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流光 作品
第44章 天界的大事
鳳夷殿內，燻吳木然地坐在梳妝鏡前，碧瑤站在她身後，慢慢地為她梳理髮髻。
自小七闖入東夷殿之後，就再沒出來，碧瑤和黑羅不明所以，心裡又都護著小七，不論燻吳如何問詢，她二人都緘默不語。
十多天過去了，燻吳一日比一日憔悴，一旁的蛇娃也不敢亂說話，只為她慢慢地整理衣裙。
“小七還沒有出來嗎？”
“沒有。”
燻吳看著碧瑤，滿眼迷茫：“小七是你的女兒，如今生死未卜，你都不擔心嗎？”
碧瑤放下梳子，跪了下來：“奴婢...奴婢...”
怎麼可能不擔心，她擔心的夜夜難免，這十幾日，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還是與小七有關。
“可是君上見了小七的容貌，對她動了心思？”燻吳這幾日日思夜想，總以為自己想明白了，卻又有太多的疑惑不解：“是了，孟章對白薇情根深種，見了小七自然心生歡喜，可即便他納了小七為妃，他們兩人為何一直躲在東夷殿內不出來？”
碧瑤將頭壓得低低的，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本宮原就是要將小七送給君上的，既然君上也喜歡她，那不是一件喜事嗎？”燻吳越想越糊塗，越想越難受：“難不成，他們二人日日歡好，已然不知今夕何夕？”
燻吳見碧瑤臉色蒼白憔悴，並不比自己好多少，也不忍為難她，抬手讓她起來：“罷了，你也不過一個小小侍女，君上的心思你又怎麼可能知道，只怕小七此刻也是身不由己。”
碧瑤對著燻吳磕了一個頭：“公主明鑑，奴婢和公主一樣，實在猜不透魔尊的心思，小七身份微賤，奴婢也不知她與魔尊究竟有何牽扯？”
燻吳正欲開口，黑羅突然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她平日行事素來穩重，極少有這般慌亂的時候。
燻吳騰得一下，從椅子上跳起：“怎麼了？是魔尊那裡有消息了？”
黑羅氣喘吁吁地跑到燻吳跟前，搖頭道：“魔尊那兒沒有消息，但天界卻發生了一樁大事？”
燻吳眼中有了失望，她慢慢的坐下來，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忽然抿唇笑起來：“天界的事，與我何干？”
黑羅看了碧瑤一眼，猶豫了一瞬，才道：“昨日清晨，滄笙殿下將白薇拉到天帝天后面前，當著眾位真人的面，撕了她臉上的畫皮，露出她的真容。”
燻吳轉頭，蹙眉不解：“什麼意思？畫皮？真容？你的意思是白薇的容貌並非她的真容？”
黑羅點頭道：“據說神農族長離落和他的妻子年輕時四處採藥，親嘗百草，所以兩人體內都有一些積毒，白薇出生之時，身體十分羸弱，皮膚漆黑，因是在孃胎裡便過了一些毒氣，離落用盡方法也未能將她體內毒氣肅清，使得她容貌醜陋。”
“容貌醜陋？”燻吳越聽越奇。
黑羅道：“離落對女兒很是愧疚，便帶著她去了破面國，破面國的女子，不是極醜便是極美，並且她們中大部分的人終身都不出崇吾山，離落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於是帶白薇去了崇吾山，機緣巧合之下，他們父女二人選了小七的容貌為自己做畫皮。”
燻吳驚道：“你的意思是，白薇的容貌是假的？她...她竊取了小七的容貌？”
碧瑤如聽天書，不信的搖頭：“怎...怎麼可能，我們破面國的女子，三千歲之前是不顯露真容的，他們是如何知道小七長什麼樣的？”
黑羅解釋道：“神農族因嘗百草，醫術冠絕天下，能看穿一切障眼之術，小七家裡有三個極醜的姐姐，沒人會覺得她將來能長得美，若是她在三千歲之前就死了，那她的容貌將永遠成為一個秘密，離落選了小七，依著小七的容貌，為自己的女兒做了一張畫皮。此事千真萬確，如今在六界都已傳開！”m.
燻吳匪夷所思地看向黑羅：“竟有如此荒誕之事？那...那白薇容貌之事，君上可知道？”
黑羅看了碧瑤一眼，見她一臉關切，有些難以啟齒：“奴婢查到的消息是...是...”
