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轉戰寒帶地區

    隨著10架蘇-30mk2以及配套人員設備進駐，木沙海軍訓練站、第167獨立飛行大隊正式掛牌。    南航司令部的首長宣佈了命令，包括了人員任命命令。    至此，草臺班子成為了歷史，李海、黨為民、趙飛燕、戰雲天四名掛職幹部全都成了普通飛行員。    同時，機務人員給所有戰機塗上了大隊的隊徽——一隻展翅於南海的白頭鷹。    至此，第167獨立飛行大隊有了自己的代號——南海白頭鷹。    元旦一過，部隊展開了全面訓練。    趙飛燕和戰雲天順利放了單飛，在李海的認真教授下，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蘇-30mk2的改裝，正式成為海軍固定翼戰機飛行員。    轉眼來到2019年春節，部隊訓練任務重，林麗考上了研究生，老爹率船隊遠出大西洋，老媽所在單位項目處於攻堅階段，李海選擇了留在忘我礁上過年，把回家探親的名額讓給了黨為民。    2019年3月1日，南海白頭鷹大隊接到上級命令，組織有力部隊轉場至東北某隊駐訓。而北航某部一部要轉場到木沙海軍訓練站駐訓。    海司已經下達命令，從本年度開始，所有野戰部隊的駐訓時間不得少於六個月，作戰部隊交叉駐訓將會成為常態。對於水面部隊來說，一年之中至少要出海訓練六個月時間，而遠海作戰訓練會是重點。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海航部隊緊扣“一切為了戰鬥力”核心，邁入了常態化的高標準作戰訓練階段。    3月2日，林小童、蔚藍率領7架蘇-30mk2起飛，途徑東航某場站，最終抵達冰雪紛飛的東北某地。    同一天，李海通過民用交通系統來到沈霍伊廠，與接到緊急歸隊命令提前在此等候的黨為民匯合，駕駛已經完成維修的17號蘇-30mk2起飛，抵達東北某地與大隊匯合。    丹鳳場站，即空軍丹鳳戰術訓練基地，是空軍部隊進行寒帶作戰訓練的主要基地。    海航在本地區沒有場站，因此需要借用空軍的地方進行駐訓。    李海他們到達的時候，空軍紅旗師已經進駐了一個大隊的殲-10C，雙方各佔據一塊地方，在基地司令部的協調下各自進行自己的訓練。    從酷暑難耐的忘我礁到嚴寒的東北，極大的溫差變化之下，李海這幫人當天就病倒了三個飛行員，其中就包括大隊長林小童，讓寒帶氣候給了一個狠狠的下馬威。    住在同一棟樓的紅旗師飛行員笑道，“你們海航的都會公子哥啊，這體質可扛不到天氣轉暖。”    蔚藍憋著一口氣，把身體沒問題的飛行員召集起來開會。    “錘鍊全地形作戰能力是軍總的要求，我想問問你們，以我們現在的情況，一旦發生戰爭，我們有把握戰勝敵人嗎？”    蔚藍語氣嚴肅，掃視著眾人，“我預料到了大家需要幾天時間適應環境的變化，但是我沒有想到情況會這麼差！三個人直接病倒了，等於是失去了兩架戰機的戰鬥力。再看看在座的諸位，你們覺得自己能發揮出應有的水平嗎？”    很嚴厲的話，說得大家呼吸加速。    坐在李海對面的趙飛燕抬頭看了眼，嘴角抽了抽。    蔚藍說，“知道紅旗師的人怎麼說我們嗎，說我們海航的都是公子哥，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飛行員。”    “各位，你們能聽得進去？”    大家心裡都有氣。    蔚藍說，“我決定直接展開訓練，拿出我們的真本事來，讓紅旗師的看一看！”    李海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舉起了手。    “李海你說。”蔚藍看向李海。    李海說道，“飛機需要做防寒處理，而且近幾天天氣很差，我看過基地氣象臺的報告，今晚開始會有持續大降雪過程，基地司令部已經發出了不建議飛行訓練的信號。”    