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人生地不熟
辦公室一遭後，趙小琴的地位在一眾打工裡脫穎而出，她也抓得住機會，私下裡拉幫結派，把對自己示好的人全都收攏了起來。
“琴姐，有你在，那我們轉正的事情是不是就穩了……”問話的人小心翼翼，這是在試探趙小琴對稱呼的反應，也算是一種輔助認證她和季總交情深淺的手段。
趙小琴進集團之前也就是個沒怎麼出過社會的大學生，雖然因為長相漂亮在學校裡確實也受到了不少優待，但基本上都是來自同輩或者長輩。現在這種自己是上層階級，俯視下層階級的感覺，新奇又讓人愉悅。
她的嘴角止不住的上翹，心裡得瑟上天的同時，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截然相反：“什麼姐不姐的，都是一起工作的夥伴，哪有那麼嚴重的階級意識……”
這話就是隱隱地在培養自己的親切感了，確實也有人看著趙小琴聯想到了最早期的季菀。那時候的季菀才剛剛建立季海集團，經常都和大夥兒打成一片，不過慢慢的上位者的氣息越來越濃，也因此底層對她都是敬著多。
趙小琴則不一樣了，明顯就是才出來歷練，這個時期要是能成為她的左膀右臂，以後的飛黃騰達還會遠嗎？
眾人們各懷心事的恭維環繞，趙小琴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裡，她很清醒，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真心喜歡才追隨，不過她無所謂，哪怕利益使然，必要的時候不也是一份助力麼？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趙小琴這邊享受眾星捧月待遇的時候，另一邊貧困山區小鎮裡的李晴凌卻過著好似老鼠過街一般，小心翼翼的日子。
李晴凌之前支教的山腳下面分佈著一些村莊和小鎮，規模都不大，生活方式也相對比較簡樸。李晴凌抵達了想要的地區以後就找了個人少的路段把李晴添的車藏了起來，為了掩蓋車身，她沒少把自己折騰的一身葉子泥點。
一連兩天，精神高度緊繃的李晴凌都把自己藏身靠近山區的森林邊緣，她不敢貿然深入。因為這一次可沒有引路的人。要是找不回以前支教的山裡學校，反而是迷路了，那在這gps定位壓根就不準確的深山老林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可李晴凌也不敢距離的太遠，小鎮也好，村落也罷，都是通了網的地方，要是有人在網上看見了自己的消息，給傅危或者季菀通風報信，她也好有一個逃竄的方向。
餓了兩天的她終於是扛不住了，她第一次逃亡沒什麼經驗，車裡的一點小零食吃完後，飢餓難耐的她就鼓起勇氣進入小鎮。
“包子饅頭，豆漿油條，六塊錢包圓！”、“烤腸烤腸，三塊一根，越吃越香，越吃越有！”
映入眼簾，首當其衝的就是各式各樣的攤子小吃和店鋪，李晴凌第一時間就靠了過去，她選擇的是後者。包子鋪雖好，但是是個門店就意味著通信等級可能是高於普通村民的。
“老闆，來兩根，不對，三根肉腸，不要辣椒粉。”站在烤腸的小推車前面，李晴凌的嗓子有點低，不是故意的，只是這兩天她基本上沒有說過話，嗓子有點不適應而已。
點完餐後，她的目光就假裝不經意地四處打量著，她這是在注意有沒有在跟蹤和監視，
“好嘞，九塊錢，姑娘您外地過來的吧？”烤腸老闆看了一眼李晴凌後笑盈盈的搭起了話。
李晴凌皺了皺眉，沉默著沒有搭話，她以為是自己開口的嗓音沒有地方話的原因，實則烤腸老闆判斷是不是外地人的方法其實不單是口音，而是這地方就那麼大，生長在這裡的人不說知根知底，至少也都是臉熟的。
她不回答就顯得烤腸老闆有些自討沒趣，他也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轉而專心致志的翻動起烤腸來，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滯，只剩下烤腸時不時發出的滋滋冒油的聲音。
“老闆，二維碼。”李晴凌第二次開口說話是在要付賬的時候，她其實觀察了，愣是沒有在小推車上面找到付款的二維碼。
“紙幣或者鋼鏰都沒有嗎？”
這次輪到烤腸老闆皺眉了，這地方一直都是使用紙幣或者小孩子使用硬幣多一點。之所以數碼支付用的少，主要原因還是地區限制了，最近的可以取錢的銀行還要翻山走五六里路，不太方便。
李晴凌之前過來支教的時候，吃飯睡覺都不要需要自己操心，有李晴添的特別關照，她只需要一門心思撲在教書帶孩子，立人設上。
對於附近生活的一些特點，她是真的沒有關注過，自然也不可能理解村民們不怎麼使用數字支付的原因。
烤腸老闆笑起來的時候還算和藹可親，但不笑的時候就是個五大三粗的鄉村漢子，李晴凌被他的神情嚇到了，她猶豫地退後了一步：“那算了，我不要了。”
烤腸都要烤好了，哪裡還有不要的道理？李晴凌到底還是沒有脫離千金小姐的思想狀態，她撂下一句話後理所當然地抬腿就走。
而烤腸老闆嘴角微微下沉，一伸手就打算把人給抓回來，感受到後面襲來的動作，李晴凌尖叫了一聲，流氓兩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你喊什麼喊，你不要清白，我還想娶媳婦呢！手機支付就手機支付，遇見你我真是倒血黴了！”烤腸老闆看著李晴凌只感覺到一臉的晦氣，沒想到這女人髒兮兮的，一點衛生都不講，掏出來的手機倒是一個很新的款式。
李晴凌鬆了一口氣，隨即察覺到了手機支付在這裡並不流行，她索性就賺多了兩百塊，讓烤腸老闆折現給自己，烤腸老闆那個臉拉的老長，但是對李晴凌的印象更深刻了。
有了現金後，李晴凌一直在小鎮吃飽喝足確認了沒有人跟蹤注意到自己後，她這才偷偷摸摸地返回了森林邊界。
晚上她都是睡在車裡的，剛開始害怕，後來慢慢沒感覺了，看著窗外遙遠的星空，李晴凌有些想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