燻吳情急道：“是什麼，你快說呀。”
黑羅不敢看燻吳的眼睛，硬著頭皮道：“聽說白薇自竊取了小七的容貌之後，終日裡擔心害怕，唯恐被人拆穿，一直慫恿離落殺人滅口，好在離落心存善念，又覺得小七不會有機會離開破面國，便一直也不肯答應白薇，白薇無奈之下，只能親自動手，她靈力低微，無法衝破崇吾山的結界，情急間，正巧被魔尊撞見，哄騙魔尊說是掉了一個寶貝法器在破面國之中，讓他幫忙打開結界，魔尊覺得不過是小事一樁便催動靈力打開結界，沒想到卻遭受了結界的反噬，他們兩人一起掉落破面國中，正好被小七所救，白薇是神農族人，自然一眼便能看穿小七的真容，被救醒之後，恩將仇報，直接將小七煉化，吞入肚中。”
“你說什麼？”碧瑤原就蒼白的臉色，如今更是慘白的如一張白紙。
黑羅忙道：“好在魔尊感念小七的救命之恩，出手救了她，但彼時小七的真身被煉化了，需要百年時間修復，魔尊便將小七的原神放入白薇的身體之中，並將白薇的原神封印在了小七的額間。”
“所以小七消失的那幾百年，並非被妖怪咬了，在山洞裡養傷？而是差點被白薇殺了？”碧瑤一雙美眸盛滿惶恐。
黑羅寬慰道：“小七心善，被君上所救，也算是有驚無險，那之後，她便以白薇的身份，一直跟在君上身邊，足有兩百年之久。”
“小七跟在君上身邊？兩百年？”碧瑤震驚了。
黑羅道：“後來天魔大戰，不知為何小七去了戰場，救了身受重傷的滄笙，滄笙對她一見鍾情，執意強娶，想來那時的小七與魔尊已然兩情相悅，她悲憤之下在婚禮上自刎，後來的故事，便是大家熟知的，魔尊和滄笙追著她去了凡塵，他們三人一起歷了兩世劫難。”
燻吳似是明白了什麼，頹然地坐到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慘笑道：“所以孟章從一開始愛的人就是小七，不是白薇？”
黑羅轉頭看向碧瑤，眼中悲喜難辨：“那一日，在東夷殿外，我們兩人都沒有聽錯，君上對小七確實一往情深，愛逾性命。”
碧瑤萬料不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巨大的震驚之下，竟不知自己該喜該憂！
自小七闖入東夷殿之後，就再沒出來，碧瑤和黑羅不明所以，心裡又都護著小七，不論燻吳如何問詢，她二人都緘默不語。
十多天過去了，燻吳一日比一日憔悴，一旁的蛇娃也不敢亂說話，只為她慢慢地整理衣裙。
“小七還沒有出來嗎？”
“沒有。”
燻吳看著碧瑤，滿眼迷茫：“小七是你的女兒，如今生死未卜，你都不擔心嗎？”
碧瑤放下梳子，跪了下來：“奴婢...奴婢...”
怎麼可能不擔心，她擔心的夜夜難免，這十幾日，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還是與小七有關。
“可是君上見了小七的容貌，對她動了心思？”燻吳這幾日日思夜想，總以為自己想明白了，卻又有太多的疑惑不解：“是了，孟章對白薇情根深種，見了小七自然心生歡喜，可即便他納了小七為妃，他們兩人為何一直躲在東夷殿內不出來？”
碧瑤將頭壓得低低的，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本宮原就是要將小七送給君上的，既然君上也喜歡她，那不是一件喜事嗎？”燻吳越想越糊塗，越想越難受：“難不成，他們二人日日歡好，已然不知今夕何夕？”
燻吳見碧瑤臉色蒼白憔悴，並不比自己好多少，也不忍為難她，抬手讓她起來：“罷了，你也不過一個小小侍女，君上的心思你又怎麼可能知道，只怕小七此刻也是身不由己。”
碧瑤對著燻吳磕了一個頭：“公主明鑑，奴婢和公主一樣，實在猜不透魔尊的心思，小七身份微賤，奴婢也不知她與魔尊究竟有何牽扯？”
燻吳正欲開口，黑羅突然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她平日行事素來穩重，極少有這般慌亂的時候。
燻吳騰得一下，從椅子上跳起：“怎麼了？是魔尊那裡有消息了？”
黑羅氣喘吁吁地跑到燻吳跟前，搖頭道：“魔尊那兒沒有消息，但天界卻發生了一樁大事？”
