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馬主意 作品

第一千七十六章 她是我的女人

那邊廂,白千道倚在車廂裡,有點癱了的感覺,身邊放著打包的菜餚,這樣還沒忘記給鄭玉環和於清幽帶好吃的回去。

沈晶晶面色有點浮腫,但遮掩不了她的美麗姿容,看著白千道,目中似乎在噴火。

好一會後,她湊過去,輕輕吻了一下白千道的臘腸嘴,這讓白千道有感,睜眼一看,喊一聲:“鬼啊!”

沈晶晶惱道:“你才是鬼呢,現在就象個鬼……”

“我現在如此醜陋不堪,象個鬼,你還親我?”

“哼,看你那臘腸嘴,饞了,沒咬一口,就算對你客氣了。”

沈晶晶噘起了嘴,雖然面容浮腫,但此嬌嗔之態,還是十分誘惑。

“那你離我遠點,我怕你咬我。”

“不,我就要離你近點,嚇你。”

沈晶晶不僅貼上來,還抱住了他,讓他不停地嘶嘶出聲。

“嘶……我全身都疼,快快放過我……嘶……”

沈晶晶又是離開,卻伸手欲給他解衣,被白千道按住手,問道:“幹嗎啊?”

“還能幹什麼,看看你身上的傷。”

“去,去,我要你看啊!你給晉侯看還差不多……啊……你打我……”

沈晶晶氣不過來,給了他一拳,但看他齜牙的痛苦樣,又是心軟不已,為他輕輕按摩。

“晶晶,離我遠點,被你按著都痛……”白千道又是拒絕。

沈晶晶慢慢放下手,目中浮出淚水,說道:“怎麼著,都不行,你要我怎麼做才好?”

白千道被她一番驚嚇,酒意消去不少,看她流淚,也是心軟,柔聲道:“你只要別按,別抱,別親,我們什麼都好說……”

“是,你什麼都好說,但你在意過我怎麼想嗎?”

沈晶晶抹去淚水,看著他,目中有期盼,又有點惶恐。

白千道有些心慌,忙道:“晶晶,那什麼……我嚇嚇你吧!”

說罷,白千道齜牙咧嘴,臘腸嘴張大,露出白牙,不嚇人,但很滑稽。

沈晶晶探身而起,就雙手按住他的雙肩,死死盯著他,問道:“你在意過我嗎?”

白千道迴避她的目光,嘆道:“晶晶,我當然在意你……還有晉侯,我……我很在意,尊重我們的友情……”

“我不想聽到這個回答,不想,不想……”沈晶晶搖晃著白千道,又是哭泣。

白千道感覺快要被搖的身軀散架,強忍著疼痛感,說道:“我快要被你搖死了……”

沈晶晶放開手,他嘆道:“晶晶,我不能對不起晉侯……”

“那你就能對得起我?”

白千道再次迴避她直勾勾的眼神,說道:“你和晉侯都是我的好友,我不願意傷到你們……”

“可是你已在傷我的心,你為什麼不明白?”

“我……”白千道心一橫,看向沈晶晶,說道:“晶晶,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我……我做不到讓晉侯傷心一世!”

沈晶晶呆呆看著他,一會後坐在車板上,目光還是呆滯,看向車窗處,一言不發。

見她傷若無神,白千道心痛,卻狠心地沉默中。

馬車停下,白千道下去,踉蹌著跑去,跌了一跤,爬起來繼續跑。

車晉侯在後,看著他的背影,疑惑他為什麼跑的這麼狼狽,惶恐,傷心……

“哎呦,輕點……”白千道趴在榻上,再次齜牙咧嘴。

於清幽在給他塗抹跌打傷藥,嘲笑道:“有能耐打架,就不要怕痛啊!”

“清幽,我很煩躁,現在你不要刺激我……”

方經歷為告白,卻只能令沈晶晶傷心,白千道心中也不好受,很是燥意。

於清幽呆了呆,鄭玉環走來,說道:“清幽,我來給他塗傷藥,你去吃點吧!”

鄭玉環的手法很溫柔,漸漸安撫了白千道心中的燥意,待翻過身來,面對的是她更加柔意的眼神。

朦朧的光線中,鄭玉環美的無可挑剔,靜若淡月,矜持以往,一絲若有若無紅暈浮上面龐,淡淡嬌羞之意。

倏然,白千道很想傾訴一下,說道:“玉環,我不想一個男人傷心,拒絕了一個女人,看到她傷心,我的心也一直在痛,真不好受啊!”

