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拒婚

李譽想著小公主的嬌顏,心中歡喜,早早的回了府,想要與妻子安樂公主商議這樁婚事。

 李譽一出生就是相府公子,眼界極高,妻子安樂溫柔貌美,是當今皇帝唯一的妹妹,年少時就戀慕他,兩人成親之後,相敬如賓,日子也算和美。

 但安樂並非李譽心中所愛,他一生都沒有得到自己所愛的人,如今老天垂憐,竟要從他兒子身上找補回來。

 李秦川今年十六歲,因相貌出眾,在京城女眷圈裡頗受關注,還沒到弱冠之年,已有許多皇親國戚勳爵夫人頻頻往李府走,明裡暗裡的想要說親。

 李秦川每日習文練武,對這些兒女情長之事似是全不上心。

 李譽自己二十幾歲才成婚,如今又整日忙於朝政,總覺得兒子還小,婚娶之事還早。

 安樂公主又對這唯一的兒子寶貝得緊,再好的姑娘,也入不了她的眼,是以李秦川年歲不小,但婚事卻遲遲未定。

 “公主呢?”李譽回到府中,卻不見妻子身影,於是讓人尋來管事。

 管事憨憨一笑,尷尬道:“公主去了表姑孃的院子。”

 “詩詩的院子?”李譽蹙眉:“詩詩怎麼了?”

 鄭詩詩是他妹妹李月如的女兒,李月如當年為了家族入宮為妃,卻一直心有所屬,後來得孝靜皇后成全,以死遁世,去了保定,與心愛之人相依相守。

 兩年前,李月如與她夫君相繼染病去世,李譽就將他們唯一的女兒鄭詩詩接到府裡,對外稱是李家遠房親戚的女兒。

 管事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支吾不出個所以然來,李譽覺得不對勁,連忙趕去詩詩院子。

 西側院裡,一群丫鬟婆子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地,院子卻出奇的安靜。

 李譽隱隱聽到屋內傳來外甥女的哭聲,心頭一顫,忙跑了進去。

 屋子裡,李秦川與鄭詩詩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安樂端坐上方,臉色難看。

 鄭詩詩髮髻鬆散,髻上只鬆鬆的挽了一支玉釵,她原就生的風流秀美,一雙美目撩人心魄,如今顫巍巍地跪在地上,更顯楚楚可憐。

 李秦川見了父親,撿起地上的外衣,披到鄭詩詩身上,抬頭挺胸地道:“父親,兒子一時情難自禁,毀了表妹清白,請父親責罰。”

 李譽深深地看了外甥女一眼,驚痛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能如此不自重!”

 鄭詩詩嗚嗚地哭了起來,眼淚如滾珠一般,止都止不住。

 李秦川跪行至鄭詩詩身前,對著李譽重重磕頭:“此事全是兒子的錯,還請父親不要責怪表妹。”

 李譽揚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李秦川臉上,安樂驚得站起來,李譽對著院外的侍衛吼道:“把公子給我捆了,打二十軍棍。”

 “等等。”安樂心疼兒子,攔著丈夫:“川兒有錯,你打多少下都是他應受的,但此事關係到詩詩名節,你這般勞師動眾的,若是傳出去,你讓詩詩日後如何做人。”

 李秦川急切地看著李譽:“父親,我與表妹兩情相悅,求父親做主,將表妹許配給我。”

 李譽一陣暈眩,踉蹌後退兩步,安樂扶住丈夫:“你...你平日裡忙於朝政,這事全是我疏忽了,詩詩與川兒,年輕氣盛,才貌相當,兩人又都是血氣方剛的年歲,一時情難自禁,也在情理之中,此事由我來處理,你可千萬別動氣。”

 李譽看著滿地的狼藉,怒從心底起:“兩情相悅,血氣方剛,他們...他們簡直是不知廉恥,這光天化日,竟...竟...”

 李譽痛心疾首,安樂忙安慰道:“我盤算過了,過兩日,我就找媒婆上門,只說詩詩是我母妃的表侄女,早在我懷著川兒的時候,就已經指腹為婚。”

 李譽擺擺手:“來不及了,你現在就是把詩詩變成太后的表侄女也來不及了,陛下已然賜婚,要川兒娶公主。”

 “什麼?”安樂面色一變。

 李秦川驚住了,大聲叫道:“父親!”

 鄭詩詩看了眼身旁的表哥,忽然悲從中來,哭了起來。

 李譽心煩意亂,對管事道:“把公子拉下去,二十軍棍,一棍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