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陽 作品

第164章 暖意融融地冬天夜晚

梁家慧推開門,走進了冷正敏地臥室。冷正敏還沒睡著,看到她進來,話音溫婉地問著:“是博文回來了吧?”往門的方向看了看。梁家慧輕聲地回應著:“媽,是博文回來了。我剛才告訴她您休息了,也陪她回臥室,讓她躺下休息了。她和我說了,是博峻的同學,也是他們的業務夥伴請客。剛剛博峻也打電話過來,說是博文和幾位朋友一起到他公司坐了坐,就先回來了。”輕輕地關起了臥室的門。冷正敏嘆著說:“看來,咱們博文也有幾位朋友了呀!一個女孩子,一閒下來,就是捧著書看書。不捧著書看書了,就是陪在一個孤老太婆身邊。我讓她到外邊走走,她只說等會等會,我也沒等到她真地就會到外面走走了。一個女孩子總悶在家裡,也都讓我覺得一點朝氣都沒有了。”知道梁博文不喜歡熱鬧,可也不希望她偶爾閒下來了,還是總悶在家裡。梁家慧微笑著說:“媽,博文從小性格脾氣就古怪。他和我哥,還有嫂子,感覺怎麼那麼不一樣呢?說不一樣吧,他們的脾氣性格還都佔著一些。或許您只是勸她玩,才說了也沒用呢!媽,您不能勸她玩,也不能勸我們玩,我們已經都不是孩子了!”心裡想到長輩教導他們奮進的事情,覺得冷正敏現在對他們的態度,已經與過去有的態度產生了矛盾。冷正敏說著:“說到孩子脾氣性格怪,還不是和大人有關。你們平時忙,天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有幾天能陪孩子在一起呢?孩子們一個人在一起習慣了,自然也就習慣孤獨了。你是教書育人的老師,這些道理應該懂吧!”本來是守著孩子長大的,心思也都放在了孩子身上,也看透了孩子們的心思。梁家慧輕聲慢語地說著:“媽,我們就是知道是這樣,也沒辦法呀!博文如果有心結打不開,我們就是想勸,也得找準時機呀!我只要有時間了,就抽空和她談談,或者抽出時間陪陪她,讓她也和咱們一起出去走走。”脫下了毛衣,躺到了床上。

冷正敏看她躺好了,給她蓋了蓋被子,說著:“你們小的時候,也和博文差不多。”想到他們經歷過的那些歲月,生活即使更艱苦,他們也還是齊心協力地扛過去了。梁家慧聽到她說起了過去的事情,回味著笑了起來。她笑過以後,感到了一陣輕鬆,覺得生活雖然充滿了艱苦,也有了甘甜地意味。

梁家慧聽冷正敏平靜地說起過去的事情,居然如同小時候聽故事聽著入迷,也慢慢地開始打瞌睡。冷正敏看著好像睡著的梁家慧,嘟噥著:“這麼大了,還是像個孩子呀!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沒說睡,就睡著了呢!”又往上拉了拉被子,把被子給梁家慧蓋好了。

冷正敏晚上沒看到梁博文,心裡總覺得隔著一件事,猶豫再三還是起身下床,走出了臥室。她在心裡嘀咕著:“博文現在還是個孩子,一個人睡在房間,晚上被子蓋不好,還是會著涼的。”輕輕地推開了梁博文那間臥室的門,走了進去。她藉著客廳裡昏暗地光線,看到梁博文回頭朝裡睡了,一頭長髮柔順地滑過了枕頭,平鋪在了被子外面。她給梁博文蓋了蓋被子,尋思著:“博文已經長大了呀!就是再大,博文也還是躺在我懷裡,聽我講故事的那個小女孩呀!”感覺腿還是有些疼,也泛著嘀咕:“年紀不饒人呀!老了,老了呀!”又轉過身,慢慢地踱步走出了臥室。

梁博文沉沉地睡著,還是覺得有響聲,似睡非睡的細聽是門響。她還是回頭看了看門外,看到是冷正敏的身影映在地上,琢磨著:“奶奶是擔心我晚上受涼,過來看看我吧!”把身體縮在了被子裡面,這時,被中的溫暖和身邊有的關懷,充溢滿了整個房間。不過,她還是從被中抽出了手,把理順的頭髮放到了腦後,才又轉過身,進入了甜美地睡眠。

