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我是壞貓，因為我沒有睡覺
“先生……”，小巴蒂看著卡爾，他欲言又止想說什麼不言而喻。
“我開玩笑的，不會告訴卡爾的，他的脾氣我還是瞭解的，還有帕斯，去休息吧，我有事情跟小巴蒂聊。”，卡爾笑了笑，系統的好處就是隻要收錄了信息就能夠隨時隨地調出別人的信息，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他記住了所有人的名字。
“好的先生！”，威科奇很開心，還是像以往一樣，先生還是那麼溫柔，即使是面對他們這些底層的員工，想想隔壁食死徒的員工待遇，他更覺得卡爾頓先生應該插上翅膀飛穿上白袍，在再頭上帶個花圈，飛在半空中。
威科奇轉身離開，在門口的時候，他看見門外還有一個金髮女人……
哦……這……威科奇的眼神犀利了起來，跟首領年齡相仿，雖然看上去有些年長，但……
是妻子嗎？還是姐姐，似乎都有可能……
威科奇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沒說什麼，而瑪麗也適時的對威科奇進行還禮。
哦，這個性格好像也有點相似，他在心裡思索著，迅速按住八卦的心情，一溜煙的離開了。
“先生先生！”，看到威科爾走了，他終於也不用維持自己老大的形象，跟先生在一起，還是自己真正的臉會比較好吧。
小巴蒂果斷的摘下了戒指，他的衣服變得鬆垮，但隨便系一下也不是不能穿，而且年幼的臉蛋比較容易撒嬌。
計劃通表情.jpg。
“這幾天的工作完成的怎麼樣？”，卡爾進行了例行詢問，小巴蒂似乎幹得不錯，但是……
大半夜還在趕報告啊。
說到這裡小巴蒂頓時來了精神，他即刻從書櫃裡面拿出了一大堆草案，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這種帶著誘導性甚至還有傳銷意味的演講，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心曠神怡，在加上一些利誘，所有人幾乎都會對此甘之如飴，但是……
這話裡話外好像都在說明一件事情。
卡爾的眼神犀利了起來，小巴蒂原本滔滔不絕的話語被這個眼神盯得戛然而止，“有什麼問題嗎？克拉倫斯先生……”
他的語氣中帶了不確定，他還是有些患得患失的，雖然克拉倫斯先生那樣說了，他把自己看成親人，但是……
他害怕他帶來的利益不足以打動他，即使他在手下面前是如此的自信，意氣風發，他的眼睛有些躲閃。
還是說先生看到了他要搞姓科斯特的，覺得自己太過於偏激了，為了一時之氣，就去做愚蠢的事情。
自己在做的真的……
不過這些苦惱比起以往在家都是微不足道的，他完全沒有發現他安心的坐在了座位上，就那麼可憐巴巴的看著克拉倫斯先生。
如果按照以往，即使先生不自己要求，他也是會站起身來的。
“提案是不錯，但是這個工作量，你每天的睡眠大概是多少呢？不說九個小時，甚至八個小時，有足夠七個小時嗎？”，卡爾的眼神徹底犀利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緩緩的貼近小巴蒂。
小巴蒂·克勞奇，大危機。
汗流浹背了，真的汗流浹背了，小巴蒂感覺到自己的身後出現了一層冷汗，他這幾天完全是靠著咖啡跟藥劑……
因為心虛他的眼神不自覺的瞄到了咖啡杯上。
“一進來就聞到了，味道很濃郁，保守估計還要減去一個小時，所以到底是幾個小時呢？”，卡爾依舊是笑著的，但他的笑容帶了一絲危險，小巴蒂像是被當場抓獲的扼住命運喉嚨的拆家貓貓，完全僵在原地，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去看卡爾。
“六個……六個小時吧……”，小巴蒂的語氣有些不確定，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說出來的鬼話！