燻吳眼中有了失望，她慢慢的坐下來，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忽然抿唇笑起來：“天界的事，與我何干？”
黑羅看了碧瑤一眼，猶豫了一瞬，才道：“昨日清晨，滄笙殿下將白薇拉到天帝天后面前，當著眾位真人的面，撕了她臉上的畫皮，露出她的真容。”
燻吳轉頭，蹙眉不解：“什麼意思？畫皮？真容？你的意思是白薇的容貌並非她的真容？”
黑羅點頭道：“據說神農族長離落和他的妻子年輕時四處採藥，親嘗百草，所以兩人體內都有一些積毒，白薇出生之時，身體十分羸弱，皮膚漆黑，因是在孃胎裡便過了一些毒氣，離落用盡方法也未能將她體內毒氣肅清，使得她容貌醜陋。”
“容貌醜陋？”燻吳越聽越奇。
黑羅道：“離落對女兒很是愧疚，便帶著她去了破面國，破面國的女子，不是極醜便是極美，並且她們中大部分的人終身都不出崇吾山，離落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於是帶白薇去了崇吾山，機緣巧合之下，他們父女二人選了小七的容貌為自己做畫皮。”
燻吳驚道：“你的意思是，白薇的容貌是假的？她...她竊取了小七的容貌？”
碧瑤如聽天書，不信的搖頭：“怎...怎麼可能，我們破面國的女子，三千歲之前是不顯露真容的，他們是如何知道小七長什麼樣的？”
黑羅解釋道：“神農族因嘗百草，醫術冠絕天下，能看穿一切障眼之術，小七家裡有三個極醜的姐姐，沒人會覺得她將來能長得美，若是她在三千歲之前就死了，那她的容貌將永遠成為一個秘密，離落選了小七，依著小七的容貌，為自己的女兒做了一張畫皮。此事千真萬確，如今在六界都已傳開！”m.
燻吳匪夷所思地看向黑羅：“竟有如此荒誕之事？那...那白薇容貌之事，君上可知道？”
黑羅看了碧瑤一眼，見她一臉關切，有些難以啟齒：“奴婢查到的消息是...是...”
燻吳情急道：“是什麼，你快說呀。”
黑羅不敢看燻吳的眼睛，硬著頭皮道：“聽說白薇自竊取了小七的容貌之後，終日裡擔心害怕，唯恐被人拆穿，一直慫恿離落殺人滅口，好在離落心存善念，又覺得小七不會有機會離開破面國，便一直也不肯答應白薇，白薇無奈之下，只能親自動手，她靈力低微，無法衝破崇吾山的結界，情急間，正巧被魔尊撞見，哄騙魔尊說是掉了一個寶貝法器在破面國之中，讓他幫忙打開結界，魔尊覺得不過是小事一樁便催動靈力打開結界，沒想到卻遭受了結界的反噬，他們兩人一起掉落破面國中，正好被小七所救，白薇是神農族人，自然一眼便能看穿小七的真容，被救醒之後，恩將仇報，直接將小七煉化，吞入肚中。”
“你說什麼？”碧瑤原就蒼白的臉色，如今更是慘白的如一張白紙。
黑羅忙道：“好在魔尊感念小七的救命之恩，出手救了她，但彼時小七的真身被煉化了，需要百年時間修復，魔尊便將小七的原神放入白薇的身體之中，並將白薇的原神封印在了小七的額間。”
“所以小七消失的那幾百年，並非被妖怪咬了，在山洞裡養傷？而是差點被白薇殺了？”碧瑤一雙美眸盛滿惶恐。
黑羅寬慰道：“小七心善，被君上所救，也算是有驚無險，那之後，她便以白薇的身份，一直跟在君上身邊，足有兩百年之久。”
“小七跟在君上身邊？兩百年？”碧瑤震驚了。
黑羅道：“後來天魔大戰，不知為何小七去了戰場，救了身受重傷的滄笙，滄笙對她一見鍾情，執意強娶，想來那時的小七與魔尊已然兩情相悅，她悲憤之下在婚禮上自刎，後來的故事，便是大家熟知的，魔尊和滄笙追著她去了凡塵，他們三人一起歷了兩世劫難。”
燻吳似是明白了什麼，頹然地坐到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慘笑道：“所以孟章從一開始愛的人就是小七，不是白薇？”
黑羅轉頭看向碧瑤，眼中悲喜難辨：“那一日，在東夷殿外，我們兩人都沒有聽錯，君上對小七確實一往情深，愛逾性命。”
碧瑤萬料不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巨大的震驚之下，竟不知自己該喜該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