鄭玉環的手停頓一下,又是輕柔按撫,問道:“你愛她嗎?”

“不知,他們是我最好朋友,但……看著她傷心之態,我實在於心不忍,又深恐自己會不顧一切應允她,傷了男人的心,為此心慌不已。”

“唉!”鄭玉環輕嘆一聲,說道:“我未經歷過男女情愛,無法給你更多建議……順天意吧!”

“順天意……”白千道喃聲重複,又苦澀地道:“命運的牽絆,無法預料,天意又會指向何方,為什麼預感是傷心欲絕,心中一直傷痛……”

白千道傷感,茫然地說著,猶如夢囈,漸漸睡去。

鄭玉環凝視著他的面容,一絲異樣翩浮於心,面容更是嬌羞若滴水。

她不知為何見到他,就覺得很親切,面對他,總是柔意綿綿,好想呵護他,有慈母心,又蘊含異常,這讓她也經常惶亂,有不知所措之感。

於清幽走來,鄭玉環這才驚醒,連忙為白千道蓋上被衾。

於清幽觀察於心,凝視酣睡白千道一眼,再看向面色嬌紅的鄭玉環,輕聲道:“小姐,已是很晚,您安歇吧!”

“嗯。”鄭玉環起身離開。

於清幽俯身,細心為白千道掖好被角,有些發呆地看著這豬頭臉,不久嘆聲道:“你這豬頭,還是讓小姐心亂,真不知你為何而來,遣人心中……”

曲傑他們一一離開閭京,沈晶晶沒有再與白千道相會,也不再見車晉侯。

車晉侯很苦惱,某次與白千道飲酒中,痛苦著問出那夜發生了什麼事。

白千道不忍他傷心,沒說出真實情況,還轉移了話題。

這讓車晉侯更加生疑,心中鬱悶無法排遣,那次喝醉了,不停地喊著晶晶,淚流滿面。

白如亮大壽,白府諸多人等恭祝,王公大臣前來祝壽,甚至大周皇帝也派來了楚公公慶賀。

白千道再次見到了趙靈嵐,她是隨趙家老爹,戶部尚書趙謙前來,據說此人對她愛若掌上明珠,使得她在趙府身份地位高出一截。

這個空間裡的人不知怎麼回事,認定天降異子是自己的親生子女,一般都很為重視,除了白千道。

白千道是站在子弟的最後方,再後面就是奴僕們,他是看著白無悔領頭,第一批拜壽。

輪到他時,俱是第二代的妾室所生,他這第三代雖然名義上是正妻之子,卻是地位太低下,還在妾室們的子女之後。

白如亮面容白皙,清矍精爍,蠶眉鳳目,堪稱美男子。

原本威嚴極重,此時面含微笑,只是轉到白千道面上,輕輕皺了皺眉。

白千道是第一次見到白如亮,也能感到他對自己有厭惡心理,不著顏色,隨著敷衍拜一下,就退了下去。

白無悔儼然眾子弟中第一人,一副高傲之態,有點鶴立雞群的味道,為白家子弟包圍著,誇讚和獻媚。

白千道孓然一人,身邊沒一個人,但這正如他意,搖著摺扇四處看。

待見到趙靈嵐來了,目不旁視走進去,他就沒了這瀟灑之心,默默看著她的背影。

白無悔也盯著趙靈嵐背影,有點痴痴,待再轉頭,看見白千道還盯著那處看,目光一冷。

在他的授意下,幾個白家第三代子弟來至白千道身邊,無端端地奚落,嘲笑著。

白千道猶如世外人,任誰說出鄙視的話語,也不放在心上,本來他的心境就不同,哪在意這等羞辱。

白家子弟們見他沉默著,神色依然,有一個試探性推了他一下。

倏然,他轉看過去,目中射出濃凜威芒。

再不濟,他在外界也是第一人,殺胚,這深泛的威意還在,令人心怵。

白家子弟們被嚇到,不停地後退中,令得白無悔直搖頭,一群無用蠢材。

白無悔徑直走來,站到白千道身邊,說道:“你在外界只是初階昊帝,而我是高階昊帝,實力相差甚遠,現在玄天秘境裡又是個人人皆知的廢材。而在這白家,我也是高你一輩,地位比你高,你要做到服從與我,明白嗎?”

