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流光 作品

第107章 我不願意,就能不嫁嗎?


                 姝兒因為傷重,養了很久,才慢慢的能夠下床走路,林溪玉和趙睿每天都在永安宮裡陪著她。

  林溪玉和靈芝每日午後都會扶著她在院子裡走一小會兒路,趙睿和項辰輪流將自己的內力輸給她,在渾厚內力和湯藥滋養下,她的身體慢慢地康復起來。

  姝兒想起自己差點殺了項辰,還將他多處刺傷!

  雖然項辰用強權將此事壓下,但此事許多人都是親眼瞧見的,要瞞只怕也不容易......

  她趙家在洛陽稱王,對魏國朝廷而言本就是一個心腹大患,這些年不過是皇室內鬥,才無暇顧及。

  如今項辰收回皇權,魏國君臣一心,趙家這個異姓王就非常顯眼,萬一被朝臣知道她差點殺了皇帝,那可是謀逆大罪,她的任性妄為會將趙家推向風口浪尖。

  自己被怎麼定罪都無所謂,但一想到會連累了爹孃,姝兒心中就愧疚萬分,她再不敢用蠻橫的態度對項辰了,由著項辰喂她喝湯喝藥,每日輸送內力,陪著她在院子裡散步。

  項辰對她也是小心翼翼,當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兩人之間的氛圍既尷尬又和諧。

  因姝兒一直病著,並且整日昏迷,身體很疲累,許多事便沒有注意,有一日,她迷迷糊糊的醒來,忽然想起了獨孤雁,問林溪玉:“雁姐去了哪裡?為何自我醒來就沒有見到她?”

  林溪玉皺眉想了想,才道:“雁姐?你指的是?”

  “獨孤雁,獨孤靜的姐姐。”

  “你說那個草原女子啊,陛下將她放走了。”

  “走了?”

  “我趕到長安之前,一直都是她在照顧你,後來你脈象平穩,陛下就放她離開了。”

  姝兒喃喃自語:“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林溪玉憐惜地道:“再過幾日,等你身子再好一些,爹孃就接你回府。”

  姝兒睜大了眼睛:“我...我能回府?”

  林溪玉知道女兒骨子裡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

  這些日子,她冷眼旁觀,姝兒對項辰十分畏懼,對她和趙睿也是各種討好,他們三人不論說什麼,她都乖乖照做。

  林溪玉知她是害怕自己的一時激憤連累爹孃,這才委曲求全。

  林溪玉輕撫女兒美麗的臉孔,心疼地道:“辰兒將你們的婚期定在一個月之後,你需要從王府出嫁。”

  姝兒的臉色一下慘白,林溪玉怕她心緒激動,讓靈芝守在宮殿外面,神色鄭重地問:“你坦白告訴孃親,這三年你在江湖上可遇見什麼心儀的男子?”

  姝兒怔忪了一下,心頭猛地一陣劇痛,逼得她咳嗽了兩聲。

  林溪玉見狀,忙道:“你不是一個剛烈的女子,即便辰兒對你用強,你若心裡沒有別人,是不會這般決絕的,你告訴孃親那人是誰,孃親想辦法通知他來救你。”

  從她受傷昏迷,到如今病體康復,足足兩個月了,司徒翊既沒有派人來救她,也沒有讓人給她傳遞消息,他好像已經不記得長安城裡還有她這個人了,徹徹底底將她拋諸腦後了。

  姝兒忍著心裡的傷痛,裝著若無其事的問:“我病了這些日子,好像與世隔絕了一般,外面發生什麼事,我都不知道,但我常常聽永安宮的宮婢私下議論哥哥,昏迷的時候,我還聽到你和爹說哥哥有危險,哥哥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林溪玉輕輕的將姝兒額頭的碎髮撥入耳後,憐惜地道:“你哥哥已經平安了,你好好養病,別的什麼都不用去想。”

  姝兒握住林溪玉的手,虛弱地撒嬌道:“我的病已經好了,你若是不告訴我,我心裡會不安,我...我聽那些宮婢說,哥哥趁著姚令叛亂,帶兵攻打定州,險些將司徒翊手下的一名大將赫連銘逼入絕境。”

  姚令是姚閔的堂侄,封地偏遠,司徒翊父子挾天子以令諸侯,他原是臣服的,不知為何,突然反叛。

  林溪玉道:“自姚閔被辰兒捉入長安之後,齊國便群龍無首,人人都想當皇帝,司徒克雖平定了東北各地的叛亂,但西北邊陲還是各自為政,有些人表面臣服,實則積蓄實力,伺機而動,姚令勾結了拓跋宏和吐谷渾,以金城為營,起兵叛亂,攻陷了鄞州,然後以破竹之勢一路往東,你哥哥想趁著齊國內亂,趁機收復定州,就私自帶兵攻打定州。”

  姝兒既震驚又茫然:“哥哥私自帶兵出征?那可是死罪!定州不過是一個邊陲之地,有何特別?”

  林溪玉深深地看了姝兒一眼,不知該如何啟齒:“定州是通往西域的必經之路,也是你外祖父的家鄉,孃親的許多宗族都隱居在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