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陳 作品

第530章 恩威(第2頁)

 “單于,贊巴錯了,請你看在贊巴無知的份上,寬恕贊巴這一次。”

 從小就是這樣,在公眾場合,他只讓自己稱呼他的雄名,只有私下裡才準稱呼他為兄長。

 剩下的漢人們在兩個同伴屍體旁,對榻頓千恩萬謝。

 這人的意思很明白,他就是告訴榻頓,那末鞬力很有可能帶著人向西去鮮卑高原了。

 感受著榻頓的兇厲,此人再不多想,伏在地上就道:

 “小人並沒有見過末鞬力。”

 “單于,我們想向柳城輸貢,但烏延卻攔住了我們,說我們不配面見單于。所以就一直被右北平部所支配。



 所以榻頓也自知失言,遂不再提這個事,反過來對弟弟贊巴來了句:

 說到這個,榻頓就恨得牙癢。

 而現在,他榻頓要是就因為人家說話不恭敬就殺了人家,烏桓各部大人該怎麼想?

 要知道,烏桓單于可不是漢人皇帝,有那麼大的權威。

 “贊巴,你應該慶幸你是我的弟弟,不然你剛剛就已經死了。你的確是當之無愧的武士,就我知道的,只你一人就殺了四個。”

 只有最開始發問的那個宮帳武士不服氣,他梗著脖子,反問道:

 榻頓這話引起了一眾宮帳武士的附和,他們也是這麼想的。那些漢人每次來互市,每每用一些破爛就要換走他們用命養出來的牛羊,真的是奸詐。

 “還是你們漢人奸詐,用我的東西來和我講條件,總將咱們烏桓人當傻子用。”

 這漢人砦主聽了這話,愣了一下,顯然知道末鞬力就是烏延的兒子。

 那個提問的宮帳武士抖抖肩,不以為意:

 “那是因為南面放不了牧,咱們不稀罕去罷了。”

 榻頓低著頭,看了自己新做的羊皮靴被抓出兩個血手印,整個人就暴跳起來。

 之後,榻頓也不再浪費時間,問了下面的漢人道:

 “你們都是選出來的,有手藝的,我不殺你們,但你們得乖。一會各自說自己會啥,然後自有人帶你們下去。”

 這砦主被這羊骨頭砸在嘴角,整個人都破了相,但他依然不敢動,只是低頭解釋道:

 之後這些漢人被帶下去了,而榻頓剛回到上首盤腿坐下,就聽邊上一個宮帳武士問道:

 “單于,咱們要這些漢奴做甚,上不得馬,放不了牧,全是累贅。”

 “你為何要向烏延納貢,不知道我才是烏桓主嗎?”

 “他是這裡的砦主。”

 “小人和全族上下真的沒見過末鞬力。咱們這砦就在平岡口外,如果末鞬力要是從咱們這裡走,必然會被咱們發現的。”

 說完,榻頓就要轉頭走。

 同伴的突然死亡,駭得剩下的漢人要驚恐尖叫。他們想要跑,但已經捆在一起,他們想要叫,但看到乞迷兇橫的眼神,硬生生憋住了。

 “單于,我們就如草原上的枯草,微不足道,為何要戲弄我們呢?”

 這個時候贊巴已經渾身發抖,他跪著向榻頓屈服道:

 榻頓見這此人這般小丑,哈哈大笑,問了句:

 “你會做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這個叫贊巴的宮帳武士還昂著個頭,但等榻頓說完剩下的話,他面色大變。

 榻頓點點頭,不置可否,看著漢砦主蜷縮的樣子,問了句:

 “主人,我是砦裡的縫工,會制皮,會做襖。”

 已經習慣了榻頓貶低的贊巴,也不解釋,低著頭就出了帳外。

 那個叫乞迷的宮帳武士是個肅慎人,是和榻頓一起闖蕩漢土的伴當之一,在聽了榻頓的話後,這人直接從皮墊子上站起,抽出刀就走向了那個瘦小漢人。

 榻頓嗤笑了一聲,直到現在烏延死了,這漢奴說什麼都死無對證。

 榻頓下意識反駁了句:

 “不是給我做酒器,他末鞬力還不配!”

 對榻頓的手段早就習慣的贊巴,只能憋著氣默默忍受這一切。

 榻頓突然轉頭,面無表情的瞪著這人,冷漠道:

 贊巴忙皆令:

 “遵命,我必為單于割下末鞬力的頭顱,獻給單于做酒器。”

 榻頓搖了搖頭,對這些他恩養在帳下的武士們,他非常有耐心。

 乞迷眼中一陣不屑,走到這人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刀如疾風就對著此人脖頸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