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相忘於江湖
柳生家要攻打潯陽城？
聽到這個消息季懷安先是愣了一下，忙問道：“可信嗎？”
“應該可信！”葛荀點頭道。
是因為造船廠？季懷安稍一思索便明白了。
他在潯陽城建立了一個大型造船廠，目前已經俊工，而且製造出了不少戰艦，倭人應該是想搶奪戰艦……
不，應該不止於此。
目前倭國內亂已經平息，以倭人的野心，應該是想佔領潯陽城，然後以潯陽城為橋頭堡，侵吞大明帝國。
自古以來，倭國就一直對中原地區虎視眈眈，若是低估對方的野心必然會吃虧。
季懷安之所以建造戰艦，也是防範倭國。
不，他是想主動出擊的，畢竟對倭人的仇恨是刻在骨子裡的基因。
小爺還沒去找你們麻煩，你們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
那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葛荀見季懷安半天不說話，出聲提醒道：“倭人狼子野心，兇殘好戰，殿下需早做防範……”
“那當然，我這就去準備。”
季懷安起身走去。
葛荀愣了下，忙道：“倭人要攻打的是潯陽城。”
“我知道！過完年，我就去潯陽！”
“殿下不用親自去吧！”
“對付倭人，我必須親自去。”
“這個倭國忍者怎麼處理？”
“不用浪費糧食了……”
季懷安說著步下樓梯。
看著季懷安離開，葛荀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想到季懷安又要去打仗，不禁有些同情倭人了。
自從大齊衰落以來，太子殿下南征北戰，不僅滅了大齊，建立了大明帝國，還先後西征，北伐，無一敗績。
甚至連強大的氐夷都被打服了。
他突然有些難以理解，太子殿下年紀輕輕，卻如同戰神一般百戰百勝。
也許這就是天賦異稟吧！歷史上這樣的天才並不罕見。
說起來，他自己的武學天賦也非同尋常。
二十多歲時，他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不過幾年時間，他便成為了當世頂級高手。
“好酒……”
葛荀咂了咂舌，眯眼一笑。
季懷安出了皇城之後徑直去了兵部。
如今大明帝國兵強馬壯，猛將如雲，加上先進的火器加持，對付一個小小的倭國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如果僅僅是防禦倭人入侵，那派兩名大將去鎮守潯陽城便可。
但他既然要出手，自然不會被動防守。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他決定去倭國走動走動。
倭國乃是島國，最大的困難是出海，目前潯陽城新造出來的戰艦數量有限，並不能運載太多人。
所以需要精兵，最好是懂得海上作戰的精兵。
到了兵部後，他召集了幾名核心將領議會。
議會一直到申時才結束。
…………
出了兵部，季懷安沒有再乘馬車，而是決定隨意走走。
紅蓮依舊像個侍衛一般跟在他的身側。
兩人來到一條集市，雖然已經申時三刻，但集市依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紅蓮，這裡好熱鬧啊！”
“殿下，再有幾天就是新年了，這是年前最後一次趕集了……”
“那我們也買點東西。”
他拉著紅蓮在街上買了些小玩具，準備送給孩子們。
半個時辰後，兩人大包小包拎了一手。
“走吧！回家……”
兩人剛轉過街角，一名太子府的侍衛迎面走來。
“殿下，皇甫姑娘給你的信！”
季懷安愣了下，接過信展開一看，急道：“皇甫姑娘人呢？”
“不知道，是丫鬟送來的……”
“你拿著……”
他將剛買的東西一股腦兒塞到侍衛手中，飛步朝著別院跑去。
“拿著送回去……”
紅蓮也將手中的東西塞了過去，快步追著季懷安而去。
…………
城西別院。
季懷安和紅蓮先後飛奔而入。
一入內院，他便看到了坐在樹下喝酒的葛荀。
“前輩，英男人呢？”
“走了……”
季懷安快步走到房門口，推門而入。
房間裡空空如也，並沒有皇甫英男的影子。
他迅速回身來到葛荀面前問：“去哪了？”
“不知道。”葛荀看了眼他手裡的信問：“沒和你說？”
“沒有……”季懷安搖了搖頭，又問：“這都新年了，能有什麼事？為什麼要走？”
皇甫英男在信中向他道別，並未說去幹什麼，也未說去哪裡。
葛荀拿起酒葫蘆，灌了一口酒道：“為什麼要走，應該問你自己。”
季懷安愣了下，然後低頭看了下手中的信。
“殿下，請原諒英男不辭而別……承蒙殿下厚愛，讓英男感受到了這世間彌足珍貴的愛情……殿下為了英男遠赴苗疆冒險，這一切英男都會銘記於心，能與殿下相遇，是英男的榮幸。只不過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英男性格乖張，不適合常伴殿下左右……有過美好便足矣，殿下勿念，也勿再尋找英男，讓一切美好停留在我們的心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看完信，他心中懊惱不已。
從苗疆回來後，他便感覺到皇甫英男有些變化，但因為北境變故，他又帶兵出征，回來後又因為呼延嬋忽略了皇甫。
他回京後當然來陪過皇甫英男，還勸皇甫英男跟他回太子府，但都被皇甫英男拒絕了。
此時回想起來，他總感覺到皇甫英男有什麼事瞞著他。
“我馬上派人去找。”
季懷安轉身便要離開。
葛荀一把抓住他的手，嘆道：“殿下，由她去吧！”
“可是……”
“英男不適合做籠中的金絲雀，放她自由吧！”葛荀勸道。
季懷安也明白，他如今是大明太子，太多的瑣事纏身，將皇甫英男找回來又能如何？自己能天天陪著她嗎？
皇甫英男跟他的其他女人有些不同，她是孤兒，從小漂泊於江湖，性格孤僻，很難融入太子府的生活。
真要強行將她留下，只會讓她失去自我，這不是他想要的。
至於讓她一直住在這裡，與坐牢無異。
這讓他想起了南煙，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南煙了。
皇甫英男跟南煙一樣，應該是自由的，不應該將她們困在自己身邊……
對於她們來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