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騎士 作品

第九十六章 知者不惑(第2頁)


先生笑了笑,同樣重複了一遍:“知者不惑。”

“那我應該怎麼做一個‘知者’呢?”鄭清提出一個具體的問題。

“這需要漫長的學習與豐富的積累。”先生並未給出具體的方法,但他舉了兩個例子:“你可以從兩個小的角度入手……比如你自己,比如第一大學。”

“我自己?”

“你怎麼看待自己身上那顆禁咒種子呢?”

“我……”鄭清一時有些卡殼——頭疾的困擾、妖魔的垂涎、月下議會的覬覦,那顆種子帶給鄭清太多太多的麻煩。但與此同時,那顆種子又在許多事情上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介於喜歡與不喜歡之間吧。”男巫最終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喜歡或者不喜歡?”先生搖搖頭:“這兩個詞過於膚淺了。準確說,你並不討厭那股力量,相反你很喜歡它。但因為對它不夠了解,你又感到了恐懼。”

恐懼。

鄭清咀嚼著先生最後給出的詞,意外發現非常契合自己的心境。恐懼這股力量帶來的麻煩,恐懼自己掌控不了這股力量給其他人帶去麻煩。

“我只是……只是……”他喃喃著,不知從何說起。

“這並不值得羞恥,”先生寬慰了一句:“對未知的掌控,是人類永恆的追求。在這個層面,你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巫師。”

對自我的剖析總是非常艱難的。

“那第一大學呢?”鄭清換到先生提的另一個‘小角度’上,試著讓話題輕鬆一點:“您覺得學校裡那些矛盾應該怎麼處理呢?”

“怎麼處理?”先生伸手比劃了一下,彷彿是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子:“你看見的是學院之間的矛盾,我看見的是大家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在四所學院沒有建立之前,每年死在信念之爭上的巫師比獵場、甚至與妖魔戰爭中犧牲的巫師還要多。”

“現在,九有的院長坐在這裡,阿爾法的院長坐在那裡,亞特拉斯與星空的人也都坐下來……各方以各自的手段處於各自的需要採取各自的行動,結果大的結果還是坐在了一起。”

“抓住主要矛盾與矛盾的主要方向。”

“只要目標相同,九有不損害阿爾法,阿爾法也不損害九有。他們有同一個敵人,妖魔;也有同一個追求,新世界。”

“偶爾出現九有批評一下阿爾法,阿爾法反駁一下九有,這種信念之爭已經在可控範圍之內了。這種爭論是允許的,不爭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