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與霸王爭霸

對於一個武者來說，一較高下，永遠是矢志不渝的追求。

我與常遇春就曾經在第五殿內比鬥過。那一次，也因為是第一次相見，武藝高強的常遇春對我的能力頗為懷疑。

那一次的比試雖然是我利用蠻力僥倖獲勝。

可是實話實說，除了最後一刻，在整個比試的過程中我始終落了下風。

若不是最後被我近身，常遇春對我有所輕視，想必我根本沒有機會反敗為勝。

現在輪到項羽與我約戰了。

西楚霸王的能力我是知曉的。

那一次五里臺的比武大會上，最終的結局就是項羽一人力戰常遇春與劉裕，且根本沒有落入下風。

這說明什麼？

說明項羽的武藝不僅僅是比常遇春高，而且兩人之間存在著不小的差距。

這場比鬥中的另一人可是劉裕。曾有人將劉裕看作是古今名將武力值第一。

雖然這第一缺乏考證，但若加個一個“之一”也不為過。

作為北府軍中的豪傑，他始終身先士卒，常常以步兵對抗北方的騎兵，還能多次以少勝多。這樣的戰場經歷，哪怕是個運籌帷幄的神將，若沒有高超的武藝和膽略也顯然難以實現。

步兵和騎兵的對抗是什麼樣的概念？

那是一種巨大的裝備差距。就猶如剛剛建國後我們面對那十幾個流氓的坦克劈入戰法，以肉身之軀痛扁了他們。這其中不但需要優秀的戰術安排，更需要強大的自身能力。

與東晉加元末的猛男組合對抗，不露懼色，依舊巋然不動，這樣的項羽絕對能夠匹配霸王的尊號。

項羽應該算是我國曆史上第一個兵形勢家。所謂兵形勢家，簡單的說來就是一個戰術家。項羽的強大實則強在作戰戰術。他是一個在熟練運用戰術的同時，自己還能衝鋒陷陣的統帥。

相比於武林高手的常遇春，項羽可能在武術技巧上稍有不及，但他卻是那種可以在戰場上來去如風的人。這樣的人往往在擁有強大技巧的同時，更具備力量與韌性。

項羽應該算是和我一樣的類型，我說的我，當然只是說陰曹地府的我。

當項羽提出想要和我比試的要求後，常遇春和冉閔雖然沒有起鬨，但卻也興趣盎然。顯然看人比武，也是武人的一種始終秉持的興趣愛好。

我的心態倒是很平和。我雖然力氣無窮無盡，但還沒有揹負高手的包袱。對我來說，這樣的比武不但是一種學習的方式，能夠磨鍊自己的能力，應對的沉著，更是拉近哥們情感最為直接的方式。

我沒有理由拒絕。

我倆在天井中相距三四米站定。

常遇春和冉閔早已坐在屋簷下的臺階上悠閒觀之，就連柳條兒也偷偷地從偏房的門口露出了半張小臉，偷偷看著。

此時的項羽氣象莊嚴，猶如一座巨塔，不動如山。

這種巋然不動的大勢之下，若是擁有一個能夠無比放大的顯微鏡觀察，似乎能覺察到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劇烈收縮著，做著應戰前的準備。

這就猶如大戰前軍紀嚴明，齊整排列的兵陣，雖無任何的聲響，可依舊森然恐怖。那是一種根本無法掩藏的殺氣的迸發，即便沒有任何背景音樂和聲響的加持，可依舊讓觀看者的心臟保持著一種鼓點的跳動頻率，驚懼不已。

一種無形的氣撲面而來，猶如大作的狂風，讓人不敢直面相對，只想側身躲避。

因為武器的比試更容易發生傷害，且我們現在也不具備這樣的條件，所以只進行徒手的比武。

項羽氣定神閒地說道：“馬兄弟，我讓你先手。”