蔚藍一揮手，“你不用參加，趙飛燕戰雲天黨為民，你們兩個機組都不用參加。我們其餘人都是有豐富低氣象條件飛行訓練經驗的，不會有問題。沒別的事就這麼定了。”    他乾脆利落地結束了會議。    李海坐在那裡發愣。    其他機組飛行員經過，都輕輕拍了拍李海的肩膀以示安慰。    會議室裡剩下李海他們兩個機組。    趙飛燕好半天才說，“這都是什麼情況？直接就把我們給否了？要爭面子也不用這麼著急吧？”    “低氣象條件下的飛行……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認為老李沒經驗。”黨為民苦笑著搖頭說。    戰雲天直截了當地說，“攤上這麼個副大隊長，沒辦法。”    “自視甚高，聽不進不同意見。”趙飛燕也很無奈。    早在此前兩個月，大家已經看出來了，蔚藍這個人是有能力的，但是也是很獨斷的。而且大家發現，在對待李海的時候，蔚藍總是有意無意的做一些針對動作，說明這個人的心胸是不夠開闊的。    趙飛燕說，“我就奇了怪了，林大隊為什麼會由著他亂來？”    “蔚藍是南航的重點培養幹部。”黨為民一語道破。    “那也不能這麼搞。”趙飛燕頗為無奈，看向不說話的李海，“師父，咱們怎麼辦？”    李海起身說，“去氣象臺。”    一行四人來到氣象臺。    基地氣象臺可不是忘我礁上那個小單位，而是正兒八經的正營級單位，是空軍東北地區氣象預報的骨幹臺。    經過多年建設，全軍已經建成了統一的氣象預報系統，主要是以空軍為主，畢竟只要是地表以上大氣層之內的空間，都歸空軍管。    國家氣象預報系統單向接入空軍氣象預報系統，也就是說，部隊這邊隨時能夠獲取國家氣象預報系統的所有數據，但是地方上卻不能獲得部隊這邊的數據，除非部隊主動通報過來。    按照戰時條例規定，一旦發生戰爭，部隊氣象系統會全面接手地方上的氣象部門，是絕對的一對一、一級對一級的全面接受。    牆壁上超大尺寸的顯示屏顯示的是實時的衛星雲圖，從東西伯利亞南下的冷空氣雲團已經覆蓋了整個遠東地區，其鋒線已經進入我國境內。    李海要來最新的分析報告仔細看了一遍，心情越鬱悶了。    “預計23時出現大降雪，整個過程大概會持續到次日7時，地勤分隊有得忙了。”氣象員笑著說。    預計降雪量達到20公分，這對負責保障跑道的地勤分隊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這個天氣飛不了，風力和能見度都是問題。”趙飛燕搖著頭說。    他和戰雲天以前開艦載直升機的時候，見過太多的惡劣天氣了，對何種天氣會帶來何種問題，心裡非常清楚。    李海說，“我去找蔚藍談談。”    “找林大吧。”黨為民說。    李海搖了搖頭，“林大高燒不止，不去給他添堵了。你們先回去吧，抓緊時間研究地形地貌，尤其是日本海方向的空情。”    一行人分手，李海徑直來到蔚藍的房間，看見他趴在辦公桌上研究航圖。    “報告！”李海立正敬禮。    蔚藍直起身子，還了禮。    此人英俊帥氣，身材均稱，眉宇之間英氣逼人，符合現在的女孩子心目中英雄的一切形象。    反觀李海，爹孃沒把他生成歪瓜裂棗已是萬幸。    李海的媽媽是大美人，但是他老爹李澤文就慘了一些，顯然，李海的相貌隨父親。    “李海，你不用求我，我知道你的能力肯定是沒問題的，但是黨為民卻不是。一個機組不能只看一個人的能力，所以明天的飛行訓練你就先不要參加了。”蔚藍說。    李海舉步走進來，說道，“蔚副大隊長，我來找你不是這個事。”    “那是什麼事？”蔚藍皺眉。    李海把複印的氣象分析報告遞過去，說，“我去了氣象臺，這是最新的分析報告。明天的天氣已經超出了低氣象條件飛行的標準，我認為應該推遲訓練。”    蔚藍擰著眉頭看分析報告，然後往邊上一扔，道，“早上降雪停止，無非就是能見度上的問題罷了。至於風力，你也是海航飛行員，很清楚我們在海上飛行遭遇的風力情況更復雜。”    李海說，“不一樣。