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過去的故事

傅紅衣提議道：“那我們就把睡衣派對的故事環節提前，枕頭大戰和捉迷藏移後。”

 臨湘拆開一袋黃瓜味的薯片，“零食都在這，我們慢慢聊。”

 玄夢抱住白雲辭，頭放在她肩膀上，說：“阿辭來講，正好我也想聽聽你眼中的我是怎麼樣的。”

 “好啊！”白雲辭答應道：“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是成熟穩重，因為你說你是負責我體術的導師，但是相處沒幾天，我就發現，你其實是個粘人的狗皮膏藥。”

 隨著白雲辭的講述，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去展現在眾人眼前。

 白雲辭和白絮兒最初在裂縫誕生，在裂縫成長，那時，裂縫和玄夢之境的名聲都還未廣為人知。

 她們剛度過幼年期不久，外貌上看還是七八歲的樣子。

 白絮兒好靜，經常坐在青梅樹下的鞦韆看書，白雲辭好動，喜歡舞刀弄槍，一有時間就去練習。

 於是，大家經常能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一人坐在樹下看書，一人在樹下練習體術。

 她們誕生自裂縫，是裂縫的世界意識孕育的命定守護者，更是裂縫註定的時代領航者，這鐫刻在她們的傳承記憶中。

 若用西幻文比喻，那就是聖女。

 她們未有家人，對她們來說，裂縫的眾人都是家人，裂縫的世界意識就是父母。只是不能時常見，溝通卻是沒問題的。

 白雲辭在裂縫待了幾百年，即將度過亞成年時，族老表示可以向外求學，進一步發展，她拒絕了。

 她心知自己和姐姐的使命，誕生於此，成長在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的，她有著自己的使命，縱使裂縫的家人不知道她們因何誕生，可她情願留在這裡，守護家人。

 當晚夢裡，她見到了裂縫的世界意識。

 祂說：“去吧，遵循你內心的意願。”

 她堅定道：“我和姐姐是為了守護這裡誕生的，不能離開。”

 祂走上前，撫摸了白雲辭的頭頂。

 “不是！”

 “你們誕生只因我想不是孤家寡人，這使命只是次要的，我可以把時代領航者的責任交給其他人，你們是我的寶貝閨女，我又怎麼忍心給你們這麼重的負擔？”

 “你們誕生後從傳承記憶中接受到的責任，不過是我的雜念，是我在創造你們時想到的，並非本意，是你們的意願感知到了當年的情景。”

 白雲辭拉過祂的手腕，拒絕道：“那也不用，我可以承擔起本就屬於我們的責任。你不能隨意離開自己的居所，我可以，可以替你守護好這裡，守護好我們的世界並帶領裂縫走向新天地，讓裂縫成為大世界不讓其成為外來者放肆之地。”

 祂眼角滑落一滴淚水，意識到女兒有決心有毅力承擔起這一切，嘆息道，“可我並不想你放棄自由，甘願囚禁在這裡。”

 “並非囚禁於此。”

 她搖搖頭解釋：“阿孃，進一步我要放棄我這麼多年來所要堅守的責任，從而得到自由，可我並不想這樣。

 姐姐並不喜歡舞刀弄槍，她喜歡安靜看書，所以在未來她會以自己的手段，帶領這裡走向更繁華的世界，而我會以自己的方式守護好這裡，防止外來者入侵。

 如今規則還不完善，這是每個世界都要經歷的。”

 白雲辭把祂的手放在臉頰旁，蹭了蹭，再次舉例：“倘若退一步，我可以捨棄自由，守護我的世界，也並非畫地為牢。

 因為我堅守的是我心中之道，我所守護的是我的世界和家人，因而這並非畫地為牢，而是守城。若姐姐是城堡的女王，那我便是守護子民的騎士。”

 白雲辭在此番剖解中釋然，但她堅定的話語卻讓裂縫的世界意識倍感難受。

 “而且阿孃，等我們的世界發展起來了，我一樣可以出去，一樣可以去見識外面的世界，去學習更多的武藝。”

 祂並不願自己的孩子因自己和世界，而放棄這大好的年華，放棄年少的自由。

 看著抱住自己的白雲辭，伸手拂過她頭頂，滿眼慈愛與悲傷。

 祂只嘆息了三字，餘下的全是祂的心聲：“傻孩子……”你雖這般想，阿孃卻是不願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剝奪你年少時的自由，你的大好年華不能囚禁在一方天地中，總要走出去看看。

