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最快樂的日子

新婚第二日,項念一早就被費嬤嬤叫起來說是要給公公婆婆敬茶,她昨夜很晚才睡,入睡沒多久,就被費嬤嬤叫醒了。

 本來是眼皮子都睜不開的,但是隱約間聽到了婢女偷笑聲,這才想起李秦川還牢牢的將她抱在懷裡,這多尷尬,人立馬清醒過來。

 只見費嬤嬤笑看著他們,李秦川也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兩人互看了一眼,項念覺得十分尷尬,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兩人在婢女們的服侍下穿戴好了衣物,李秦川比較簡單,穿上衣服洗個臉就好了。

 項念卻被費嬤嬤壓到了梳妝檯上,讓婢女為她塗脂抹粉,項念從來不施粉黛,不習慣被人這樣擺弄著,梳完髮髻,就想要掙脫。

 奈何費嬤嬤是宮裡的老嬤嬤,也是項辰的心腹。項念被項辰接去福寧宮之後就是由她照顧起居,她為人嚴肅,做事也十分板正,覺得新婦第一日一定要上了妝才好去見公婆。

 李秦川走到項念背後,一把將她抱住,然後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他當著眾人的面,做出這般舉動,實在有些出格,連項念也被他的舉動嚇到了。

 李秦川與項念臉貼著臉,照著銅鏡,讚美道:“我娘子容色傾城,若是再塗脂抹粉,那豈不是讓天下女子汗顏,我孃親也是愛美之人,你若再施粉黛只怕會惹我孃親不快。”

 項念看著鏡中的自己與李秦川,只覺得一切都十分不真實,她就這樣嫁了,而李秦川看她的眼神,她以前就覺得很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如今看著銅鏡,她仔細一回想,赫然發現那不是餘嫣然看著銀子的眼神嘛!!!

 費嬤嬤想了一下想,覺得駙馬這番話甚是有理,連忙讓人重新給項念洗了臉,然後與李秦川一起去正堂拜見公公婆婆。

 李譽和安樂一早就坐在正廳裡,兩人說著一些府裡的事情,因為李譽要上朝,所以起得比較早,項念只能配合著他一早過來請安。

 見項念一臉沒有睡醒的樣子,李譽對著費嬤嬤不滿地道:“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嗎?我上朝早,不用念兒一早起來請安。”

 費嬤嬤屈了屈膝,理直氣壯地道:“禮不可廢,陛下吩咐過,公主既然嫁入國公府,那就是國公爺與長公主的兒媳婦,伺候公婆是她應盡的本分。”

 項念連忙從婢女手上端過茶杯,給公公和婆婆敬茶,李譽喝了項唸的茶,從袖子裡拿出一支玉簪,贈給項念,項念接過玉簪,那玉簪看上去十分的簡樸不起眼,但通體潤白,質地細膩,無一絲瑕疵,乃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價值連城,若非富貴顯赫人家,只怕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出這玉的價值。

 項念謝過公公,撇開這玉簪的價值不談,她倒是挺喜歡這支玉簪的,名貴卻不張揚。

 李秦川從項念手中拿過玉簪,讚道:“沒想到爹還藏了這麼名貴的玉簪,與你倒是十分相稱。”

 說著,李秦川便將玉簪插入項唸的髮髻之上。

 李譽看著眼前的項念,只覺得百感交集,這玉簪是當年他在敦煌買了想要贈給姝兒的,但姝兒卻不肯收,一直以來,這玉簪已然成為了他對她思念的一個寄託,一直也捨不得送給安樂,如今戴在項念頭上,正是再適合不過了。

 安樂看著夫君眼內的傷痛,心裡也十分傷痛,說實話,她雖不喜歡詩詩的狐媚,她更不喜歡項念,她這張臉實在太像當年的趙靜姝了!

