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一個難眠的夜晚

趙炎停好了車子,推開車門,從車上邁了下來。他把車門鎖好以後,還是先抬頭看了看自家的窗口,也看到了燈光映在了窗簾上。他邁步向樓內走,走出了幾步,又放慢了腳步,轉身看向了梁博清家書房的窗口。他看到書房的燈亮著,尋思著:“如果一個人,被家人在一個家的門內期盼著歸來,讓人想到後就會有無比地幸福感;一個家是一個出門在外的人的最後歸宿,如果有一盞燈是留給出門在外的人的,這個家裡會有多溫暖,那盞燈就會有多溫暖。”想著兩種生活中有的狀態,都是成年人最嚮往的,卻無法想象他熟識的兩樣生活狀態,為什麼經過了這麼多年,如今才讓他感到了還是需要去向往,和用力去追求的。雖說他的生活一直都很幸福,而且孩子與老人都在一個家裡,全家還是都其樂融融地和睦相處,趙炎卻在過去的一段時間,並不能把自己全身心地放在家裡。他往家在的樓層走著,心裡一會是在張愛玲書裡看到的,如同林娜一般的紅玫瑰,一會又是像白麗一樣的白玫瑰,還想著著入愛情小說裡的感情,到底是不是作者都親身經歷過的。由於很多無法確定值不值得珍惜的感情因素,聚集在他的心裡,讓他的心裡如同被長出刺的植物刺撓著,已經說不出是哪種折磨人的滋味。

趙炎走到了家門前,尋思著:“又打擾家人休息了呀!”按下了門鈴。時隔一會,家門從裡面拉開了,林娜站在門內,話音輕柔地說著:“一聽到車的聲音,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你這趟和梁經理回家,有沒有長什麼見識呀?”聽趙炎提到過,這趟去不僅為了公事,還會見到梁博清的家人。趙炎話音幽長地說:“真應該讓你跟著去看看呀!讓你去看看什麼才是人間的真情,什麼才是人間的友情,再看看愛情中的兩個人是如何在親情與友情之間,偶遇了一些素不相識的人,是何種情景呀!”讚歎著說完了回答的話語,又是感慨不已了一回。林娜不明白他說的話意,話音輕慢地問著:“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呀?如果是文人說話,總是說出了一句,都會讓聽到的人想到相關的故事,或者會領悟到什麼道理。我也想到了挺多,也想問問你,你剛出去了一天,回來說話就這麼難懂了呢?”思量著肯定是新鮮事,不然不會相關這麼複雜的情感問題。趙炎還是隨心意的說著:“一群靚男美女在一起,沒有故事,還能有什麼呢?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吧!”沒有解釋清楚說的問題,心緒卻為林娜問到的問題,思索到了一群年輕人的相處之道。

林娜接過了趙炎脫下的外套,抱在懷裡,走進了臥室。隨後,她問著:“老公,你沒有發燒吧?”抬起手摸了摸趙炎的腦門。趙炎搞不懂她思考著的問題,再聽林娜一反常態的問話,和有區別於過去的相處方式,也還是有了一頭霧水。趙炎怔了一怔,看到林娜把衣服掛到了門後的衣架上,笑著說:“我是有點……確實是有點燒。現在好像不是有點了,我覺得燒得還挺厲害的。”抱起了走到跟前的林娜,感到有些心情居然需要掩飾,或者採用敷衍的態度才能從心裡驅逐。林娜看著趙炎,話音輕柔地說:“好了,你有話和我說,也等一會再說吧!你還是趕緊去洗澡,先驅驅乏。”溫柔地看著趙炎,直到趙炎不再緊擁她,也把她放到了地上。

林娜給他拿睡衣,趙炎轉身走到窗前,掀開窗簾往對面的一個窗口看著,嘟噥著:“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啊!”伸展了幾下胳膊,話音微揚地說著:“好,好,我先去洗澡。”又走出了臥室,往洗澡間走去。

林娜惦記著趙炎突然出差的事情,也想聽聽他去梁博清的居住地,到底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問題。她拿著趙炎的睡衣,來到了洗澡間的門口,考慮著:“說到親情,還有友情,兩樣感情都有了,再提還有愛情,是遇到了複雜的關係了麼?這幾種感情聚集在一起,到底是一種什麼感情呢?難道會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麼!”想來想去,都沒想到有什麼事情,會讓趙炎好像魂不守舍,和受到了很深地觸動。

