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阿坤 作品

第九章 不是永別

李遙拉過青蓮的纖纖細手,摟住她微微顫抖的細腰,在那珠光下瞧了瞧她那兩個肩胛上的傷口,見那傷口中流出來的竟是黑紫血液,心裡很是緊張。他回過頭來,求助地看著那位中年人。

 突然,青蓮也看見了站在李遙身後的中年人,她渾身一震,向後退了兩步,兩隻驚駭的眼睛疑惑地看著那中年人。李遙見青蓮也如自己剛才那般失神,便對青蓮說道:“蓮姐,剛才就是這位前輩救了我們,遙弟現下也還沒有來得及請教這位前輩的高稱。”

 那中年人見兩個小孩子一時都呆望著自己,對著兩人溫柔地笑了笑,緩緩說道:“老夫便是‘騰龍聖手’卓一凡,剛才在上面聽到這澗中的動靜,便立即分身下來,剛好趕來救了這位小哥。”說著,他又向前兩步,伸出右手食指在青蓮的兩個肩胛上輕輕地按了按,立時,李遙便看見那中年人的手指上發出了一團白光,那團白光挨著蓮姐的肩胛便“嗤嗤”的響了起來,一會兒功夫,青蓮那傷口原本流出的黑紫血液,漸漸變得有些鮮紅了。

 青蓮見自己肩胛傷口裡的毒素已經基本清除,便向那中年人投去感激的目光,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向傷口點去,正在流血的傷口便立即止住。

 李遙見青蓮的傷口已止住了血液,神情比剛才好了許多,他回頭來好奇地向卓一凡問道:“前輩,剛才那怪物說你們五千多年前大戰了萬餘個合回,這可是真的嗎?”

 卓一凡笑了笑說道:“那怪物乃是邪教老祖揚塵的坐騎‘銀龍王’。銀龍王在深海之中修習數千年,已達聖道初級二級,萬年前被楊塵獲得,兩個老怪物經數天較量,銀龍王不敵楊塵,便自願成了他的坐騎。”

 接著又嘆了口氣說道:“五千多年前,邪教猖獗四起,楊塵要統一天下,親率十大冥王千餘名邪教弟子攻打這片天地,屍陳遍野,白骨粼粼,這片武林中人紛紛組織起來與邪教一決生死,爭鬥十分之慘烈,無數仙道高手均已隕落,其中有九位佛道前輩隕落到了這片天地各處。”

 他好似在回憶當年大戰的情景,停頓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在那場大戰中,老夫遇到這‘銀龍王’,與他大戰了萬餘個回合,最後雙雙隕落於此,老夫與那銀龍王的靈魂並未隕滅,經大地之精氣幾千年來的調養,又漸漸恢復了些許靈魂感知,剛才是感知到你們有這一大劫難,我的本體還在修習中不得離開,只好趕來分身影像,若不是小哥騎在那銀龍王頭上擾亂了他的心性,老夫在瞬間給了它一掌,一時便也奈他不何。也幸好那銀龍王受傷之後未能一時識破是老夫的分身影像,連它的靈魂寶珠都未能及時收取,便倉皇逃避,不然老夫這影像可就要露出馬腳了。”

 騰龍聖手卓一凡說完這幾句話,笑了笑,他的身子好像變得淡了一些,再沒有剛才那麼豐潤飄逸。

 李遙聽的似懂非懂,見他如鬼魅般出手救了自己和蓮姐,心裡十分感激,向他行拜道:“多謝前輩相救,感激之情來日再報。”

 那騰龍聖手卓一凡瞧著身前的李遙,好似在他身上發現了什麼奇特之處一般,有些驚訝地又向他看了幾眼,自顧自地又點了點他那有些虛幻的頭說道:“邪教楊塵正在甦醒之中,這片天地已有邪教蹤跡滲透進來,十年之內他們將會逐漸滲透到人類種族之中,小哥可要多加小心。”

 只見騰龍聖手卓一凡的身子越來越淡化,他對著面前的李遙笑了笑,說道:“我與你還有緣份,自還有相見的一天,你還是趕緊將你姐姐送回上面吧,她中毒很深,還是千年之前的毒液,若是我的本體全盛時期在此,也能救她性命,可現在恢復期已到關鍵時期,本體暫時無法行動。”說完,那騰龍聖手卓一凡的身子又晃了幾晃,立時就不見了蹤影。這時,只聽遠遠飄來幾句話語道:“小遙,把那五顆‘銀龍王’靈珠帶去吧,記得每次吞食一顆,每隔兩年再吞食一顆,萬萬不可一次吞食!”

 待卓一凡的分身離開,李遙回過頭來,發現蓮姐的臉色十分蒼白,身子有些搖晃,他抱過身體柔軟的青蓮,將她背在背上,取下那澗壁上的五顆銀龍王靈珠,尋著來路,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遊向了澗邊。

 李遙將青蓮背到湖邊,見蓮姐的氣息已是越來越微弱,臉如金紙,心裡十分焦急,對那些在身邊跳躍奔騰著的猴子急急地喊道:“快去找些靈藥送來,蓮姐,蓮姐的身體有些發冷了。”

 那一身灰白色的老猴子跳躍著過來瞧了瞧青蓮的傷勢,遙了遙頭對李遙吱吱地說道:“她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麼藥可施救了,一種千年奇毒已經浸入她的臟腑,最多隻能再活一個時辰。”

 這時,狐兒跳到李遙的肩上,小聲說道:“要救這位姐姐的性命,除非,除非是上那千丈之顛採取那顆千年靈芝。”李遙問道:“怎樣才能採到哪顆千年靈芝?蓮姐的身體漸漸有些冷啦!”小火狐見李遙傷心欲絕,跳下他的肩臂,說道:“狐兒願冒險一試,只是那千年靈芝好似有著千年靈獸守護,加之來回路途太過險峻,怕是一時趕不回來。”說著,便飛身竄向了身後的山峰。

 李遙聽了狐兒的話語,從小都未能哭過一次的他,竟大聲哭叫了起來:“蓮姐不會死的,蓮姐不會死!”李遙大聲哭泣著,抱起青蓮那逐漸有些發冷的身體大喊大叫著在山坡上來回瘋狂地奔跑起來。他一會兒奔上那山洞,一會兒又躍入深湖,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那身錦緞衣裳早已被荊棘和灌木拉扯的完全破損,臉上、手上一條一條的血痕正在向外泊泊地流著鮮血。他的腦海中一片混沌不清,竟似是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