“哦，原來這樣啊，那我去問剛剛離開的帕斯。”，卡爾的語氣溫柔，好像在柔和的摸摸安撫小巴蒂，但他的動作……
他轉身看上去打算去找人，小巴蒂慌忙的擺手。
“不是的不是的，五個小時！”
“是嗎？”
“四個！你要相信我先生！”
“現在幾點了，我看你還是沒有想睡覺的心思，沒錯吧。”，卡爾沒有應下小巴蒂的話，反而是反問他。
“其實……我過去的幾十個小時，都沒有好好睡覺。”，小巴蒂感覺自己在無止境的縮小，縮小，縮小，再縮小，最後變成一個小小的人，無助又可憐的坐在椅子上，心虛讓他有些無法直視克拉倫斯先生。
“我很抱歉，我沒有睡覺。”，小巴蒂趴在桌案上，用最小的聲音，悶悶的道歉道。
“我很抱歉，請原諒我，我以後會老實睡覺的。”，小巴蒂趴著一會看一下卡爾，一會又垂下頭，在這個動作重複了十幾次後，卡爾才鬆口道。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最不放心你，你現在還在長身體的時候吧，要是因為睡眠不足，長不過卡爾的話……”，卡爾若有所思的，用一種關切的眼神看著小巴蒂。
小巴蒂忽的頓了一下，而後他恍惚間意識到了什麼，如果長不過卡洛斯·科斯特的話，他的人生不就一片昏暗了嗎？
不！他不想被科斯特那個混蛋拉著比身高，並狠狠地被踐踏！
失策了，自己怎麼會為了眼前利益放棄了以後可以合理踐踏科斯特的機會。
“我會好好睡覺！”，這次不用卡爾提醒了，小巴蒂即刻緊張的回答道，他此刻看著桌子上的咖啡杯，就好像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走開，快走開啊！【抱頭尖叫貓meme】
“這樣才好，好，乖孩子乖孩子。”，卡爾上前習慣性呼嚕呼嚕了小巴蒂的頭，小巴蒂則是很樂意與跟克拉倫斯先生進行互動。
原本因為可能因身高被卡爾踐踏的恐慌，此刻也消散了大半，克拉倫斯先生好，科斯特混蛋壞。
這是他一貫的評判標準。
而瑪麗，看著他溫馴的跟小貓一樣的兒子，內心再次被觸動，她的孩子也是會這樣撒嬌的，只是……
他們硬生生的遏制住了他原本的那顆心臟。
而這時候，卡爾也安撫好了小巴蒂，他現在可以告訴他兩個足以讓他瞠目結舌的消息了，希望他的小心臟還好……
“小巴蒂，我有一個好消息跟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唔大概吧，雖然兩個對小巴蒂來說可能要調轉過來。
“壞消息……”，小巴蒂一瞬間緊張起來，是什麼樣的消息會讓一向樂觀的先生稱之為壞消息呢？
“是的，關於卡爾的。”，卡爾說道，他注意在他說完的一瞬間小巴蒂看上去有些緊張。
“他出事了？該死的，被發現了嗎？就不應該信任那傢伙，我們現在怎麼辦？先生。”，雖然說著責怪的話語，但至少他沒有像從前一樣。
要是一開始的小巴蒂，此時此刻估計就給卡爾開始哭墳了吧？估計還要去看看卡爾埋得嚴不嚴實，再填上一鏟子土之類的。
“是被察覺了，但是你是知道的，卡爾雄厚的魔力，他不露聲色的演示給了巴蒂克勞奇……”，卡爾沒帶什麼情緒，只是很中肯的說著，陳試著這件事情。
而小巴蒂，他此刻已經完全把父親當個屁了，“哦我懂了，恐怕他完全接受科斯特了吧，即使是為了科斯特那股乖巧勁。”
小巴蒂不甚在意的輕哼了一下，他自然是瞭解他父親的。
“是的，即使你在他那裡已經社會性死亡了。”，卡爾回答道，他擔憂的再次擼了擼小巴蒂的腦袋。
“先生……”，小巴蒂覺得這件事情是喜事，以後讓卡爾當巴蒂克勞奇的兒子得了，但他又不能明著表現出高興的模樣，只能低下頭，努力壓制自己的嘴角。
真是一箭雙鵰的好消息啊，既擺脫了勞神的父親，又可以踐踏被迫當兒子的同類，這種喜事是不常有的啊。
卡洛斯·科斯特，你去當兒子吧，這是你踐踏我應有的福報，你應得的！
“好了，為了寬慰你，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卡爾看著幸災樂禍快要溢出來還要被迫表演神傷的小巴蒂，有些小惡劣，唉……
