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姑蘇府中白娘娘.一(第3頁)

 他不解:“凌遲之刑歷朝都有,何以他能怕成這樣?”

 “第二句話是,割下來的肉,會趁著他傷口血跡未乾的時候,再一片一片縫回去,等這些肉重新長合在一處,就再次割下縫上,如此循環往復,長好便割,希望他能受得住”

 “......”

 自那以後,他每每見到相爺,就會不自覺的打起十二分精神。

 生怕自己出了紕漏,被這人記恨上,然而此刻他不出手,並不是因為他怕了相爺。

 而是陛下明顯就樂在其中嘛,他不好去攪擾了陛下的好事。

 絕對不是因為他怕!

 絕對不是!

 ......

 從京中下江南,正是楊柳依依的四月時節,春風綿綿,香花鬥豔。

 我心情頗好的趴在車窗上看花,看到興處,還要拉著崇然和長林,一道探討探討有關四月間的春詞香賦。

 “蕊嫩花房無限好,東風一樣春工,百年歡笑酒尊同,笙吹雛鳳語,裙染石榴紅, 且向五雲深處住,錦衾繡幌從容,如何即是出樊籠,蓬萊人少到,雲雨事難窮......”

 我抱著手中剛從枝頭折下來的梨花,一邊念著詩,一邊自以為風雅的將花送到崇然手裡。

 卻不想他接過梨花只是笑,無奈的睨了我一眼。

 我眨巴著眼睛,不解看著他。

 “怎麼了?可是這個梨花不好?前頭好似還有桃花,你要覺著這個不好,我再折個桃花來獻你”

 他搖搖頭,拆了一朵梨花下來,託在指尖賞玩。

 “梨花色如雪鹽,原是個喜散不喜聚的花,陛下卻偏偏吟這麼一首淫詞豔曲來配它,崇然免不了要替它傷心”

 我歪著頭看向車外的長林,恍然問道。

 “淫詞豔曲?如今連臨江仙都算是淫詞豔曲了麼?”

 楚長林捏著馬韁,思索片刻後,默然點了點頭。

 “回老爺,算是的,奴才曾在青樓裡聽過這個曲兒”

 我更荒唐了。

 “你一個太監去窯子裡幹什麼?”

 長林一愣:“那日相爺在青樓裡宴請幾位戶部的官員,奴才就去盯......”

 話沒說完,聲兒卻越來越小,崇然面無表情,好似這事兒與他無關。

 我伸手關上了馬車門,直勾勾的盯著他。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崇然一笑,捧花托腮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