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當眾求親


                 項辰剛將三人召進殿裡,趙睿和林溪玉便來了,沒多久,康親王項荀和李遠懷一起來了,於是,項辰坐在最高處,趙睿和林溪玉坐在右下方的椅子上,項荀和李遠懷坐在左下方的椅子上,秦非祁,李譽,項孤曼則跪在大殿中央。

  項辰見項孤曼一身的傷,以為是被姝兒傷的,心裡雖解氣,但面上卻還是要裝出關心的模樣:“孤曼妹妹先起來吧。”

  顧德才忙讓人搬了個椅子給項孤曼坐,又讓手下去請太醫。

  康王見女兒傷成這樣,心中氣急,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竟然有人敢在京城裡堂而皇之的傷他的女兒,這根本就是不將他放在眼裡,即便他涵養功夫再好,也忍不住動怒了:“是誰將你傷成這樣的?”

  他匆忙趕來未及細問事情的緣由,只知道自家女兒和趙睿的女兒打了一架,兩人都受了傷。

  項孤曼臉上淚珠漣漣,卻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項孤曼是金尊玉貴養大的,平日裡極少受委屈,即便是委屈,左不過是深宅大院裡的那些齷齪事,但在外人面前,她一直都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尊貴郡主,平日裡結交的閨蜜對她也是討好奉承,哪裡吃過這麼大一個虧,即便是吃了虧,她也必定是要討回來了。

  這次她明明是吃了大虧的,卻一言不發,這事落在項辰眼中,委實覺得有些稀奇。

  項荀一拍桌子,怒道:“你啞巴了?”

  項孤曼天不怕地不怕,卻一直都畏懼她的父親,見父親雙眉含怒,眼淚流得更急,卻依舊一言不發。

  趙睿冷哼一聲:“我女兒如今還躺在長秋宮裡,我還想知道是誰這麼狠毒,用這麼骯髒卑鄙的手段傷的她。”

  趙睿馳騁江湖這麼多年,手裡又握著二十萬的兵馬,為著妻兒才遠離朝堂上的是非,但這並不代表他軟弱可欺,他既願意為妻兒隱忍,自然也容不得別人傷害他們。

  “來之前,朕已經去長秋宮探望過姝兒,她已無性命之憂,待太醫悉心調理幾日,便能康復。”項辰最知道自己舅父是什麼性子,只能先穩住他。

  李譽自進宮之後一直都提心吊膽的,整顆心都在掛念姝兒的安危,聽到她無恙,心終於回到了原位,他抬頭看向項辰,直接認罪道:“常樂郡主是被微臣所傷,此事長安大街上許多人都看到了,足以作證。”

  “你傷的?”項辰還未有什麼反應,項荀先跳了起來,他不看李譽,而是對著李遠懷咄咄逼人:“李相,這是怎麼回事?”

  李遠懷八風不動的臉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他撫了撫花白的鬍子,不甚在意地道:“老夫當時並不在場,具體怎麼回事,老夫也不清楚。”

  項孤曼戀慕李譽之事京城之內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她的傷若是和李譽有牽連,無非就是一些兒女情長的事,掀不起什麼風浪,這樣想著,項辰的心定了一些。

  項荀將茶几上的杯子拍落到地上,怒斥李譽:“李譽,是誰給你的膽子,你竟敢當街毆打皇家子孫?”

  李譽對著項辰抱拳道:“回陛下,臣不過是為了自保,不得已而傷的郡主,還望陛下明察。”

  “自保?”項辰不解。

  李譽回道:“常樂郡主因私人恩怨動用王府府兵和門客,在長安街道上設下埋伏,致使長平郡主受傷昏迷,臣趕到時,長平郡主已然身中劇毒危在旦夕,臣不得已才挾持了常樂郡主以酷刑逼迫她交出解藥。”

  項辰的心咯噔了一下,背上冷風嗖嗖的,沒來由的就感到一陣不安,他還未分辨清楚自己究竟為什麼而不安,項孤曼便跳了出來,對著自己的父親哭跪道:“父王,我是因為那小賤人與哥哥的死有關,這才設下埋伏,我不知她是趙王爺的女兒,也沒想過要置她於死地。”

  秦非祁冷笑道:“常樂郡主麾下的那名青衣劍客乃是西域劍宗無名先生的傳人,他劍法奇詭,並且招招致命,我與李譽兩人聯手都險些不敵,更何況是小師妹,若是我與李譽晚到半步,只怕小師妹已經性命不保。”九九小說

  項荀沒理會秦非祁的話,只是看著項孤曼,問:“你說趙家那丫頭與峰兒的死有關?”

  趙睿和林溪玉互看一眼,項辰擺放在御案下的手也緊緊地握住了衣襬。

  項孤曼用力點頭:“那日哥哥深夜外出就是去平樂館赴她的美人之約,可不知為什麼,巡撫營的人在平樂館遇到的卻是哥哥和蘇若芊,後來哥哥又被行刺,我覺得事有蹊蹺...”

  “郡主!!!”趙睿大聲一吼,打斷了項孤曼的話。

  趙睿乃是行伍之人,身上的殺伐之氣很重,他這一嗓子,震得項孤曼硬生生的將嘴裡的話給吞了回去。

  趙睿怒視項孤曼:“我女兒尚未出閣,怎麼會三更半夜邀請外男去戲院。”

  “她說她中意我哥哥,想要做他的妾室。”項孤曼急切的辯駁。

  趙睿怒氣更甚:“真是天大的笑話,我趙睿的女兒要什麼樣的男人得不到,她是瘋了嗎?要三更半夜委身你那個無能的哥哥。”

  “王爺!”林溪玉拉住趙睿的衣角,微微地搖了搖頭。

  項孤曼也意識到自己這套說辭毫無說服力,趙睿的女兒本就是萬人之上,如何會想要攀附他們家,更遑論做她哥哥的妾室,這話傳出去確實就是一個笑話。

  項荀看著趙睿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兒雖然不成器,但長得也是一表人才,令千金一直待字閨中,想來也不太和外男接觸,看上我兒也未可知。”

  趙睿怒火中燒,猛地從椅子上站起,剛要開口,李譽突然對著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趙睿的腦袋有些發暈:“李賢侄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