怕是不知道吧，你媽現在就在門外看著你的表演呢……
而瑪麗，她靠得比較遠看不清楚小巴蒂快要勾到天上的嘴角，她暗暗握緊了手，她是真的在為自己的孩子感到擔心。
“什麼好消息？”，小巴蒂的眼睛亮晶晶，雖然他有很多想要的東西，但此時此刻他最缺的東西無非就兩樣。
一，他缺人。
二，他缺錢。
而一又能通過二的滿足而解決，他急需先生給他撥款，他好去拓寬市場。
“我的這個好消息是，有關於你的母親，她第一個發現了卡爾的不對勁，並且向巴蒂克勞奇指出了……”，卡爾的聲音柔柔的，但卻很有力量，像是一記重拳打在了小巴蒂的心頭。
小巴蒂怔了怔，最後有些自嘲的笑笑，“這不算什麼好消息，最後呢？我想我是知道的，她從來會在那個男人跟我之間做最‘妥善’的決定。”
他的手緊緊的攪起來，雖然他在心底暗暗發誓，至少一百次，自己不會再在意這兩個人，他生理意義的父母。
但等到再次聽到這些字眼的時候，已經醒來的兒時的他，好像是突破了重重束縛，衝進了他的心臟，在那最深處痛苦的哀鳴著。
“先生，別說這些了，你來看看我最近做的工作吧，稍微誇獎一下我。”，小巴蒂看著卡爾，他這次是真的有些難過了，並不是偽裝，他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有些無力的低著眸子。
“不……我的意思是，雖然有些晚，但她這次……”
“堅定的選擇了你，親愛的孩子。”，卡爾來回搓了搓小巴蒂的頭表達自己安撫的意味，而就在卡爾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巴蒂敏銳的觀察到了門後閃出了一個金色的人影。
有陌生人在小巴蒂不自覺的站起來，跟先生可以隨意但是有生人的話，他起身，離開座位，順便探出頭來，觀察著忽然出現的人。
而後一張熟悉的臉映入了他的眼簾，是他的母親，是他原本以為的絕對會“妥善而堅定”的放棄他的……
母親……
他一瞬間愣住了，除了眨眨眼，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出現什麼狀況以外，他就像是被施展了石化咒一樣僵直。
“小巴蒂，我的孩子，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看著熟悉的臉，她臉上此刻不再是驚覺與悲鳴，她看著這張臉，她就知道那就是她的孩子。
她身體的每一個器官乃至靈魂，都在肯定面前的孩子，他是她的小巴蒂·克勞奇。
“小巴蒂，我親愛的孩子……”，瑪麗不顧任何一切的撲了上去，她死死的抱著小巴蒂像是要把面前這個孩子完全的融入自己的骨血。
淚水決堤，小巴蒂能感受到，一滴滴的液體沾溼了他的衣裳，他也能夠聽到母親的嗚咽聲。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卡爾，這種事情他沒有經歷過，他下意識的向他最信任的克拉倫斯先生求助。
這應該怎麼辦。
“沒關係的，試著去感受，去學習，這是愛，跟我對你的感情很相似，愛都是差不多的。”，卡爾半蹲下，看著小巴蒂的表情，輕柔的笑了笑。
但他也沒有遺忘幫助小巴蒂一把，畢竟瑪麗這種抱法，孩子可吃不消。
“瑪麗，小巴蒂快要不能呼吸了，你們以後可以經常擁抱的，先放開他吧。”，卡爾說著，畢竟瑪麗用的力氣確實不小。
瑪麗很快意識到，這樣會讓孩子喘不過氣，她即刻放開了小巴蒂，對卡爾道謝，“感謝您，卡爾頓先生，感謝你的提醒……”
各種意義上。
隨後瑪麗又牽起小巴蒂的手，看了看確定沒有問題後，再半跪下，捧著他的臉蛋仔細的一遍遍的觀察著。
直到確定孩子除了有些睡眠不足外一切都很好，她才放下了擔憂，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沒事，我的心臟終於回來了，我親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