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秦叔寶鐧打夏逢春

第四十九回 秦叔寶鐧打夏逢春

 金城、牛蓋劫道未遂,反倒是被火龍神君夏逢春給他倆全打傷了。打傷了還不算完,人家在後面是緊追不捨,“我非得把你們這兩個光天化日之下攔路搶劫的響馬捉拿歸案不可!”把這倆給嚇的,也不敢往二賢莊跑,只得落荒我慌而逃。幸虧,這一帶,兩個人踩盤子都踩得很熟悉了。有了逃跑路線。不然的話,早就被人家夏逢春給追上了。就這樣,人家緊追不捨,把這兩位嚇得也亡魂皆冒。幸虧,路遇秦叔寶!怎麼那麼巧,那麼寸呢?無巧不成書嘛。

 秦瓊一看,“哎喲,兩位兄弟,你們怎麼了?怎麼如此模樣啊?”一個胳膊流著血,一個滿臉是土,鼻子流血,這狼狽樣就甭提了。

 兩個人一看是秦瓊,樂壞了,互相望了一眼,金城、牛蓋,伏牛山兩位寨主,從小就在一起,彼此心裡怎麼想的,不用說話,眼神這麼一對,彼此都瞭然了。什麼意思呢?“哥哥!”“兄弟!”“太好了,遇到叔寶哥哥了啊。好傢伙,後面這小子緊追不捨。按說了,咱跑了,咱就敗了,就認輸了。認輸了,你就不該追了。你還追,看來此人不懂江湖規矩!把咱哥倆今天弄成這樣,這口氣得出啊!但咱哥倆打不過他怎麼辦?這不,叔寶哥哥在這兒嗎?咱讓叔寶哥哥教訓教訓他。”“對!”這兩個人一對眼神,就商量好主意了。趕緊滾鞍落馬,“噼裡啪啦!”簡直是趴地上了,連滾帶爬,來到秦瓊馬前,“叔寶哥哥,叔寶哥哥……”倆人哭了。

 “哎喲!”秦瓊一看,趕緊由打馬上也下來,“二位兄弟到底怎麼了?誰讓你們倆受委屈了?”

 “哥哥,後邊,後邊有一個追趕我們的人。是這樣的,今天,我們倆閒暇無事出來遊玩。沒想到,在路上就碰到一個劫道的。說相中了我們倆的馬了,非得要我們倆把這馬留給他。我們一看,我們就是劫道的呀,沒想到在潞州碰到另外劫道的了,這真是可笑!我們就跟他盤道,我們說:‘你是哪山哪寨的?’他說,他不是山寨的,就是看上我們的馬好,就是要讓我們倆把馬留下。我們倆能幹嗎?兩三句話吵吵起來了。這小子提槍就扎,我們倆不是對手。您看看,刀也丟了,槍也丟了,還被人家打了一頓。哥哥哎!您一定為小弟做主啊!”

 您說這兩位多會編瞎話吧?張口就來呀。顛倒黑白!明明是他劫人家,跟秦瓊說,人家劫他。

 “哦?”秦瓊一聽,眉頭立起來了,“照你們這意思,難道說是遇到了當地的惡霸不成?!這不像是響馬乾的事兒,反倒像地痞惡霸乾的事兒。”

 “呃!呃!呃!對!對!對!”這倆人一聽秦瓊說惡霸,又給倆人編上了。剛才倆人這瞎話編的不那麼圓,秦瓊幫他們圓了。“啊,對!叔寶哥哥,好像是惡霸,好像是惡霸!因為穿著打扮不是一般人吶,那響馬穿得跟公子哥似的,一看,那可能是個官宦子弟呀!哎喲,氣焰囂張啊!還說說他爹當官,‘別說要你們兩匹馬了,就是看上你妹妹你姐,你也得給我!’”

 秦瓊一聽,這眉毛立得更厲害了。因為秦瓊這個人最恨惡霸。欺壓百姓的惡霸,在秦瓊眼裡,比響馬可惡得多得多呀。因為響馬不欺負百姓啊。“嗯……真是可惡!”

 “誰說不是呢?而且,緊追不捨,把我們槍刀都打飛了,就這還不依不饒,非得搶我們的馬!”

 正說著呢,就聽見遠處有人喊:“好賊人!看你們往哪裡跑!拿命來!”

 “哎!來了!來了!”金城、牛蓋嚇得“吱溜”就躲秦瓊後面了。

 秦瓊一看,果然,由打遠處塵土飛揚,塵土當中,裹著一團火,奔自己就過來了。

 金城還說呢:“哥哥,哥哥趕緊取兵刃吶!這小子厲害呀,不講理呀!”

 秦瓊說:“二位兄弟莫慌,待秦某會一會他!”

 “哎!您,您就該會會他!”

 秦瓊一轉身,扳鞍紉鐙,飛身上馬,一探腰,“噌!”把一對虎頭琣稜金裝鐧就抽在手中,左右一擺,就把道路擋住。

 金城、牛蓋一看,“好戲來了!好戲來了!”在一邊躲著吧。兩個人撥馬就進了旁邊樹林了。

 秦瓊一看,也不敢樂,心說:“這兩位膽子也夠小的。估計被這位嚇得魂飛魄散了。”

 這個時候,夏逢春馬到眼前了。夏逢春正往前追著呢,追出了密林了,前面閃出道路。夏逢春也看到了前面有幾個黑點,等他追趕到這個地方,“嗯?”那倆響馬沒有了,換成一個人了。這人,騎著一匹黃驃馬,看年歲也就是二十八九歲的模樣。四方大臉,劍眉虎目,面如淡金光,嘴巴無鬍鬚。頭戴幞頭,身穿扎襟劍袖,足蹬一雙烏皮六合靴,掌中一對金裝鐧,映著西斜的太陽是熠熠生輝!就從這個氣質,剛才那兩位就沒法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呀。“嗯?”夏逢春一看,“這是誰?哦……明白了!剛才我看有三個黑點,那倆黑點跑樹林去了。甭問,那倆人就是剛才劫我的兩名響馬。這一位居然在這裡敢攔我,那也就說明這位也是響馬,跟剛才那兩位是一夥的!哇呀呀……”夏逢春心說:“這潞州治安太差了!響馬一個接一個地往外冒啊。是不是再往前走一段有賊窩子呀?要真是這樣,太好了!我今天就能把這賊窩一窩端!我剛上任就做這麼一漂亮活兒,給我師父增光露臉!讓朝廷也看看我夏逢春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