 這些年李譽待她十分的好,溫柔體貼,相敬如賓,但那份好裡卻透著太多的客氣與疏離,那份好不是她想要的好。

 安樂看著眼前眉飛色舞的兒子,他看項唸的目光如此痴迷,那才是每個女子都渴望的能得到的夫君的垂愛。

 請過安之後,四人一起用了早膳,李秦川一個勁的將他覺得府裡做的好吃的東西往項唸的碗裡塞。

 李秦川這兩年在浮戲山莊的時候就對她十分殷勤,但項念從未往男女情事上去想,只以為那是因為李秦川感念她的救命之恩,所以一直都是坦然受之。

 如今知道了他的心思,突然就有些羞澀,吃著碗裡的糕點,偷偷地去瞧李秦川,見他劍眉星眸,俊朗出塵,文武雙全,在一眾皇親貴胄裡面,絕對是出類拔萃之人,想來父皇在為她挑選夫婿的時候也是精挑細選了一番的。

 以前她雖然知道李秦川長得不錯,挺討浮戲山莊一眾女弟子喜歡的,但是自己卻從來未往這上面想,所以也未仔細注意過他的容貌長相,只覺得他是一個待她十分好的兄長,但是昨晚,他們...

 項念一想到他們昨晚那些親密的舉動,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李譽看著這對小兒女之間的互動,想著兒子應該是首戰告捷,一直提吊的心終於安穩了下來,他對李秦川道:“昨日忙了一整日,用完早膳,你陪著念兒再回房睡一會兒吧。”

 安樂再不喜歡項念,但她畢竟是皇兄最寵愛的女兒,輕慢不得,也十分慈愛地道:“我們府里人口單薄,也沒什麼特別的規矩,你還小,不急著學管家理事,在這府裡怎麼自在怎麼來。”

 項念看著公公婆婆,心裡感動,父皇果然是精挑細選了一戶好人家給她。

 原本她是公主之尊,嫁給誰都不怕婆婆為難,但安樂長公主卻不同,人家也是公主,還是她的嫡親姑母,是她的長輩,若是真要給她做規矩,父皇也是管不到的,如今見姑母待她如此和善,心裡也是感動得很。

 用完早膳,項念聽話的回房準備再睡個回籠覺,剛回到房間,李秦川便將人全都遣了出去,然後插上房門,沒等項念反應過來,便快步走上前,將她擁入懷中,低頭去親吻她的唇。

 項念昨夜已然初嚐了這唇舌糾纏的滋味,今日雖然有些驚訝,但慢慢的也接受了,兩人親著親著就又將昨晚的事上演了一遍。

 新婚三日,項念要回門,去皇宮的馬車上,李秦川一直握著項唸的手,將她視作珍寶一般,經過這幾日的交頸而臥,她已然接受了自己真正的嫁為人婦這個事實,並且對李秦川的感情也慢慢地變得不一樣起來,看著自己被他牢牢握住的手,心裡也是甜甜的。

 入了宮門之後,項念和李秦川直接去了勤政殿,兩人一起叩拜了項辰,項辰看著眼前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心中又是感傷又是安慰。

 項辰對李秦川道:“念兒自幼被我嬌寵但是性子卻不刁蠻,只是有時頑劣了一些,你是她夫君,就多包涵一些。”

 李秦川跪下,對項辰道:“我與念兒在浮戲山莊朝夕相處,念兒的性子我是最瞭解不過的,陛下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盡力愛護她照顧她。”

 項辰聽了十分欣慰,留他們一起用午膳,自從項念被項辰接去福寧宮撫養,一個月裡至少有兩三天是與項辰一起用晚膳的,所以她對著項辰十分隨意,人人都懼怕的君王,在她心中卻是和藹可親的父親。

 用膳時,項辰無意間瞥見項念身上一片片紅色的印子,而費嬤嬤也彙報過這小兩口新婚這幾日是如何過的,雖然作為父親有些難以啟齒,但有些話卻不得不說,項辰為項念布了一些肉,柔聲道:“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些肉。”

 項念乖巧的應了,很聽話的吃著項辰給她的肉,項辰看向李秦川,道:“女子出嫁從夫,她如今出嫁了,你就要多擔著點責任照顧她,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有些事還是要剋制。”

 這個點撥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項唸的臉一下子紅透了,李秦川倒是十分坦蕩,也沒什麼不好意思,對著項辰道:“兒臣謹記父皇教誨,回去之後一定以念兒身體為重,儘量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