時近午夜,梁博清為了不影響明天的工作,才把書收了起來,走出了書房。他回到臥室,拿了衣服洗過了澡,才躺到了床上。正當他迷迷糊糊地入睡時,卻聽到門鈴響了起來。他以為聽錯了,於是翻過身再用心地去聽,可是門鈴的聲響還是劃破了夜晚的沉寂,迴盪在了周圍。他起身走出了臥室,走到了家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只看到一個人影擋住了貓眼。梁博清琢磨著:“我在這裡沒親沒故,平時同事有事都是約在外面見面,能會是誰呢?”天也太晚了,估計是有人敲錯門了。他準備再回臥室,卻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非常地熟悉。而且話音不是別人的,正是他們科的專職司機趙炎。他腳步停了一下,也猶豫了一會,才打開了家門,小聲地問著:“趙哥,半夜三更的您不在家睡覺,這是夢遊呢!”看到趙炎穿著薄款的睡衣,凍得直打哆嗦,還怕驚擾了他。趙炎憨憨地笑著看著梁博清,令梁博清地心裡一揪,才提著氣說著:“您趕緊先進來,再說話吧!”伸手把趙炎拽進了家門。

趙炎走進門以後,居然左右望著毫沒客氣地走進了客廳,又直奔進了梁博清的臥室。他雙手抱著冰冷的身體,沒顧忌地把拖鞋一甩,就鑽進了被子裡,還大聲地說著:“女人要是發脾氣了,真是讓人笑也不成,哭也不是呀!但是,只要女人發起脾氣來,你只有一個字,得“聽”。今晚看來確實得聽,不然,我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呀!老弟啊,我今晚可是那我不去了,你就讓我在這裡借宿一晚吧!”全身顫抖著拉起了被子,整個人都拱到了被子裡。

梁博清鎖好了家門,跟在他的後面走進了臥室,聽他說的意思是林娜生氣了。他尋思著說:“趙哥,是您惹嫂子生氣了吧?俗語說得好啊,老虎不發威,您可不能把老虎當病貓呀!不過,這話如果說起來,可不是相對嫂子去說的。嫂子是萬里挑一的好媳婦,也是遠近皆知的賢慧孝順。如果今天是您的錯,您還是回去主動認個錯吧!這麼晚了,您穿成這樣跑到我家,如果嫂子找不到你,還不擔心啊!”拿出了在學校讀書“開夜車”時穿的綠色軍大衣,遞給了趙炎。趙炎一副痛苦不堪地神情,沉聲地說著:“我要不是在外面站久了,能到你家來麼?你知道我在我家門口站了多久,都沒人給我開門麼?如果你嫂子打開門,讓我進去,我興許還忍住冷,也真能把性子放下,懇求她原諒呢!”身體包在暖融融地被子裡,還是忍不住地打顫。梁博清一聽,哈哈地笑著說:“作為一個男人,不管在任何時候,在他深愛的女人跟前,就得把尊嚴放下。您和嫂子同床睡著,還放下嫂子就跑出了家門,能願著誰了呢!”聽趙炎說著夫妻之間的事,覺得能說出來的都是真理,如果鬧起來也都有道理可講。趙炎好像嘟噥地說著:“其實夫妻之間,不就那點事麼?一個男爺們,也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也是名副其實的感情動物了,能沒需要嘛!”沒明說是為什麼事情,但明顯是為了一直在外偷情的事。梁博清話音輕慢地說著:“早一天,晚一天,只要是有一方感情出軌了,都難免不會在感情上起衝突。你和嫂子不是一起吃午飯了,矛盾怎麼立馬就激化了呢?不管嫂子怎麼說,怎麼鬧,嫂子也是衝著“一日夫妻百日恩”去的,不然不會搭理您。你不能自己本身有錯,還藉著別人理解與接受了您一段日子了,還耍脾氣吧!不管您再怎麼辦,你們都不能傷了夫妻和氣。您把衣服穿起來,趕緊回去。如果嫂子說不開門就不開門,我這件外套也能抵床被子了,您就在門外蹲守一個晚上,只當作為孩子豁出去了。”希望趙炎主動承認錯誤,好使事情平息下來。可是趙炎又往被子裡縮了縮,沉聲地說著:“我們都老夫老妻的了,也不需要愛情見證了,還是算了吧!”身上暖和多了,感到犯困,直接把被子蒙到了頭上。梁博清無奈地看著他,尋思著:“你倒是躺下,凍不著了。你們兩口子吵架,孩子和兩位長輩還都在家,他反而跑到我這裡,這會讓他們怎麼想呢?”還是伸手拍了拍趙炎,掀了掀被頭,話音柔和地問著:“趙哥,老爺子不會沒在家吧?”都知道趙炎誰都不怕,就怕他父親,也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夫妻在家吵架的理由。趙炎支吾著說:“我爸和我媽都去我大姐家了。”又把被子拽在手裡,捂住了頭。