 不管是你還是絮兒，都要出去見識見識。若是累了，那就回來，家一直都在原地，更是你們的避風港，這便是家的意義。

 然而，這悲情的時刻還沒維持幾分，就在下一秒被人破壞了。

 白雲辭被人從裂縫意識的懷裡扯了出來，那人嘖嘖道：“原來在你眼裡，我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廢物嗎？”

 “我只是不喜動，並不代表我的能力就比你差，武功更是比你不行。放眼全裂縫，有幾個人能打得過我？除了阿孃信任的幾個族老，不對，應該是阿孃的朋友。”

 白雲辭看著突然出現的人，疑惑道：“阿姐？”

 “難道就只許你出現在夢境中和阿孃相見嗎？”白絮兒不再正眼看她，轉身撲到了裂縫懷裡，撒嬌道：“阿孃你看她，小辭總是這樣一聲不吭，就把所有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裂縫同之前撫摸白雲辭一樣，又摸了摸在懷裡撒嬌的白絮兒。

 白絮兒突如其來的出現，打斷了白雲辭試圖說服裂縫，也讓裂縫從白雲辭的說服中走出來。

 祂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攬過站在旁邊的白雲辭，溫柔道：“你的大好年華不能只在這個世界浪費，就像你認為的，並非你認為的那般。”

 白絮兒埋在裂縫懷裡，悶聲道：“阿孃說的對，這裡還有我呢，你想要出去那便出去，家裡還有我。”

 “絮兒不像你以為的那樣脆弱，我還沒晉級到大世界層次的實力，卻也不是和其他小世界一樣弱。正因我還沒有升到大世界，所以我的限制反而最弱。你的族老叔叔、阿姨們，也不是你眼中老弱不堪的樣子。

 他們只是累了早年在風雨中漂泊，為其奮鬥，早年他們的目標已經實現，現在當然是安心退休養老，所以才是你看到那樣悠閒。”

 白雲辭爭辯道：“可他們每次都說打不過我，沒打兩次就不打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那是族老在陪你玩呢！”

 “那是他們懶得打，在敷衍你了呢。不然你真以為他們打不過你嗎？他們跟了我快千年，我能不知道他們？”

 白雲辭不敢相信，“真的？他們真的就像自己說的那樣，只能活幾年了嗎？”

 裂縫點頭：“當然！”

 白雲辭看到阿孃表態，鬆了口氣，喃喃道：“我還真以為，他們就要成為天上的星星了。”

 白絮兒嗆聲：“一看你就沒有仔細學，星星都是星球，每個星球上都有居住的人，也有一些不適合人生存，所以沒有。距離我們最近的星軌就是一個星球，按阿孃的來說還是大世界呢。”

 “我知道的！”白雲辭看著白絮兒大聲反駁：“我只是比喻，在古老的傳聞中，有人會把離世的親人稱作天上的星星。”

 “但那是不科學的。”白絮兒又道：“地界不存在於任何星球，存於獨立空間中，任何身消道隕的修者只要神魂未滅，都會進入地界，喝下孟婆湯轉世投胎。”

 相比玄夢之境和星軌，裂縫可謂是正宗的玄幻世界，以修道者多，兇獸多出名。

 外界不知，裂縫的兇獸出生就有一身凶煞氣，從未造過殺孽，此外和妖族無異，甚至有些兇獸身上還有功德，壓根不在規則的黑名單上。

 真正的邪修一身血紅色殺孽沖天，一旦跨界就會遭到規則抹殺，平時都是躲躲藏藏，如同見不得人的老鼠。

 裂縫就這麼看著兩個孩子爭辯，笑而不語，直到快天亮的時候，祂說：“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必在乎我們，我們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弱。要相信家人，相信我們。”

 第二日醒來，幾大族老作為裂縫早年的得力干將，也收到了裂縫的信息，負責照顧白雲辭的那位族老，來到她面前說道。

 “我們是看著你長大的，又怎會不知你的心思，即使裂縫不說，我們早晚也會來勸勸你。”

 另一位族老負責教導白絮兒，看上去像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她在聽到兩人對話後走了過來，說：“興許是我們養老太久，讓你們對我們的戰力產生了誤差。”

 兩位族老身形佝僂，聲音滄桑，這副外表很難說服她們。

 似乎意識到自己以這樣一副外表難以服眾，兩人站直身體，手拂過臉頰，一副蒼老面就這樣被摘了下來，後化成粒子，消散在空中。

 花白的頭髮也隨著蒼老面消失被摘下來，變得烏黑亮麗。

 不過眨眼間，兩位身形佝僂的老人就變成了青春靚麗的青年男女。

 喪茶彎下腰看著兩個孩子，說：“這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