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擇手段


                 項辰直接拔出手中長劍,直指盧煥之咽喉:“姝兒在哪裡?”

  盧煥之臉色微變,卻仍裝作一副震驚模樣:“二皇子這話是何意?用千兩黃金懸賞郡主的又不是在下,劫走郡主的更是江湖中人,與盧某有何干系?”

  項辰長劍往前一送,盧煥之的脖子劃出一道細紅的傷口:“舅父舅母長居山中,所以耳目不通消息滯後,唐易清畢竟是江湖中人,齊國暗探之事,他未能及時知曉也屬正常,但你是洛陽太守,舅父將洛陽的校事全都交由你負責,齊國懸賞千兩黃金巡捕姝兒,校事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查不到。今日婚宴我見你拼命灌趙蕭喝酒,昨日夜裡,我睡不著覺,想去客棧後院走走,又見你與一個黑衣男子密談,你如此鬼祟,到底意欲何為?”

  盧煥之蒼白的臉上,漸漸浮起一抹譏諷的笑意,他看著項辰,良久,才反問道:“我意欲何為?二皇子覺得我一個將死之人意欲何為呢?”

  項辰幽黑的瞳眸射出一道厲芒:“你終究還是知道了。”

  盧煥之笑容斂去,露出疲倦之色:“誠如二皇子所言,趙王將洛陽的校事交由我負責,趙王這些年不僅要防備齊國南下,更要防備魏國隨時可能背棄盟約,能被選入校事成為探子的都是經過重重考驗,以一當十的高手,我手掌校事,若連何人對自己下毒都不知道,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盧煥之道:“殿下做的很隱秘,我查了許久也只查到與大內有關,我仿徨不解,我不過是洛陽一個小小太守,監察司為何要對我下手,正巧那時王氏以權勢壓人,逼我改娶趙德音,我憂憤交加,但想著自己命不久矣,不願誤了郡主終身,便答應了。”

  “姝兒在哪裡?你究竟想對她做什麼?”

  盧煥之沒有理會項辰,自顧自的往下說:“在悔婚之前,我想再見郡主一面,想親口向她賠個不是,可是浮戲山莊戒備森嚴,我根本沒有機會進去,只能求著小王爺將我喬裝成他的副將,與他一起入了山莊,你猜猜,我在山莊裡看到了什麼?”

  “我盧煥之聰明一世,竟然有眼無珠,看上如此蛇蠍心腸的女子,她不願嫁我,直說便是,我自有我的傲骨,絕不會對她糾纏不清,可你們卻用如此陰狠手段,想要將我置於死地。”

  項辰看著眼前半瘋半癲的盧煥之,心驚道:“是我不願姝兒嫁你,是我下的毒,姝兒全然不知情,你到底把她劫去了哪裡?”

  盧煥之目光冰冷,笑意森然:“唐易清的門下弟子不是已經查到劫走她的是一個獨眼銀髮之人?我想了想,此人確實與採花大盜譚櫟很相似,我也不知他將她劫去了哪裡,不過算著時辰,他們兩人應該正風流快活吧。”

  項辰怒極,一劍刺穿盧煥之的肩胛:“姝兒當真不知我下毒之事,若非她當初一心想要嫁你,我又怎會出此下策。”

  盧煥之微微驚疑的看向項辰,項辰握劍的手都在顫抖:“”你與她不過一面之緣,她與你訂婚也是父母之命,她明明鍾情於我,卻因為你們這個荒唐的婚約而拒我於千里之外,我當時恨透了你,才會讓皇兄派監察司的人來毒殺你。”

  盧煥之按著肩膀上的傷口,心如死灰:“殿下說得再多也是無用,我終究是因她而死,我要她付出代價,也要你付出代價,你們不是兩情相悅,情比金堅嗎?好啊,今晚過後,她便是殘花敗柳,我倒想要看看,二皇子待她是否始終如一?”

  項辰眼睛發紅,怒火中燒:“你就不怕舅父將你滿門抄斬?”

  盧煥之按著傷口,淒厲的笑:“我已毒入五臟,迴天乏力,早就不想苟活人世,至於我的滿門,他女兒趙德音也在其中。”

  顧德才聽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問:“所以劫走郡主的確實是譚櫟?”

  盧煥之已然無懼無畏,甚至有些幸災樂禍地道:“譚櫟好色如命,不知從哪裡看到了郡主的懸賞畫像,四處尋人打探,我得知後,便讓人透露說是在鞏縣見過這個女子,譚櫟立馬就去了鞏縣。我本想著郡主貪玩,隔三差五的便會下山,只要譚櫟守株待兔,抓住她並不是什麼難事,誰承想郡主居然跟著我們來到洛陽,昨夜我派人把消息放出去,譚櫟倒是沒有讓我失望,今日便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