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吵架


                 趙睿得知盧煥之自盡的消息之後將自己關在書房好幾日,林溪玉進去勸了幾次他都不肯出來,最後是項辰挑了個大雨磅礴的天氣,直挺挺的跪在了書房門口,頗有那麼幾分負荊請罪的味道。

  他畢竟是皇子,這一跪引得山莊上下議論紛紛,林溪玉趕到時,趙睿已經打開了書房的門,看著跪在地上的項辰,又是嘆息又是悔恨:“你雖行事狠辣,但此事錯的根源卻在我,我明知你與姝兒情投意合,我心裡是想成全你們的,卻又不想揹負背信棄義的罵名,遲遲不肯主動退婚,若非如此,你也不會......”

  趙睿捶胸頓足,再說不下去,項辰卻神情冷峻,跪的挺直:“舅父不必自責,自我得知他與姝兒訂有婚約那一日起,我便已然起了殺心,毒殺不成,我還會派人刺殺。”

  趙睿氣的眼睛都紅了:“你...就為了一個女人...你怎能如此狠毒?”

  項辰理直氣壯地道:“姝兒於我而言是稀世珍寶,任何人想要從我手上將她奪走,我都會將其視為死敵。”

  趙睿臉色發白,指著項辰,又氣又惱:“你這般行事,實在有違我浮戲山莊的仁義之風。”

  項辰執拗道:“什麼是仁義?舅父當年為了所謂的仁義之風,娶了王氏嫡女為妻,害得舅母傷痛流產,舅父對王氏是仁至義盡,可對舅母和那個未出世的孩兒卻是決絕殘忍,我父皇為了換我平安,眼睜睜的看著我母妃冤死獄中,所謂的仁義,不過是情感的取捨,舅父當年舍了舅母,我父皇舍了我母妃,而我,絕不會因為所謂的仁義捨棄姝兒。”

  “你......”趙睿本就不善言辭,此刻更是被項辰噎得說不出話來。

  林溪玉走了過來,扶住趙睿的手臂,勸慰道:“辰兒畢竟年少,行事偏激了些,我們慢慢教導便是了,你何必如此動氣。”

  趙睿看著跪在地上倔強冷傲的項辰,又憐又恨,想再斥責兩句,卻見姝兒拿著油紙傘從遠處的亭廊跑來,他硬生生的將話吞回,指著項辰道:“既然你舅母為你求情,此事就此作罷,以後遇事,切不可再如此行事,即便是天大的事,我和你舅母都會替你籌謀,以後不許你再自作主張。”

  項辰恭恭敬敬地給趙睿磕了一個頭,待抬頭起身時,忽然發現自己頭頂多了一把傘。

  姝兒撐著傘,潦草的對趙睿和林溪玉行了一禮,然後單膝跪在項辰面前,臉色凝重:“盧煥之是你殺的?”

  項辰面無表情,斬釘截鐵地道:“他是自盡而亡。”

  姝兒舒出一口氣,她得知項辰跪在趙睿書房門外,便知道項辰定然與盧煥之的死有關,她怕那晚項辰得知盧煥之設計譚櫟擄劫她之後,一時激憤而失手殺人。

  姝兒拿出帕子,輕輕地擦拭項辰臉上的雨水,柔聲問:“那晚你是不是對他說了些狠話,讓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項辰目視前方,沉默著沒有回答,姝兒看向爹孃,趙睿將目光移去別處,林溪玉不願女兒自責,故作無事般的笑了笑,將他們兩人從地上拉起,順著姝兒的話往下編:“你被劫走,辰兒自然是亂了心神的,說話過重也是難免,這件事以後別再提了,免得你姐姐聽到又要傷心了。”

  林溪玉見項辰衣服全都溼透,憐惜道:“趕緊回去泡個熱水澡,你這淋了大半日的雨,可別著涼了。”

  趙睿也不忍見他如此,一邊嘆氣一邊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姝兒連拖帶拽的將項辰往外拉:“我娘都發話了,我爹也不再生你氣了,你還不趕緊走?”

  項辰對著趙睿和林溪玉拱手行了一禮,然後跟著姝兒一起離開了扶風閣。

  回到辰輝苑,姝兒讓院內灑掃的婢女給項辰準備一桶熱水洗澡,讓顧德才將他溼透的衣衫換了,顧德才手腳並不利落,顯然平日裡並不貼身伺候。九九小說

  門口站著兩個貌美婢女,想要進屋伺候,卻被顧德才用眼神制止。

  姝兒見項辰張著雙手等人來脫衣服的架勢,想著他果真是皇子出生,連脫個衣服都要人服侍。

  姝兒怕他著涼,對門外的婢女道:“你們進去服侍二皇子更衣吧。”

  兩人慌忙走進內堂,項辰意外的轉頭看了姝兒一眼,姝兒避過他的目光,快步走出廂房。

  待項辰沐浴更衣之後,姝兒端了一碗紅糖薑茶走了進來:“洗完澡身體暖和些了吧?再喝碗薑茶驅驅體內的寒氣。”

  項辰緩緩走到桌邊,姿勢優雅的坐了下來:“你忘了修習玄天心法需要在極寒冷的地方,這點冷於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姝兒將薑茶端至他面前,似嗔似笑道:“你跪著的時候還能修習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