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是手還是腳

義軍攻了一整天，以十倍的犧牲，換取消滅一倍的金兵。不能說沒有效果，但確實很虧，血虧。

 樹枝支起的大鍋，燉著不知名的肉和草根樹葉之類的東西，自己的人肉是不能吃的，但嶽爺爺說過：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吃金兵的肉，喝金兵的血，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隔天早上，躺滿大地的義軍，在頭領的高歌聲中，紛紛起身，簡單的準備下，做好了類似慷慨赴死的準備。沒錯，義軍朝不保夕，人人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今天，他們唯一的願望，就是多殺幾個金兵，不能讓自己死得太虧。

 肅穆的城牆上，突然起了喧譁，夾雜著哭喊聲。

 義軍好奇的抬頭望去，只見一個個被捆得像粽子一樣的漢族老人、婦女、孩童，被倒吊著從城牆上垂了下來。一些漢族的青年含著眼淚，被驅趕著站在了城牆最外邊，身後的金兵用刀槍和弓箭對著他們，呼喝聲是這樣的：“殺不退義軍，你們的父母就得死！誰敢退後一步，立即斬斷他家人的繩索！”

 有個青年站在牆上，看著下面的義軍，發出絕望的喊聲：“求求你們，不要過來啊！我爹懸在城牆上吶！”

 從三丈高的城牆上，倒栽下來，別說是老弱婦孺，即使是成年人都很難逃過一死，金兵是通過這種方式，逼迫漢族人與漢族人內戰！

 義軍起了騷動，如果是殺殘害自己族人的金兵，他們可以連命都不要，跟對方廝殺到底。可是對自己的同胞，絕大部分人迷茫了，我們殺金兵，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和同胞，那是天經地義的。自己的同胞被金兵用家人的生命逼迫，只能充當敵人的傀儡，他們是身不由己的，並非投敵背叛，難道把他們也殺了嗎？

 大家竊竊私語，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向頭目，頭目們也拿不定主意，又看向頭領。作為義軍的領導者，頭領一樣的為難。

 理智上他認為必須攻城，對方坐擁城池，有吃有住，外邊還有援軍，自己這邊啥都沒有，除了不顧一切的攻下城池外，只剩下等死這條路的。

 攻城的命令到了嘴邊，看著城牆上掛著的老人和婦女、孩童，他又不忍心，只要自己一聲令下，不管攻城的結果如何，同胞相殘是免不了的了，戰亂一起，說不定還會波及到這些人質。

 小爺也頭疼，本想著義軍攻城結束後，不管輸贏，總之城門是暢通了。現在看來，如意算盤打不成了，搞不好在馬鈺的父母被掛在城牆上，等會戰火一起，他們首當其衝！

 茫然無措間，聽到城牆上遽然響起龍吟聲，一個身穿破爛補丁服的大漢飛身登上城樓，撲向金軍首領。在他身後，大群人在投擲灰沙包，包袋破開，濺撒出漫天灰塵。金兵眼睛被迷，口鼻嗆灰，流著眼淚猛烈咳嗽，哪有功夫救援首領？

 大漢的手掌帶著龍形虛影拍在金兵首領的頭頂，頭盔“噗”的一聲癟了下去，鮮血四濺！他將頭顱碎裂的屍體高舉起來，大聲喝道：“金兵首領已死！丐幫的兄弟們，速速救人！”

 “幫主有令！上啊！”

 無數乞丐衝上城牆，幫助被逼上城牆防守的漢族男丁，解救他們的父母妻兒。

 城下的義軍見到城牆的變故，齊聲歡呼，像海浪一般發起衝鋒！

 城牆上陷入混亂，金兵沒了統一的指揮，只能按照各自的想法，自行其是。普通士兵在亂陣中，怎敵得過武藝高強的丐幫子弟，被打得落花流水般四處逃竄。

 小爺混在義軍中，攀上城牆，溜進城內，按照馬鈺說的地址，找到馬家。

 城內早已是四處狼藉，馬家也不例外，大門被砸碎了，屋裡被翻得稀亂，根本不見馬鈺父母的影子。古代沒有照片，除了地址和姓氏，其他信息全都無從知曉，怎麼找人呢？

 遠遠聽著城牆傳來的廝殺聲，小爺最擔心是兩位老人家也被綁上了城牆，混戰中隨時有生命危險的。罷了，反正有神龍保護，小爺應該死不了，殺回城牆上去找人！

 “馬伯父！馬伯母！”初級的長春功催動初級的野球拳，威力本來有限，經過寒玉手套的加持後，效果大不同，每出一拳必然打倒一名金兵，即使不死也凍得他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