梁博清認為再問和規勸趙炎,也問不出結果,可也擔心林娜一個人在家,會出什麼事。他只好拿起了床頭櫃上的電話,按下了趙炎家的電話號碼。電話撥通了,梁博清沒聽到電話另一端回話,稍等了一會,才聽到林娜問著:“你是哪位呀?你找誰呢?”話音明顯有點衝。梁博清才輕聲慢語地說著:“嫂子,我是梁博清。你們大晚上不早點休息,還讓趙哥到我這串門,不是影響我休息麼?我現在還怕我是在夢遊呢!噢,趙哥說要借住我這一晚,我一直獨居習慣了,也實在是沒辦法說動趙哥回家,您還是替我想想辦法吧!”想想事情的經過,心裡也直犯嘀咕。林娜話音柔和了起來,問著:“梁經理,趙炎是去你那裡了呀?我剛一會沒看住他,他都跑你家去了呀!”也琢磨著:“梁博清一個小夥子,雖說和我們家裡人都熟悉,可也是趙炎的領導呀!梁博清為人處事謙和低調,偶爾到我們家做客,家人也都不拿他當外人。但是,彼此都還是客氣相待呀!”認為和趙炎一吵,還把趙炎關到了門外,如今是丟人也丟到領導跟前了。梁博清聽不到林娜說話,只好笑著說:“嫂子,我還是得請示您一下。您看看,您是親自過來把趙哥接回家,還是我把他給您送回去呢?”考慮先不讓林娜擔心,再看如何緩和這件事情。林娜尋思著事情,一時還是覺得委屈,也不知怎麼回覆是好。梁博清只好說著:“嫂子,說實在的,天是太晚了。您要是不過來,就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一定把趙大哥完整無缺的送到您家裡。”這才認可事情總算是安排結束了,也隨後掛斷了通話。

早上,窗外的天色暗灰,書房裡也是一片朦朧。梁博清聽到門鈴急促地響了起來,從書房的座椅上起身,走出了書房。由於她平時習慣一個人獨處,現在家裡多了個趙炎,也為趙炎的事情考慮著解決的方法,以致一個晚上都沒睡。他本想幹脆和趙炎說說話,可是剛和趙炎說了幾句話,他就睡著了。剛才,他靠在座椅上,正迷糊著想睡,卻被門鈴驚醒了。他走到了家門前,從貓眼看到是林娜,還是立馬拉開了家門。

林娜兩眼紅腫,臉色通紅,懷裡抱著衣服,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外。梁博清看她的模樣,估計她肯定是難過了一夜,都未曾合過眼,也急忙地說著:“嫂子,您還從來沒上過我的家門呢!您快進來坐……”站到了門的一旁,萬分地陪著小心,禮讓著林娜走進了家門。林娜直接走到了客廳,往四處看了看,又看向了梁博清。

趙炎在梁博清的臥室聽到門鈴的聲響,大聲地說著:“老弟啊,你怎麼天不亮,就起床了呀?”從被子裡抽身坐了起來,倚在了床背上。林娜聽到趙炎說話,看了看梁博清,臉色羞紅的往梁博清的臥室走。梁博清尋思著:“家是我的,可是事還是人家夫妻兩個人的事情,我還是做我的事情,讓他們夫妻兩人自己解決問題吧!”打著哈欠,走去了洗手間。

此時,梁博清家客廳裡的掛鐘,正敲過了六點鐘。

梁博清洗過手臉,走出了洗手間,感到精神了許多。此時,趙炎已經穿好衣服,站在了他家的客廳裡。梁博清看到林娜手上抱著趙炎換下來的睡衣,猶豫了一下,笑著說:“你回家洗把臉,咱們再一起出去吃早飯吧!我們一會都得上班,您和嫂子回家收拾一下,咱們待會一起走。”轉身看向了趙炎,走到了趙炎的跟前,謙和地說著:“我可是把你完整地交給嫂子了。可是,我卻不能把嫂子也像你們一樣,完整地交給您呀!我昨晚都打電話和嫂子說過了,您在我這裡,讓她放心的呢!瞧吧,她的眼睛都成熊貓眼了呀!”話音雖然說得很輕,但是並不失應有地份量。

林娜還是聽到了梁博清說的話,也淺笑著說:“梁經理還可真會說玩笑話呀!你看到我哪時不像熊貓了呀?”想到平時夫妻恩愛,倒也如膠似漆,一時把想的都放旁邊了。趙炎怔了一下,呵呵地笑著說:“還是我家老婆好呀!”拉起了林娜的手,就往門口走。林娜看了一眼趙炎,臉色立馬變白了,也放勁地甩開了他的手。林娜快步地走到門前,拉開了門,走了出去。梁博清輕聲地說著:“您還不快去追呀!”心裡已是五味雜陳。趙炎大聲地說著:“梁經理,我們一會見!”一路小跑地出了家門,他的話音卻還在樓梯過道中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