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柳 作品

第222章 沒有黃雀(第2頁)

 李太白的破天一劍,似乎斬碎了所有生機,虛空陷入死靜。蘇正踏出的剎那,那朝陽升起的時候,死靜的虛空似乎如春草頂破泥土的覆蓋,一股生機在虛空中衍生,然後便有了生生死死,生命的輪迴。好像破天一劍傷害的虛空重新煥發了生機,又是一次天地的演變。破天一劍凌厲的劍氣漸漸消失在萬物的生長中,滋養著它們長大。李太白看著死而復生的一切,自己的一劍又一劍似乎失去了威力,成為萬物復甦的養料。不管如何努力,卻都像是陷入泥潭,越是掙扎,陷入的越深,自己透支的越快。不應該是這樣的,即便釋牟尼佛法神通更進一步,也不應該有這種無力感。不對,是那個藍衣青年的神通,不是神通,是道術。記得釋牟尼從破天一劍中脫離而出,那青年踏出一步,有朝陽升起。太可怕的道術,李太白並沒有再掙扎,隱藏在意識中那一縷不成熟的寂滅氣息在膨脹,是毀天滅地的氣息。雖然自己一直在蘊養,想等待恰當的時機出現再突破。沒想到,南樞星域一個突然出現的修士給予了契機。如果在其生死輪迴中沉淪,自己很可能出不來,除非藍衣青年本身不帶殺意。但是滅天一劍之氣在狀態,是藍衣青年的道術讓它有了成長的條件。生即死,死即生,唯有生中求死,才能獲得真正的生;唯有死中求生,才能有真正的死。寂滅的氣息如一點熒光,極其微弱,卻在燃燒生機中不斷壯大,匯聚在李太白頭頂的長劍中。李太白只是輕輕地斬出長劍,沒有驚天動地,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如一根稻草掉進湖中,漣漪都沒有。但虛空在破碎,黑暗和光明都在潰散。李太白周圍恢復了平靜,他看到遠處驚魂未定的釋牟尼正死死地盯著那藍衣青年。藍衣青年似乎進入一種混沌狀態,任由兩個太陽起起落落,聚聚散散,但他的氣息在增長。原來他只是一個人仙境修士。

 蘇正的意識脫離了肉體,在無形的虛空中,蘇正盤腿坐在同樣沒有顯形的黑白太極圖上,看著兩輪太陽的起起落落、聚聚散散。生死,不過是一種輪迴。從起到落,再從落到起。一次次重複曾經的過程,如果改動過程中的任何一個環節,過程就會發生改變,而輪迴的本身卻還在。生死,是一種力量的變化,如鯨起鯨落般。生,是以無窮的力量撐開軀殼,形成新的生命;死,是把所有的力量消散,讓老的生命歸葬。在生與死之間,在光與暗之間,所有的融合,便是灰,一種混沌中有和無的並存,也是有和無的不存在。破開混沌,便能重生;歸入混沌,便是死亡。一股灰色氣息自蘇正手中誕生,兩輪太陽則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