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餘 作品

58. 第 58 章 滿殿黃金(雙更合一)……(第2頁)

 

    殿上安靜了下來。
 

    溫月聲昨日案件辦得漂亮,至少觀案的百姓和學子,皆是拍手稱快的。
 

    可到了朝堂上,卻成為了她行事沒有章法,擅自斬殺孫明遠,是為紕漏與僭越了。
 

    “當真是荒謬。”呂閣老站在行列中,聽得王進之冷嘲道“昨日局勢混沌之時,無人能夠站出來認領此事,如今這事辦得好,倒成了郡主的過錯。”
 

    呂閣老“學士似乎待郡主的印象極好。”
 

    王進之掃了他一眼,他說的不是實話嗎
 

    徐國公卻是面色難看,回身掃了那恆廣王一眼。
 

    他阻擋已經是及時,沒想到恆廣王依舊咽不下這口氣。
 

    孫明遠是死了,而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讓這溫月聲佔到丁點好處,便是因為處置了孫明遠,而得些朝堂上的讚譽都不行。
 

    只他要如何都行,此時卻不是針對思寧郡主的時候。
 

    徐國公抬眼,對邊上的一個官員示意了瞬。
 

    對方會意,正欲上前時,卻見得高泉匆匆來報。
 

    太和殿內議事時,輕易是不會有人來打攪的,高泉在皇帝身邊,自然也懂這個規矩。
 

    此時來報,必然是有著重要的事。
 

    皇帝只揮了揮手,示意早朝暫停,抬眸問高泉“何事”
 

    高泉微頓,掃了眼殿內的一眾臣子,低聲道“回皇上的話,思寧郡主在殿外,稱有事要報。”
 

    殿內驟然安靜了下來。
 

    這倒是這殿內的許多人都沒有想到的了。
 

    恆廣王微頓片刻,反應過來,冷笑了瞬“所以思寧這是為著昨日擅做主張的事,前來請罪的”
 

    他話音剛落,太和殿的殿門便叫人從兩邊拉開。
 

    今日清晨降了雨,天氣轉冷,天空陰沉沉的。
 

    溫月聲著一身玄色衣袍,外罩著一件黑色繡赤金蓮紋的長披風,披風拖拽於地。
 

    同昨日不同,她沒有帶其他的武將,唯有自己一人。
 

    殿內安靜,無數道目光落在了這位思寧郡主的身上。
 

    卻只見得她緩步入內,至殿中站立,未語,卻氣勢凌然。
 

    方才還說溫月聲經驗淺薄的人,在她站在了面前後,是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位思寧郡主,第一次在朝中出現,竟是會以這樣的方式。
 

    她在一片質疑的聲音之中,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在這些審視的目光裡,於殿中站立,神色冷淡,面無表情。
 

    大徽多年以來,幾乎從未見得這般場面。
 

    皇帝坐在了殿上,見得她以一身墨色的裙裝出現在了這邊,在她身邊站立的,都是一些著緋色官袍的男人。
 

    這幅畫面極具衝擊力。
 

    溫月聲站在其中,是格格不入,卻也可以說是
 

    震懾住了滿朝文武。
 

    皇帝微頓後道“你有何事要報”
 

    溫月聲立於殿中,面色平靜地道“孫明遠之案昨日已結案。”
 

    恰恰正好是這殿中的人此前說起的事,然不同的是。
 

    萬眾矚目之下,溫月聲眼眸冷淡“遂,今日呈遞其幕後主謀,及其黨羽在內的所有證據。”
 

    “還請皇上定奪。”
 

    主謀、及其黨羽
 

    且還有證據
 

    一時間,滿殿皆靜。
 

    幾乎是在她開口的瞬間,所有的人皆是不可思議地朝她看了去。
 

    包括今日一開始,就站出來彈劾她的那御史臺的官員。
 

    此人倒並非是恆廣王陣營之人,今日彈劾溫月聲,也並非出於其他,就是因為他覺得溫月聲此事做得不妥。
 

    便是朝中官員主審案件之時,也需得要回稟了皇帝之後方才做出決斷,溫月聲無官職在身,若說的話,唯有一個郡主的身份。
 

    她開了這個頭,日後若人人皆效仿之,豈非是要亂了套。
 

    然當溫月聲真正站在了這個殿上時,那御史臺官員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她的容貌或者是其他。
 

    而是她所佩戴的殿前金腰牌。
 

    持殿前金腰牌者,可先斬後奏。
 

    那官員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然此刻腦子裡已顧不得什麼先斬後奏的事情了,全都是溫月聲所言的事。
 

    她一句冷淡不帶情緒的話,卻令得整個朝堂之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郡主這個話是什麼意思”先前在御史臺彈劾之後,就出來攪亂局勢的官員,此刻說話時,聲音都隱隱帶了些顫抖。
 

    “孫明遠昨日已經被郡主斬殺,其背後的主謀,郡主是從何得知的又如何能夠證明,這個主謀為真或者說是郡主呈遞的證據是真的”
 

    這官員問出的話,也是在場之人最為好奇的問題。
 

    之前不少人還覺得溫月聲斬殺孫明遠的事不做好,可這會她驟然說知曉了主謀是誰,反倒是叫人更加吃驚了。
 

    恆廣王的臉色難看至極,他無視著那邊徐國公遞過來的眼神,只沉聲道“人都已經死了,如今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溫月聲聞言,抬眸掃向了他。
 

    她眸中沒什麼情緒,只那雙眼眸,黝黑得彷彿能夠一眼看穿了人的心。
 

    她冷聲道“若說能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必然不會是我。”
 

    “該是王爺才對。”
 

    此言一出,滿場死寂。
 

    就連一開始質疑溫月聲的官員,此刻都是大張著嘴,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殿上不少官員更是悄悄傳遞了下眼神。
 

    誰都沒想到溫月聲竟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這話裡的意思,說的便是那恆廣王就是孫明遠背後之人
 

    這殿內很多人連臉色都變了。
 

    倒不是說溫月聲所言有誤,或者是純粹的構陷和誣賴。
 

    這朝內的聰明人不少,對於某些暗地裡的操作,也並非是一無所知。
 

    尤其是如今朝中爭儲日益白熱化,但凡是牽涉其中的人,皆難以明哲保身。
 

    是以某些事情,許多人心知肚明。
 

    可,知曉是一回事,在場的人,哪怕是有些人已經明確地站到了其他王爺那邊,與恆廣王已經是對立了的狀態下,也沒有人會這般直白並且在所有人毫無準備的時候,將此事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出來啊
 

    溫月聲此舉,讓那些一向愛給自己冠以直言不諱的御史臺官員都懵了。
 

    至於恆廣王,在反應過來之後,更是怒不可遏,暴聲道“溫月聲,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孫明遠已死,還是你親自下令殺的,你連帶著什麼證據都沒有,便敢在這邊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