無論府上有多少的郎君,他們全都比不上你的地位。”
可是朱正君還是遲疑了。
他有些納訥的開口道,“你母親豈不是更看不到我了?”
見朱正君還在做夢,對白夫人存著一絲期待。
纖纖毫不留情的撕破期待。
“父親,就算是現在,母親同樣沒有看見你。”
朱正君一哽不再說話。
話糙理不糙。
白夫人確實心裡沒有自己。
這些年的冷漠就是證據。
他咬咬牙,“好,你覺得該找什麼樣的?”
纖纖開口提議道,“要找就找王正君樣貌的,聽聞當初王正君生的極為俊美,哪怕是現在的林郎君,不過才有他的三分神韻。”
“只可惜王正君極為重規矩,平日裡將白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可架不住女子都喜歡有趣的男子。”
“父親,當初王正君去世,母親沒有第一時間迎回林郎君,已經說明母親對王正君並非沒有感情,她對王正君還帶著愧疚,我們可以好好利用。”
聽完纖纖的一番分析。
朱正君用力的點點頭,“對,你說的非常對,我覺得可以找個跟王正君相差無幾的郎君回來,可以好好滅一滅林郎君的威風。”
這要想找人並不難。
朱正君更是往裡面瘋狂的砸錢,不出三日就找一個符合條件的男子。
對方是生在重女輕男的人家,為了給自己的妹妹湊錢成親。
母親居然做主把他給賣了。
就這樣幾經輾轉落到朱正君的手裡。
看著對方與畫像上的相似模樣。
朱正君滿意的點點頭。
他朝著男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子穿著麻衣粗布。
還算漂亮的臉上帶著傷痕,應該是不聽話被教訓了。
男子有些怯生生的說道,“我姓周,周招妹。”
“名字不好聽,我給你換個名字吧,周長義,如何?”
朱正君放下畫卷說道,“你本就是被家裡人賣給了人牙子,這名字實在是太晦氣了,我給你換個名字,那麼便是為你換了一個人生。”
“我們白家雖不是什麼達官顯赫,可那也是非常殷實的人家,可以確保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在周招妹被送進府,他便看到了白府的富饒。
自己本就是被人放棄的男子。
為何不抓緊找個機會呢?
從買下週招妹開始,朱正君沒有隱藏自己的想法。
周招妹知道對方是要買側室。
他眼底帶著一抹堅定,自己必須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
“我願意,我願意改名,更是願意聽你的吩咐,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好。”
朱正君滿意的點點頭,“周長義,你先下去洗漱一下,明日我會帶著你去見夫人,萬萬記住自己不可怯場,要懂得好好利用自己的臉。”
“你可是跟死去的王正君像極了,只要夫人把你留下了,日後你享不盡的福,更是穿戴不完的衣服首飾。”
“在下明白了。”
看著周長義離開的背影,朱正君有些微微愣神。
“父親不用難過,你依舊是府上的正君,無論有多少的郎君,你的地位不會改變。”
纖纖恰在這時開口。
朱正君回過神來釋然一笑。
“如今父親只想為你再爭一次,這白家只能是你和白玫的,我絕不允許姓林的那個賤人搶走一分一毫。”
王正君陪著白夫人打拼。
才有了白家的起勢。
當初白家的危難之際,是自己的用嫁妝力挽狂瀾,才能有白家如今的家財萬貫。
那麼林郎君又幹了什麼?
他只不過是坐享其成。
自己願意讓女兒和白玫平分白家家產,可絕不願意白蕊分到一絲一毫。
等到周長義梳洗換上乾淨的長袍,簡直跟畫上的王正君一模一樣。
只是氣場不一樣,王正君畢竟是秀才之子,一舉一動更是雅然優雅。
周長義眼底帶著帶著幾分膽怯,哪怕是穿上袍子有幾分不自然。
正在這時纖纖從屏風後走出。
“你不可露怯,如果你露怯了,那麼九分像就要變成三分,到時候你恐怕就過不上好日子了。”
少女穿著烈火的紅色長裙,盈盈一握的腰肢纖細窈窕,擁有一張與朱正君相似的精緻臉蛋。
這讓周長義有些無措的紅了臉。
他不過比纖纖大了兩歲而已。
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
朱正君微微皺眉,“霜霜,你從屏風後出來做什麼?”
為了不讓周長義誤會。
他朝著對方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女兒,府上的二小姐,日後便也是你的晚輩。”
周長義的眼底帶著幾分失落。
原來對方不是自己的妻主。
不知道自己要討好的女人會是誰。
可是他卻記住了阿枝的提醒。
自己不能露怯。
看著少女白淨精緻的面容。
他深吸口氣挺直腰身。
“見過二小姐。”
就好像一瞬間改變了氣質,不過纖纖和朱正君一起滿意的點點頭。
朱正君更是誇道,“到時候你不需要多言,只要表現的溫順乖巧就好了,夫人自會注意到你,我會順勢提出讓你成為府上的郎君。”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為難你,否則你的賣身契被我捏在手裡。”
最後一句話就是威脅。
他是怕周長義日後生下孩子,這心氣要是大了。
簡直就是趕走一匹虎,引來一頭狼,自己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周長義輕輕點頭。
“在下明白。”
見對方乖順聽話,朱正君滿意的點點頭。
“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等到周長義離開了。
朱正君複雜的看向纖纖,“你真是不知避諱,要是這周長義惦記上你怎麼辦?眼看著你就要成親了,絕對不能再出么蛾子。”
這話真是讓纖纖笑了。
她要的就是被惦記上。
十幾歲的少年,正是春心蕩漾的年紀。
如果在這時候有了白月光,再好的誘惑也不足為懼。
只要白月光站在那裡,任何人都會變得暗淡。
自己可不想周長義愛上白夫人,一時被她哄過去了,到時候可就難辦了。
可纖纖對著朱正君卻笑說道,“父親,你就是太多慮了,只要是聰明人就不會自斷前途。”
“我瞧著周長義是個聰明人,並非是眼皮子淺的東西,你就不要想的太多了。”
朱正君這時候也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罷了,父親知道你是有主意的,希望周長義能夠分走林郎君的寵愛。”
自看見周長義的第一眼。
纖纖就知道林郎君一定會輸。
劇情裡的白夫人,臨死可都還想著白玫和王正君。
那時候的她絲毫沒有注意到林郎君。
周長義並非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
從他剛才的表現就能看出,對方放得下自己的姿態,更是長得像王正君。
次日朱正君帶著周長義露面。
白夫人親自抬周長義成為郎君。
當晚周長義剛換上輕薄的衣裳,正坐在床邊等待著白夫人的到來。
忽然耳邊聽到一陣的笛聲。
他有些意外看向小廝。
“這聲音是什麼?”
“那是二小姐在吹笛子,今日的二小姐可真是有雅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