白千道瞥他一眼,說道:“你我彼此心知肚明,在這裡也別想與我有上下尊卑之分,你做你的白家十九公子,我做我的小公子,不要有冒犯對方之意。”

白無悔冷笑道:“信不信我搧你一巴掌,都沒人敢阻止,還在紛紛叫好?”

“白無悔,你若敢如此,我們之間就已結下生死之仇,再無退理。”

“是嗎?”

白無悔再次冷笑,突地一巴掌搧來,白千道被搧翻在地,口鼻出血。

白千道在眾人訝然注視下,緩緩爬起身,淡然抹去血,點頭道:“好,你有種,我在此立誓,你我死仇已定,欺我今朝,我必千百倍回報明日。”

白無悔冷冷看著他,揮了揮手,說道:“把他拖走,狠狠地打。”

一群白家子弟如狼似虎地撲出,拖拽著白千道至遠處,狠狠地暴揍。

白千道一聲不吭,任由欺凌,身軀遍體鱗傷,直至一聲嬌喝:“住手。”

白家子弟們停手,讓至一旁,白千道眯著腫眼,眼見一道倩影走近,才能分辨出是趙靈嵐。

他勉強坐起身,就這般坐在地上,抹了一把鼻血。

見趙靈嵐遞過來一方香帕,也是接了過來,吐出一口血水,抹去嘴角血跡。

他欲站起身,卻沒站穩,一晃要跌倒,為趙靈嵐扶住。

轉眼看白無悔冷容站在一方,目中有著嫉妒之芒,他已然心中明白。隨即冷然一笑,抱住趙靈嵐,親住她的香唇。

趙靈嵐沒有掙扎,任由他親吻,手臂也不由自主緊緊環抱著他。

“放開她。”白無悔暴喝,而周邊白家子弟都驚呆。

白千道嘴唇離開,卻依然摟著趙靈嵐,向著白無悔輕蔑一笑,說道:“記住,她是我白千道的女人,不允許你對她有非分之想。”

“你……你胡說……”白無悔已是怒火。

趙靈嵐淡聲道:“他說的沒錯,我是他的道侶。”

白無悔不信,說道:“不可能,那時城牆中你沒與他在一起,怎麼會是道侶?”

白千道不屑地道:“我和我的女人鬧了點矛盾,這又關你屁事。”

此時,鄭玉環和於清幽跑來,白無悔陰沉面孔站著,目中燃燒嫉妒火芒。

鄭玉環見白千道受傷,環視一圈,目注白無悔,怒道:“我夫君亡去,你們就這麼欺負我孤兒寡母?”

白無悔冷聲道:“誰人不知,他本就是孽種,白家容他,也只是遵循皇命。”

鄭玉環怒道:“我不管你們怎麼看,他是我兒,就是白家人……”

一道女聲傳來:“什麼白家人,一個孽種而已。”

一群鶯鶯燕燕走來,為首是一箇中年美婦,頗有威儀,正是白如亮的正妻,當朝一品誥命夫人梁月夕。

鄭玉環面色一顫,見了一禮,說道:“娘,他已是我兒,再如何,也不能任人欺辱。”

梁月夕蹙眉看向還摟著趙靈嵐的白千道,威聲道:“放開趙二小姐。”

白千道放開,卻冷容看著她,沒一絲恭敬之態。

梁月夕再厭惡看他一眼,對趙靈嵐放緩語氣,說道:“趙二小姐,這是我們的家事,請你先離開。”

趙靈嵐淡聲道:“白夫人,你可能不知,千道是我夫君,我在此也是為了維護他的尊嚴。”

梁月夕更是蹙眉,說道:“你們那些所謂的經歷,只是老天在磨鍊你們,一場夢幻,當不得真。”

趙靈嵐肅聲道:“我不願對此多說,但他的尊嚴,我維護定了。”

梁月夕輕哼一聲,說道:“好,看在你面上,我不多計較……”

轉目看去,看向白無悔,目中柔意,說道:“無悔,出口氣就行了,隨娘走吧!”

白無悔恭聲道:“是。”

他步上前,攙扶著梁月夕走去,臨走時看一眼白千道,目有毒光。

白家子弟也是散去,鄭玉環滿懷深意看著趙靈嵐,說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