我們初來乍到，不瞭解這裡的氣象特徵，不瞭解這裡的地形地貌，貿然展開飛行訓練很容易出問題。而且，這對機務保障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他注意到航圖上標出來的航線是往西北方向走的，皺眉道，“你要進山訓練？”    “沒錯。”蔚藍說，“山區作戰訓練我們沒有接觸過，這是一塊短板。上級讓我們到東北寒區駐訓，不只是錘鍊寒區氣候作戰能力，還要熟悉寒帶山區作戰能力。”    李海說，“我認為操之過急了。”    蔚藍打量著李海，笑道，“李海，你是經過幾次惡劣天氣的，在十級颱風環境下成功降落，幾次在處於劣勢的情況下擊敗了第三模擬藍軍和模擬藍軍。瞻前顧後可不像你的性格。”    “那是因為運氣好。”李海說，“我反對明天展開訓練的根本原因是，我們的人還沒有做好準備。”    蔚藍眯起了眼睛，“李海，你已經不是副大隊長了，不必操心這些不該你操心的事情。”    李海無言。    他知道蔚藍聽不進去了，心裡嘆了口氣，舉手敬禮離開。    李海很擔心蔚藍的自負會給部隊帶來嚴重損失。恰恰是他經歷過極端惡劣氣象，才對惡劣天氣的威力有更多的瞭解。    漫天雪地的東北地區，情況和地處熱帶的南海海域是完全不同的，光是一個結冰問題就足以讓許多飛行員們聞之色變。    事情到了這一步，李海只能寄希望於上級駁回蔚藍的飛行訓練計劃了。    他們是海航部隊，基地司令部這邊只負責協調，並無指揮權。蔚藍當天做好計劃上報到了海司軍訓部，讓李海大感意外的是，海司軍訓部批准了該計劃，但是要求規模縮減為兩架戰機，以及只能飛一個架次。    蔚藍機組和一中隊的於洋機組執行這次飛行訓練任務。    當天深夜23時30分，大雪驟然而至，原本已經開始露出一些其他顏色的大地，很快的被白雪覆蓋起來。    李海睡不著，披著軍大衣走到陽臺上，望著樓下路燈所及之處，降雪量非常大。    黨為民睡了一覺起來，迷迷糊糊的看見李海站在陽臺上一副思考海軍未來發展規劃的模樣，揉了把臉，捧著保溫杯，也披了大衣走出來。    “你是還沒睡？”黨為民打開保溫杯，小口喝了點。    不是副大隊長了，也就沒了單獨住一個宿舍的待遇，這哥倆又住一塊了。    李海說，“睡不著啊，你看看這雪，明天的飛行夠嗆。”    “蔚藍一意孤行，你也沒辦法。再說了，海司都批准了他的計劃，說明上級是有把握的。”黨為民說。    李海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海司要是每個部隊的情況都緊盯著，其他什麼都不用幹了。海司肯定不瞭解這邊的天氣情況。”    黨為民一愣，“這倒也是，那麼多部隊呢。不過你現在煩惱也沒用啊，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李海嘆著氣說，“第167獨立飛行大隊能有今天的局面不容易，如果出個事故，今年就全瞎了。”    “是啊，年初犯錯白乾一年，年底犯錯一年白乾。”黨為民感嘆著。    黨為民明白，雖然只是掛職，但是李海在第167獨立飛行大隊傾注了很多心血。人呢，還是要回歸現實的，是要實事求是的。現在看來，蔚藍不但激進，還是過於理想化。    另一方面，李海更擔心的是人會出事。    說句難聽的，飛機是壞還是摔了，那都不是問題，但是人要是沒了，那是天大的事。    然而，正如黨為民所說的，事情已經定了，已經沒有辦法阻止了。    李海仰頭看著黑乎乎的夜空，迎著寒風長嘆口氣，“希望明天的天氣能轉好吧……”    “我看夠嗆。”黨為民搖著頭，“紅旗師那邊已經停止訓練了，未來三天都沒有安排訓練。”    李海說，“正因為如此，蔚藍才堅持要飛。”    “說真的，要給紅旗師一點顏色看看，以後有的是機會，蔚藍就是太心急了。”黨為民說。    他們駐訓時間為三個月，朝夕相處的，切磋的機會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