這是一種長輩對於後輩的禮讓。

我明白，但是我顯然不能先手。

對於我這樣沒有任何武術基礎的人來說，貿然進攻顯然更容易露出破綻。

比武和考試一樣，其實結果如何，水準已經是無法改變了，關鍵在於發揮和心態。

無論發生什麼，沉著冷靜是第一要務。

太祖的詩詞告訴我們“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

這是一種心態，也是告訴我們，在無法清楚解讀形勢之際，不妨以靜制動，後發制人。

當然，在聚賢莊一役中，北喬峰那般的後發制人我肯定做不到，但我可以用以靜制動的方式，見招拆招。

面對項羽的禮讓，我微微一笑。這不僅是回禮，也是讓我緊張的心態得以暫時的放鬆。

“項兄，你也知道，我除了一身的力氣，技巧那是幾乎沒有的。若是讓我先動手，這從何處進攻，怎麼進攻我都會思考半日。若是如此，這場比試都不知道何時才會真正開始。”

“那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拳腳無眼，你可小心了。”

話音剛落，還沒等我回答，一根粗大的手臂就這麼直直地杵了過來。

原來所謂的名將都是如此。若能佔得先機，根本不會講究什麼仁義道德。沙場搏殺，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狀態。若是能偷襲得手，為何還要講究什麼禮法。

宋襄公是怎麼失敗的？可笑的不可半渡而擊。

當然春秋時期的戰爭方式，還是收到禮教的約束。早期的爭鬥，國人也是雙方拉開了陣式，光明正大地對攻。只不過後來，戰爭文化漸漸發展，什麼偷個營，燒個糧開始比比皆是。

當我們看到類似於電影《勇敢的心》中雙方對戰的場景時，國人們總會發問，為什麼他們這麼傻？要正面對抗？其實並不是他們愚蠢，只不過他們的戰爭文化還沒有發展到猶如我們那樣的高深地步。

項羽本來就人高馬大。我這樣的個子站在他的面前那是可以清楚的數清項羽鼻孔中微微露出的鼻毛。

他這類似於衝拳的一拳，早已結合步伐的前進，憑藉手長腳長的優勢，瞬間來到了我的面門。

我下意識架起手臂格擋，只覺得一股從來未體會到過的巨力撲面而來。雖然招式被我格擋，可我的手腕和小臂居然體會到了明顯地痠痛。

好大的力氣。我心中一驚，還未作出第二步反應，小腿脛骨已然感受到了突如其來的疼痛，猶如被一條長鞭掃中。

我腳底失了重心，直接跌倒在地。

“哇！”身後傳來了柳條兒的驚呼。

只見項羽停止了進攻，只站在那裡，笑意盈盈地樣子。我在他的笑容中沒有看到一絲的輕視，反而是一種認可。

這是，常遇春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馬兄弟，別怕。就以你的力氣，不至於防不住項兄的進攻。即便你要格擋，怎可阻礙了自己的視線。視線一旦受阻，接下來的進攻自然無從應對。紮緊你的步伐，不要頭重腳輕。”

顯然，常遇春這是在一旁指點我對戰的技術。

他的意思是，我的力量完全可以應對項羽的進攻，即便是防守，也要時刻保持對手就在我的眼中。就像剛才那種雙臂格擋的方式，阻礙了自己的視線，顯然就讓自己落入了下風。若不是視線受阻，那才那一腳地堂腿也未必真能掃中我。

即便能掃中，若是我有所準備，也未必就會被橫掃在地。

我立刻爬了起來。項羽的力氣是我在陰曹地府見過最大的。我是第一次在對戰中，感受到了對方的進攻真的給我的身體帶來不友好的感受。

不過，顯然倒也沒有給我帶來任何的傷害。

我立刻原地爬起，向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距離，穩穩地紮下了馬步。

應對項羽這樣的對手，我因為匱乏的對戰經驗，也只有儘量拉開距離，才能給我爭取多一分應對反應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