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輪迴 作品

第569章 神秘懈逅

  “啊——”

  窒息的邊緣,黃潮生掙扎著。等他睜開眼,白條條的女子,一閃而過。

  黃潮生大口地喘息,想起身的他。數次努力後,又倒在床上。反而讓五臟六腑,越發的難受了。

  “還以為,你挺能裝呢?”女子悅耳的聲音,讓黃潮生聽不出是誰。

  “你做事,真不嚴謹。佔人便宜,我昏迷時,機會多好。非要這會兒,多尷尬?”黃潮生挑逗著。試探著對方的敵友態度。

  “昏迷時?才沒感覺。反正,你已經是我斫板上的肉。也不著急。”女子十分得意。

  對方的回答是滴水不漏,讓黃潮生無從知曉,是哪路神仙。

  大爭世界,與自己有肌膚之親的就兩人。一位是青嵐盟國的女帝呂思嘉。再就是瓦泥關被人設計的楊秀蛾。還有誰,垂涎於本人的美色?一品香的人,更不可能吧!只那老媽子,也不會讓她們給跑了。

  “便宜也佔了。不能給我個丹藥療傷嗎?”黃潮生繼續試探著。

  “丹藥?你當自己是仙人?”女子在屏風後,穿好衣服。“讓大夫為你診斷過,沒事。靜養下,就恢復了。這間房,你先住吧!我走了。”

  “嗨,嗨。”

  女子停下來,問道,“身體不好,不宜同床。等你養好了,再好好伺候本小姐吧。”

  “你是誰?”黃潮生直接問道。

  “呵呵。明知不會告訴你,還問?”

  “吱——”

  門開了,又關上。

  神秘女子,每到飯點時,她就會送來食盒。除了與黃潮生閒聊外,還為黃潮生撫琴寧心。

  說來也怪,每當黃潮生想去屏風後,揭開秘底時。總會骨痛筋軟,癱倒在地。好像,女子能讀懂黃潮生心意,做到及時制止。

  兩人所談的內容很多很雜。女子廚藝、琴技等,甚至夫婦間閨房之樂,都可以暢所欲言。好似,黃潮生與神秘女子,是一對老夫老妻。

  “喂,醒醒。”

  黃潮生被人拍著臉叫醒。睜開眼,不再是神秘女子的閨房。而是一張滄桑而又憂鬱的臉。黃潮生支撐起身,才發現。自己躺在大街上。

  黃潮生拍拍身上的灰塵,活動了下手腳,深吸了一口氣。恢復的龍精虎猛。想到沒揭開神秘女子的面紗,讓黃潮生非常遺憾。

  “沒事了,散了吧!”黃潮生叫了聲,就拔開人群。

  太子府前,一隊隊禁軍,整裝列隊。

  黃潮生遠遠望著這情況,暗叫不好。

  “這是怎麼了?”

  黃潮生向身旁的人,拋出話題。人們望了黃潮生一眼,卻沒說話。

  “太子,要被廢了?”

  “年青人,別瞎說。人家,又升官了。”終是等來了,有愛心的好事者,顯擺著自己的無所不知。

  “太子?升官?不是一直被三皇子,壓著打嗎?”黃潮生故意刺激道。

  眾人回頭,用不屑的目光,瞪了黃潮生一眼。

  “青嵐盟國的主使,被暗殺了。本來吧!這是三皇子的事。不知道,怎麼著。他扯出太子派人,劫了賑災款的事。皇帝親自去刑部大牢,起獲贓銀。之後,三皇子府中面壁思過。京師禁軍,一軍人馬,交由太子統管。”

  “這不。那一軍裡所有軍官,來太子府,認門路來了。”

  “哦!”

  黃潮生下意識地摸了下手指。手指撫摸處,顯出納戒來。

  “啪。”

  有人輕拍黃潮生的肩頭。嚇了黃潮生一跳,回頭一看。帶著面紗與斗笠的小姑娘,笑嘻嘻地面對著他。黃潮生拉開與她的距離,掃視了下她的身材。

  雖說,還有發育的空間。與這數日相處中,一閃而過的神秘女子豐滿,還是差了些。

  “大叔,色眯眯的。想什麼呢?”

  “又找我幹嘛?”黃潮生抬腳就走。

  “那天晚上,巷子裡的那位女仙子。與祖奶奶大戰了一場。”

  “哦!”黃潮生興趣來了,認真地望著小姑娘。

  “祖奶奶只是出了一劍。那女仙子就冷靜地離開了。”

  “這叫大戰一場?”黃潮生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絕世高手過招。勝負生死,只在一瞬間。”小姑娘教訓起黃潮生來,“還想讓她們,擺幾個酷炫的造型,讓畫師畫下來?切。”

  聽起來,好像挺有道理。黃潮生心情平靜了許多。

  “走。”

  “幹嘛?”

