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她哄著他

池妍的臉和脖子，早已被淚水鋪滿。

 衣襟被浸溼。

 彷彿那些年在心裡下的所有雨，如洪水般盡數傾瀉了出來。

 表白來之不易。

 這聲我愛你，她等了十五年，才敢說出口。

 暴雨停歇了。

 萬籟俱寂。

 唯有男人沉重的呼吸聲，清晰深刻，如世間最美好的樂章。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喉間緩緩溢出破碎的吟聲。

 她知道，他在努力說話。

 可說不出來！

 那攥著她的大手，比之前大地的晃動還要可怕，抖成了篩子。

 哪怕被他攥得生疼，她的心也是暖的，是熱的，是幸福的。

 許久，他終於稍微鬆懈。

 她將手抽出來，窸窸窣窣摸上他的身子。

 胸膛在顫抖，腿在顫抖，胳膊也在顫抖。

 最後，她向他的臉摸去......

 一片溼意。

 全是淚。

 “燕禛，你開心，對嗎？我知道你有話跟我說。可你的喉嚨被砸傷了，就先別說了，我不想你身子出問題，等我們獲救回家後，你想怎麼說，我都洗耳恭聽。我抱著你，讓你在我懷裡，你每說一句話，我就親你一口，獎勵你，好不好？......哦，不對，你每說一個字，我都要親你，把你的嘴堵住，叫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畢竟你以前就是這麼對我的，對不對？”

 想著那副畫面，池妍忍不住哽咽出聲。

 他們走得太不容易了。

 她這顆敏感自卑的心，終究是和他心心相印。

 他們相愛了，還有比這更偉大的事情嗎？

 他哭得厲害，喉嚨失聲，但鼻息極重。

 淚水流個不停......

 她便用手指一點點給他擦淚，耐心哄著，“燕禛不哭，乖，不哭，你知道的，我最怕你哭了.......我在學你哄我的方式哄你，可還行？”

 他的淚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末了，抓住她的手，攤開她的掌心，緩緩一筆一劃，寫下三個字，“說愛我。”

 池妍笑了。

 這是聽她說愛他太少了，還想聽對嗎？

 清了清喉嚨，她努力用平生最溫柔的語氣，說：“燕禛，我愛你。”

 “燕禛，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