趙炎看去的對面窗內,梁博清正看著檯燈,如同對視了一雙淡泊情感的眼睛。他尋思著:“人情冷暖,感覺都是由心定吧!”拿起記事本,翻到了空白的那頁,平鋪著放到了桌上。然後,他從桌上的筆桶裡,拿出了一支鋼筆。他琢磨著:“心情如何不怎麼重要,重要的是可以抬手拿筆,去用心地記錄下來,還會給一個人的生活一個啟示,或者多個啟發。在字裡行間,記錄的一個完整的意思對一個人來說,還會如同落在人生路上的腳印,成了值得記載的珍貴時光!”可是,他卻把梁博文的名字,寫在了起筆的開頭。隨後,他寫到:“我剛到了Q城,還是按照慣有地生活狀態,和被稱作人之常情的相處方式,在我們公司附近的咖吧,陪同趙炎先生一起吃了宵夜。現在,我已經走進了家門,經過了夜色朦朧的客廳,來到了書房。本來心裡一直擱著一件事,或許和梁博文一樣,對媽媽依然滿是牽掛。但是這趟來去,我發現相對我們有的那份牽掛,似乎沒有媽媽對我們的牽掛重。現在,我沒有任何辦法去控制想法,或者說得牽掛到怎樣的程度,才能讓那種牽掛少些。我只好寫下媽媽的牽掛,加上我和梁博文的牽掛,把心思收錄起來。即使我也牽掛著梁博文,此時也可以把這些有的牽掛,全部都埋藏到心底了。說到牽掛梁博文,梁博文也是我心裡最重的牽掛,不僅因為她和我歡聲笑語一路走來,從小手變成了大手,畢竟手足情深。童年的時光,好像一串串牽手跳舞的樂符,織成了一首首令我們開心快樂的兒歌,好像媽媽講的故事那樣,陪同著我們成長。或許真正的去唱的那些兒歌,也有媽媽教我們唱的,因此媽媽總說,記得兒歌最多的好像還是梁博文。現在我們都大了,再相聚在一起,沒有再去唱兒歌,去比誰唱的好,誰唱的兒歌多,可是還是有了那時的氛圍。這幾次再走近梁博文,我覺得我還是真正地看到了她的長大。我有好多話想和她聊聊,也有經過了許多事情才有的心得,想和她分享。但是見了面,卻被她的心事弄亂了心情,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了。現在,我在柔和地燈光下,寫下了這部分文字。如果哪天,梁博文看到的時候,也會看到我的心情,和我對她的態度全記錄在紙上了。記得梁博文在小的時候,只要有不開心,總會倔強地聳聳肩膀,也表示一種感到了無可奈何的情緒。或者倔強到不可理喻的時候,卻會鼻子和眼睛還會緊湊的聚到一起,嘴角也會上揚,露出最舒暢的笑容。現在她大了,我還是如此地受她的情緒支配,把心情依然用書面的方式表示出來。不過,小時候沒看到的一些晶瑩,怎麼現在反倒出現在我眼前了呢?”想到梁博文話語激動,眼睛裡居然湧起了晶瑩的淚水。他在心裡深感內疚,相對當時的情景,還認為梁博文小孩子氣,是在使性子。

但是現在再想,他卻不再是當時有的那種感覺。梁博清想到她關抽屜,眼前的字跡開始模糊了,還有大顆的眼淚劃過了臉頰,落到了面前寫滿了字的紙張上。紙張上浸溼的地方,使得字跡在紙上暈開了,而且清晰的字跡都糊在了一起。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又把拿的鋼筆扣好,擱放到了竹質的筆筒裡。他抬起了雙手,交叉著託在了腦後,身體儘量地往椅背靠去。即使他的身體往後彎曲,頭往後昂著,可還是沒彎到和昂到一定程度,阻擋住眼淚流出眼眶。梁博清無法控制情緒,尋思著:“心情怎麼才感到悒鬱了呢!”任由溫暖地眼淚肆意地流出了眼睛,也滑過了有稜角的臉。他的整個夜晚,雖然有過多次獨處書房,可是卻首次有了由紙和筆陪伴。

