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殺心篇 119

命令，或許在蛇鬥士們的心中是這麼認為的吧，認為莎歐麗一直都是為了初代劍聖的一個命令才守護蛇域至今。

 其實莎歐麗自己很清楚，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命令，而是自己心甘情願來這裡的，因為對於莎歐麗來說，初代劍聖並不是什麼女王的丈夫，也不是什麼主人，那是拯救了她人生的男人。

 她與初代劍聖之間的關係非常的複雜，他們不是情人，卻比情人更加親密，互相可以將性命託付，他們不是戰友，卻比戰友還要可靠，能為一個承諾赴湯蹈火。

 要說一點愛慕之情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但那是一個紛爭的年代，每個人都身不由己，莎歐麗根本沒有機會將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說出口。

 事實上，她也沒法去說出口，因為自卑。

 她不是人類，她不是海族，她是一個亞人，一個可悲的實驗體，一個失敗的作品，一個沒有被銷燬的遺留物。

 她沒有資格去向那個揹負著無數人命運的男人去訴說這微不足道的兒女情長。

 直到有一天，他又來見她了，他說：“我快要死了。”

 太過頻繁且強度太高的戰鬥已經透支了他的一切，即便他已經無數次超越死亡，但他終究不是那些永恆的神明，他終究還是有自己的極限的。

 死，這就是凡人的極限。

 那個男人即便是面對死亡也是如此的淡然，他明明有那麼多方法可以活下去，但是他不願意成為那些存在的傀儡，他就算是死也要以一個凡人的身份去死，而不是某個外神或舊日的走狗。

 “莎歐麗，我快要死了。”

 “我能做什麼？”

 “替我把修格瑪永遠的藏起來，這種力量是詛咒，會腐蝕人們的意志，不該再次出現。”

 “我明白了……能不死嗎？”

 “對不起。”

 “嗯。”

 曾經他們也有過非常輕鬆愉快的時光，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內向少年，總是被各種使喚。

 那個時候，公主殿下也還是一個青澀又略顯腹黑的少女，那個時候，不死女王也還是一個整天無精打采又長不大的小姑娘，那個時候，真實導師也還是一個驕傲又不諳世事的優等生。

 那個時候，她也還是一個……遠遠的注視著他的普通學生。

 終究一切都在時間中消散，物是人非。

 留給她的就是這座為了鎮壓魔劍修格瑪而修建的蛇域，這是她的承諾，這是他的請求，這是他們之間的故事，這是他們故事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