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永吾 作品

第227章 服從

冼嵐然哽咽在喉,覺得有些心情酸澀。

就談了兩次戀愛,把他逼成這樣了,他們之間的誰對誰錯,都沒有必要要用命來償還。

黎雲赫的抗壓能力也不小,但他什麼時候會走著這麼極端。

冼嵐然拿著手機打字問黎子瑞。

但黎子瑞一直沒回消息。

“等他醒了,你就去看看他,只有你聽他說的,才知道怎麼幫助他。”楚淮池在一旁勸她。

冼嵐然沒說話。

窩在楚淮池的懷裡,緩了好久。

楚淮池一直跟她說話,她有點緩不過來,沒接他的話,但楚淮池一直對她柔聲細語說話。

當天下午,黎雲赫醒了,他轉入普通病房,但選擇誰也不見,只有護工進來給他餵飯。

就連他母親進去,他都求著她離開,他抬頭看著天花板,發呆。

他母親在病床前,嘆了一聲。

背過身去,偷偷擦眼淚。

“兒子,別這麼對自己。”

“跟韓家說,那條命,我還了。”黎雲赫抬起頭,“他們還想要什麼?”

黎夫人眼眶紅腫,張了張口。

門突然打開,是他父親。

黎二先生五十出頭,整個人儒雅隨和,西裝革履,他一手摟著妻子,黎太太靠在他的懷裡,止不住的難過。

他撇了撇眉,然後說:“韓瑤自殺了。”

黎雲赫抬頭看過去,眸中的震驚久久不散。

黎二先生,看著儒雅,但渾身透露出來的威嚴,壓的人喘不過氣。

“你還想任性到什麼時候,韓瑤死了,你心裡也過不去。”

黎雲赫一句話沒說,往日他已經開始反駁他了。

“你跟那女孩兒有緣無分,你只要跟韓瑤結婚了,做好你該做責任,隨你怎麼辦。”

黎二先生摟著妻子出去了。

順便看了一眼護工,“他不想吃就不吃,讓他自己靜靜。”

護工看了眼床上的人,然後拿著東西出去了。

病房裡很安靜,他閉上了眼她不知道是太困了還是怎麼,他睡著了,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冼嵐然還沒等到去見他,在農曆五月初一這一天。

韓家和黎家宣佈年後結婚。

冼嵐然聽到這個消息,都懷疑是不是他們逼他的。

她給黎雲赫打去電話。

那邊等了一會,才接通。

聲音很淡,喊了一聲:“喂。”

“身體還好嗎?”冼嵐然問。

黎雲赫躺在電話那頭,聲音很平靜:“嗯,冼總你怎麼都沒來看我。”

“聽說你誰都不想見,我們都沒敢來打擾你。”冼嵐然說。

黎雲赫輕輕的笑了一聲,老友之間的閒聊。

“你們來找我,我不見都得見啊。”

聽他的語氣,像是恢復了不少。

冼嵐然才猶豫著問:“你真的想好了嗎?”

他跟韓瑤結婚這事兒。

“一旦結婚,就沒回頭路了。”冼嵐然說,“就像你勸我的那樣,人要為自己活。”

“是小艾來勸我結婚的。”黎雲赫說。

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是否難過,“所有人都拿著階級來說話,就連她也要覺得她配不上我的家庭,我有什麼本事,我只是姓黎而已。”

冼嵐然猶豫了一會,她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你鬆口了嗎?”冼嵐然問。

黎雲赫停頓了許久,才說:“我跳樓的那天,我跟韓瑤說了很多,最後我們吵起來了,她說只要我去死,才會放過我,我當著她的面跳了下去,我以為能擺脫了。”

“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後醒來,我爸說她自殺了,我就想起十九歲的時候,我去她的大學追求她,她死活不同意,我不厭其煩的追求她,我們在一起了,我急於求成,我給她求婚,她深思熟慮後拒絕了我,我一意孤行的在民政局等了好久。”

他有些決然的說:“從一開始,我就對不起她了。”

冼嵐然說:“償還的方式有很多種,別衝動了,就做一個錯誤的決定。”

她深深的勸了一句,“你要想好。”

“婚姻而已,她想要,我就給。”

黎雲赫淡笑。

“小艾接受不了為我打過胎的前女友,接受不了我有過那麼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我求她過很多次,她每一次都拒絕了我。”

他笑了兩聲,“拒絕我也好。”

“說我要是覺得愧疚,就讓我在事業上最後再幫她一把。”

冼嵐然聽後,只是問:“你的心情還好吧?”

黎雲赫差點繃不住了,他說:“能有什麼辦法呢?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我而起。”

他苦笑道:“二十二歲的願望,竟然能在二十八歲實現。”

聽著話語是有多麼圓滿,但背後卻是血淚。

“等你好起來,我們去騎馬,楊聞執的馬場草都長起來了。”冼嵐然安撫他。

“好。”黎雲赫應了一聲。

兩人對話的氣氛有些壓抑,但冼嵐然也不得不跟他說清楚。

“黎雲赫,如果你要跟她結婚,就和袁青艾斷乾淨。”冼嵐然說。

那邊有一會的安靜,半晌,才說道:

“我知道。”

“那韓家還提了什麼要求?”冼嵐然問。

黎雲赫看了眼窗外,慢慢說道:“他們也怕我死了,什麼也沒說。”

“好好養好身體。”

冼嵐然的婚期將至,她就和關家的來往更勤了些,她和關瞬每次待在一起,就神經緊張。

她跟楚淮池就更沒時間在一起了。

楚淮池就天天發牢騷,每晚打視頻的時間增長。

跟關瞬從關家吃完飯出來,她突然問:“那件事你查到了吧?”

冼嵐然說的,是下藥那一次。

冼嵐然著手去查,但關瞬的人攔住了她,親自給她打了一次電話,他說他來。

這麼久了,都沒結果。

關瞬有些沉默,面對冼嵐然那雙平靜的眼,覺得謊言也是徒勞。

冼嵐然不緊不慢的從包裡摸出戒指,戴上後。

她說道:“我也查了。”

“是我姑姑。”關瞬嘆口氣,先說道。

關希原做的,她並不意外,但她為什麼這麼做。

“很抱歉,我爸已經懲罰她了,所以她一直都沒在京城。”

冼嵐然本想發火,但看見關瞬,又覺得發火沒必要。

只是被戲弄了,她心情不爽。

“有個天城的工程項目,我可以介紹給你,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就做。”

“到時候再說吧。”

但關瞬說的這個,確實很有誘惑力,她瞭解過後,確實有這方面的想法。

結婚前一週。

她跑了一趟天城出差。

冼嵐然和公司的人一起去的。

冼嵐然當晚是住的酒店,由於這邊離明天中午的飯局比較近。

冼嵐然和公司的人一起進酒店。

現在的大堂都沒什麼人。

秘書去拿房卡。

冼嵐然看著手機,李遠和冼家的保鏢站在冼嵐然的身後。

李遠突然喊了一聲冼嵐然。

“什麼?”

冼嵐然抬起頭。

卻看到,前面等電梯的一男一女。

男人的背影和冼成嵩一模一樣。

前方電梯門打開,女人依偎在男人的身側,兩人挽著手進去。

轉過來那一瞬間,冼嵐然很清楚的看到那人。

十分肯定,那是冼成嵩。

冼嵐然的目光一瞬冷淡下來,強大的上位者氣息撲面而來。

她生氣了。

距離手撕冼成嵩的上一個情人,已經過去太久了。

就到他還是這麼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