  小姑娘主動邀請,見黃潮生不走。直接雙手抱著黃潮生胳膊,扯著就走。

  “放開。”親密的樣子,讓黃潮生掙扎著,申辯道,“讓人看,你跟大叔這樣,還能嫁人嗎?”

  “戴著面紗,沒人認的出。”小姑娘笑道,“大叔挺為人著想的。真讓人感動。”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黃潮生心道,他要看看小姑娘,到底想幹什麼?

  瓜梁城,最大的商行。

  “本姑娘要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一進門,小姑娘就衝著迎上來的侍女,高聲地問道。

  侍女微笑著,領著兩人,直奔五樓。早有一排人,抱著裝飾精美的盒子,等候著。一見小姑娘到了,紛紛打開盒子。

  “寒霜劍。”

  “千斑水紋劍。”

  “風雲聖劍。”

  ……

  聽著介紹,小姑娘是個個愛不釋手。黃潮生則是半分感覺沒有。一是自己不是劍修。再則是,這些劍的品質,於大修士而言,難入法眼。雖說黃潮生沒了靈力,可是品味還在。

  黃潮生隨意地走著,觀看著架子上的寶物。

  忽然,陣陣微風吹來,帶著一股淡淡的酒味。讓黃潮生的神魂,為之震驚。他順著酒味,一路走去。只見一個紅色的酒葫蘆,赫然擺放在那兒。

  黃潮生取下酒葫蘆,查看了封皮。果然是酒公子之物。

  “公子,看上這件寶物了?這可是上品寶器,來歷不凡……”

  一位緊隨而來的侍女,滔滔不絕地介紹著。

  “怎麼來的?說實話。”黃潮生說著,亮出腰間的牌子。

  侍女嚇的花容變色,緊張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叫你們掌櫃的來。”

  侍女一聽,急忙小跑了去。

  不一會兒,一位精明的中年人,走了來。戒心十足地盯著黃潮生。

  “這位官家,小號的主人,可是吏部尚書。皇帝的紅人——”

  “它的來歷。”黃潮生打斷掌櫃,亮了下酒葫蘆,目光裡殺氣外露。讓鎮定自若的掌櫃,緊張起來。“再不說,就殺了你。你家主人,不會為了一條狗,而翻臉的。”

  掌櫃額頭滲出汗,說道,“下邊當鋪來的。已經過期——還有三天就到期。那個窮酸,當了一千金。肯定贖——贖不回去的。”

  “要賣多少錢?”黃潮生問道。

  “官家只管拿走,只要留下名號即可。”

  “這是我一朋友之物。理當買回。多少錢?”

  “十萬金。”

  黃潮生倒吸了一口涼氣。真是吃人不吐骨頭。

  “與前邊那位小姑娘,一共多少錢?”

  掌櫃的滿頭大汗,用衣袖擦拭著,“原來,與她一起的。官家,這錢,絕對不能收。”

  “大叔,大叔。我看好了,快來掏錢。大叔。”

  一看到小姑娘,掌櫃的腿肚子都抽筋了。黃潮生假裝看不見,笑著一指掌櫃的,說道,“他說,不用花錢。是不是店內有什麼活動,就不得而知了。”

  “這麼好?那麼,我可要搬走你家整個店了。”

  “撲咚——”

  掌櫃的癱倒在地上,全身不停地發抖。

  “哈哈。逗你玩的。哪裡有買東西,不出的錢的道理。”小姑娘說完,衝著黃潮生一伸手,“快掏錢。”

  “錢沒有。不過,以物易物,可不可以?”黃潮生說著實情。

  小姑娘冷冷一笑,“騙誰呢?”

  黃潮生從手指上,退下納戒,遞給小姑娘。小姑娘一見,為難起來。

  “哼。這是什麼意思?”小姑娘生氣道。突然間,她搶過納戒,清點之下,裡面的字畫、古玩等,滿滿的,一件也不少。讓小姑娘狐疑的目光,顯現了出來。“兩件東西,要怎麼以物易物?”看到掌櫃還坐在地上,生氣道,“還不快起來收錢?”

  納戒回到黃潮生手中,他又帶好了。從中取出名人字畫四幅,交與掌櫃。

  “你買個酒葫蘆幹嘛?”黃潮生正用納戒收著酒葫蘆,引得小姑娘的好奇。

  “男人嗎?就好這一口。”

  從商號出來,黃潮生就與小姑娘分別了。黃潮生徑直,向那家當鋪而去。

  “看什麼看?有錢就來贖。沒錢就滾開。”閱寶書屋

  一間大當鋪,夥計們正驅趕著一位公子哥。

  公子哥英俊的臉上,滿是憂鬱,卻有股英雄的豪氣。面對凶神惡煞般的夥計,不卑不亢。

  “沒錢贖回,連看一眼都不行嗎?”