早上,梁博清感到被清涼襲遍了全身,才讀了一遍剛寫的一篇以生活與工作為題材的小說,尋思著:“書寫不是描畫日思月諸的回憶,而是把溫暖的東西放到文字裡,讓文字有思想有見地。”站起身,來到了窗前。他看到第一縷曙光掠過前排的樓角,給後排樓的牆面,映了一個陽光的傾斜切影。他抬手按了按肩膀,看著陽光的切影不斷地移動著,也看到樓下有鍛鍊身體的居民,繞著樓下的街道在跑步。

待了一會,梁博清走到了書桌跟前,拿起手機,換了一首經常聽的歌曲。隨後,他調大了音樂的聲音,讓悠揚地歌聲飄蕩在了書房裡,也瀰漫進了客廳的每個角落。他感到文字可以牽動心情,還會像編導一樣,能夠調動一個人所有的情感,和支配一個人的心理活動。因此,他的心緒變成了文字,使得他的心理壓力重了,又再輕了。他也想著:“文字可以導演我的感知能力,可是不能替代我,去做我需要做的事情呀!”即使文字支配不了他的言行,他也還是控制著被文字支配的情緒,邁步走出了書房。

梁博清還是走去臥室,拿出了準備換的衣服,走去了洗澡間。他考慮著:“我可以利用中午的時間休息一會。”把脫下來的衣服放到了面盆裡。隨後,他打開了淋浴器的開關,調節好了出水的溫度,站到了淋浴頭下面。溫暖柔和的水衝在他的身上,令他感到肌膚好像被喚醒了,全身都有了舒適清爽的感覺。他用手揉搓著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還是在限定好的時間內,洗完了澡。

梁博清走到了鏡子前面,看到掛在洗澡間牆上的鏡子,蒙上了一層水霧,尋思著:“鏡子可以讓一個人的樣貌,完全出現在眼前,但是能讓我們看到的,也僅是一個人的外表呀!”一直認為外表包涵不了一切,不會有文如其人的效果,因此任何人都無法通過鏡子裡的影子,就可以看清楚一個人的全部。他也如同有了這種想法的時候,默然地問著:“為什麼我會有一些古怪的思想,還不會在心緒不寧的日子出現呢?有的人總會說,借酒可以消愁。當一個人喝醉了,可以去憂。可是酒醒了以後,那種感覺,可能令一個人的身體不適,也會出現另外一種煩惱了呀!”有時雖然只是想想,可想到時,還會再考慮著:“思想之所以古怪,也不是在遇到問題之前,就有了的呀!”總是在事情出現了結果以後,才會思量結果給他帶來的衝擊力會有多大,也去想方設法地緩解這股衝擊力。他想著:“生活是有章可循有章的一件事情,不管好壞都不是經得起詆譭的,都是需要用心地去經營的一些人生場面。一個人要從別人的生活裡找尋生存的經驗,從自身生活的經驗裡找尋出一條道路,讓生活空間對應一個人持有的生活觀點。生活裡有的事情可以借鑑,有的事情還是從思想裡剔除。得不到的東西,永遠不要枉想著去得到。如果認為可以得到的,就得有付出,還得證明給自己看才行。博文在信件裡曾經說過,很多讓人進入美夢的想法,是不可能挖掘出如何判斷是非,或者去引導一個人生活的思想精髓的。如果認可了想入非非,那麼一個人的成績,在此時就會大打折扣。其實,沒有建樹的道理,都是出自虛妄的態度。作為一個真正的有理想的人,還是坦然地面對人生,淡定從容地對待生活吧!”用紙巾擦去了鏡上的水霧,也想著:“一晚沒睡,總算收穫了滿紙的荒唐言呀!”想想不久後,梁博文還會寄來滿紙的生活啟示,尋思著:“或許正是有了這些走過,才懂得了對別人好到欣慰,也是有了心情與心情的交流,以及彼此之間能相互理解吧!”只要寫得想法不超越梁博清的認知範圍,梁博清看到以後,見字如面的目的就等同達到了。梁博清想著這些,拿起毛巾擦乾了身上的水珠,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洗澡間,也發自內心地感念了一回對過往有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