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願你和她(他)再次相遇
剛離開塗山沒多久的三少便撞見了一身狼狽、眼鏡都歪了的白裘恩,不由驚道:“前輩,你跑掉了?”
有一說一,王東巍的天眼,過於妖孽,直接把現在的白裘恩克得死死的。
“誒!”
白裘恩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扶正眼鏡,不忿道:“離開的事怎麼能叫逃跑,這叫戰略性撤退!”
雖然不好走,但想走也是能走的,無非是後面要稍稍注意些,不要撞到那個長三隻眼的王八蛋就行。
“呵呵。”
三少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問道:“那請問前輩,什麼時候能……”
“已經好了。”
白裘恩抬手打斷,旋即,面色陰沉的……
“啊?我東西呢!”
白裘恩神色一愣,而後慌慌張張的上下摸索,連拖鞋都拿了下來仔細翻找。
請繼續你的表演……三少面無表情的想道。
片刻後,白裘恩終於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枚……燦金色的珠子。
他倏地神色一正,空著的手扶了扶眼鏡,白光一閃,凝聲道:“你確定他有把握?”
王東巍的天眼剋制他?
笑話罷了,至多算是一句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們打一開始,就是抱著不成功變成墳的覺悟去做的啊。
因而,他也只是有感而發。
“事到臨頭,還談什麼有沒有把握。”
三少不屑的嗤笑一聲,似是有些好奇他的質問,“現在想回頭?”
他一把奪過白裘恩手掌心那顆溢散著絲絲縷縷璀璨流光的珠子,眸光擲地有聲:“晚了!!”
珠子一分為二……
……
“小暇,我們為什麼要來塗山啊?”
“來看看我的花,當然,首先要拜見一下塗山之皇。”
“呃啊~”
一男一女牽著手,配上遠遠綴在後邊兒、四腳著地焉兒吧唧的驢子,慢慢的朝著白月初所告知的地方趕去。
“苦情樹下邊兒。”白月初嘴裡塞著根小號五彩棒、手指塗山最為神聖的核心之處,“他最近天天在那。”
“嗯嗯,爹孃這段時間都在苦情樹那裡哦!”赤瞳兔上懶得動的蘇蘇也舉起了小手補充道。
待二人一驢即將靠近苦情樹的時候,驢子往地上一趴、一倒,引來二人側目,
“阿柱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女子問道。
男子亦有些好奇這個在他印象裡橫行霸道、不可一世的阿柱為什麼一到塗山就跟普通的驢子一般,沒了以往的精神。
瞧,都趴地上了。
被喚作阿柱的黑驢在聽見女子的詢問後,很是直接的吐出了舌頭、翻出了白眼,一副我不舒服不能動的模樣。
女子見狀,走過來蹲下身子摸著它的腦袋,“阿柱你不想去嗎?”
阿柱瞬間來了精神,猛點其頭。
男子撓了撓頭,不明覺厲。
這不是很有精神嗎?
“好吧,那你在這裡等我們,我們很快就回來。”
阿柱頭點的更歡了!
那個煞星迴來了,誰去誰傻……勇敢!
在外邊兒遇見塗山紅紅和塗山雅雅它都有信心跑一跑,但是遇見那個煞星的話,直接躺了吧,老老實實當騾子自在。
就在二人即將接近苦情巨樹外圍時,一夥身強體壯、披掛甲冑、腰跨長刀的守衛將他們攔了下來。
為首的,乃是一名臉上划著一道猙獰疤痕、煞氣四溢的狐耳妖王!
“來者止步!”
妖王一步跨出,站在隊列最前頭,手扶刀鐔,威勢全開地冷聲道:“塗山禁地,未得通令不得……”
話沒說完,他倏地豎直了狐耳。
然後,他瞬間收回還沒開完的威勢、讓開身位,語氣更是瞬間低了下來,微微頷首,恭敬地請道:“二位請!”
小隊見狀,也是十分迅速的列隊讓道。
就在男子還沒從這一系列變故回過神來的時候,女子便已經扯著他往前走了,“麻煩大家了。”
不等男子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那苦情樹下的白衣男子便已經給出了答案。
女子開心的揮手,“塗山之皇大人,紅紅姐!”
男子張大了嘴,瞪著眼睛不敢置信,“蘇名?!!”
苦情樹下,一襲白衣的蘇名盤膝而坐,肩膀上靠著睡眼惺忪、眼皮一耷一起的塗山紅紅,一手握書一手握拳撐著腦袋,些許青絲鋪在他的面上,配上二人衣衫上的碎碎花瓣,平添了幾分柔和。
聽見有人喚他姓名,便將目光挪開望去,朝二人淡淡的傳音道:“好久不見,尾生,月啼暇。”
同時,一道細微如蚊蠅的傳音在月啼暇耳邊響起:“花的事,忘了吧。”
月啼暇聽罷,明明該是喜悅的眸中驀地劃過一抹傷心之色。
忘了……
但是我再不去的話,那些依米花,要沒了……
在看見來人後,昏昏欲睡的塗山紅紅精神一振,眼前一亮,“小暇?!”
“鈴——”
話落,她身形微動,鈴聲響起的那一剎便出現在月啼暇跟前,一把把後者抱住,眯著眼一頓猛擼,一臉喜悅道:“好久不見,最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受欺負?跟紅紅姐說,紅紅姐幫你做主。”
唔…果然……月啼暇俏臉微紅,“紅紅姐,我很好……”
胡尾生眼角抽了抽,小暇這麼被這個實力強大的妖怪喜歡嗎?不會是她的某個長輩吧?不可能啊,他沒聽小暇說過,還有……
“蘇名你怎麼在這?”
自從那日過後,蘇名難得的笑了笑,也難得的在外人面前多說了些話:“自然是,回到了自己的該回到的地方。”
說完,他便自顧自的把視線重新投回書上,再沒了交流了的意思。
“小暇你怎麼來這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找我……”
“沒,紅紅姐,我只是路過,順便來看看你……”
“好呀,原來我就是這樣……”
“不是不是!紅紅姐你聽我說嘛……”
自覺插不上話的胡尾生早在一開始就鬆開了握著月啼暇的手,在二人聊天的時候挪開了不少距離。
他想找蘇名敘舊,卻總感覺現在的蘇名不僅衣著模樣有些許變化,整個人更是讓人既熟悉又陌生,實在是開不了口敘不起來。
一時間,他有些不知該幹什麼,如坐針氈。
月啼暇何等細心,在察覺胡尾生的窘境後,只是略略的與塗山紅紅聊了下就要告辭。
還有些迷糊和後覺的塗山紅紅聞言,歪著個腦袋,有些不開心:“為什麼就要走?明明很少來,玩一下不好嗎?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說著,洩憤一般擼了擼月啼暇的腦袋。
但,三個反問並沒有讓月啼暇動搖早些離開的心思,“沒有沒有!”
她看了眼原地罰站的胡尾生,張口就來,“我也很想紅紅姐,但是我和尾生的婚禮過一段時間就要開始了,我們得快些回去,好做準備。”
塗山紅紅眨了眨眼,眼神都變得清澈了起來,口中呢喃:“婚禮……”
她放開手,給月啼暇順了順被自己rua亂的頭髮,收回手、嫣然一笑,由衷的祝福道:“一定要幸福啊。”
蘇名也看了過來,眸眼清明,避開了塗山紅紅,傳音溫和且不復淡意:“願你和她(他)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