  “譁——”

  公子哥的當票,被夥計揉成團,砸在他的臉上。望著摔在地上,滾動的當票,公子哥沒有去拾。轉身瀟灑地而去。

  僻靜之處,公子哥突然停下。喝問道,“朋友,跟蹤一路,見個面吧?”

  “嗖——”

  一道紅光,砸向公子哥。被公子哥從容接在手中。再看時,一位少年郞,站在公子哥的對面。兩人四目相對,都笑了起來。

  公子哥抬手,狂飲了兩口。不見少年郎攝走酒葫蘆,於是就丟了去。少年接住,也飲了一大口。

  “酒葫蘆,聽說你成了殺手組織的首領。這世道,還缺少可殺之人嗎?非要窮到,英雄賣酒魂的地步?”

  “你——怎麼,半分靈力都沒了?是修為深了?還是——”

  “廢人一個。”

  “貶神一位。”

  “對。哈哈。”

  “哈哈。”

  兩人正是酒公子與黃潮生。兩人笑聲裡,隱藏著太多的苦澀。當他們走到一塊,相擁時,鼻子不免有些發酸。

  “首領回來了。”

  破舊的街區,不少房頂,已經塌了。黃潮生隨著酒公子走來。四處空蕩蕩的。隨著一聲高呼,許多衣衫襤褸的孩子們,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匯聚來了。陸陸續續有千人之多。

  “他給我們吃過鬆子糕。”

  “真是他。”

  “原來,他是首領的朋友。怪不得,對我們這麼好。”

  其中,有幾個孩子,認出黃潮生來。

  酒公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刀口舔血的兄弟們。大多是他們的族人。掙上幾個賣命錢,帶回家,還不夠給官府交稅。一場旱災,只得上京城討口吃的。不得矣,只能讓兄弟們輪換著出去,完全任務。”

  黃潮生什麼也沒說,只是拍了拍酒公子的肩頭。

  兩人與孩子們一起,進入破舊的宅院裡。幾個孩子,正在石頭支起的大鍋前,熬著粥。

  黃潮生與酒公子進屋,孩子們就不再跟著,而是保持著距離,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們。

  酒公子,怎麼說,也是本領高強的大修士。乍一聽,他成了殺手組織的首領,已經讓黃潮生認為不可思議。到了殺手組織的總部,讓黃潮生生出無限的感慨。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仙之大者,又是什麼?酒公子給出了答案。

  不過,這酒葫蘆的腦子,就是呆。想到建立組織,為什麼就不成立個國家?

  “妙生她們,就在瓜梁城。”黃潮生先說話。

  一提到妙生,酒公子自責起來。

  “黃兄。身在天涯草廬時,師長常說:修士肩上,擔負著,除魔衛道,拯救天下蒼生的重任。妙生,已經墮入魔道。為復國,已經視天下蒼生為草芥。她的人,我殺不了。她造下的業障。只能由我來還。不,實則是我自己造成的孽債。”

  酒葫蘆骨子裡,本就是循規蹈矩的人。為師尊開心,修習什麼破功法,讓自己變得不倫不類。之後,為了愛情,種下了嚴重的心魔。哎!一個天賦至尊的天才,就這樣被生活環境、人生境遇,給扼殺了。

  “朝庭的賑災款,知曉被什麼人給劫的嗎?”黃潮生突然問道。

  “知道。三皇子指使吏部侍郎乾的。僱用的,就是我的兄弟。”

  酒公子說的雲淡風輕,黃潮生造成的震撼,則是毀了三觀。

  “我曾帶領兄弟的家眷上山。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可是,架不住官府無休無止的剿殺。”酒公子望了眼遠處的孩子們,說道,“他們的父母,為保護其脫逃,被殺得乾淨。那些官員,對外沒一點本領,對百姓,則是妙計橫生。青嵐盟國的使節被殺,讓他們個個噤若寒蟬。每次大災,朝庭都有賑災款,未到地方,早被瓜分一空。”

  聽著酒公子的話,真是觸目驚心。

  “黃兄不要罵我們是幫兇。只有與其同流合汙,才能讓孩子們勉強活著。若不然,半分活路都沒有。”

  酒公子的本領,舉手投足者,滅殺一個小國,沒有問題。面對世俗,束手無策。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

  原生世界,黃潮生的本領也是強大無比。可是,想守護的人,一個個被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