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子下 作品

第1943章 查查腦子

張良親自將三人送出山水莊園,一路上不停地表示感謝。要是陸山民剛才答應李秘書的提議,他現在很可能已經是個死人。

陸山民表示很無奈,這個世界怎麼了,為什麼就沒人相信他是行俠仗義,為什麼人人都認為他是為了錢,為了名,為了利。

嚴昌平如此,沈家康如此,張良和李秘書也如此,每見一個人都要解釋一次,太累了。

難道自己看上去像個充滿銅臭味的人?

走出山水莊園,陳然第一時間檢查車輛,確定裡裡外外都沒有人動過之後才發動了汽車。

車停在路邊,海東青上車之後,陸山民並沒有立即上車,而是站在車旁,拉著張良的手寒暄。

“張先生,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有個問題剛才不好問李秘書,希望你能實話告訴我”。

張良說道:“陸先生客氣了,您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陸山民問道:“柳家在瀋陽與他們的利益輸送是否全部是由沈家康出面,再通過你輸送給他們”?

張良點頭道:“柳家很小心謹慎,明面上的產業可以說乾淨得一塵不染。所有的利益輸送都是通過暗道,而暗道柳家也不會親自出面,全是走沈家康這條線,再經過我溝通協調”。

張良繼續說道:“其實對於柳家來說,暗道這點生意壓根兒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用這條渠道利益輸送,然後明面上的產業得到回饋。沈家康這個所謂的地下瀋陽王,只是柳家的一顆棋子而已”。

陸山民哦了一聲,說道:“這確實是個好辦法,雙方都很難拿到對方的把柄,對大家都很安全”。

張良點頭道:“陸先生您拿下了沈家康,應該已經知道,沈家康與柳家的直接聯繫也相當的少,賬目要麼經過國外倒騰,要麼經過多輪貿易洗白,您想抓到柳家與沈家康聯繫的汙點都很難,更別說抓到柳家與他們利益輸送的汙點”。

陸山民笑了笑,笑得很輕鬆,這令張良很是不解,但又不好問。

陸山民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是好事,這說明柳家手上沒有他們明確的把柄,對他們的影響有限”。

張良愣了一下,“您真的對他們沒有半點敵意”?

陸山民笑道:“我又不是欽差大臣,幹嘛要對他們有敵意。再說了,你見過哪位欽差大臣有我這麼年輕,哪位欽差大臣敢不講規矩,直接黑吃黑綁了沈家康”?

張良心裡也是很疑惑,他跟李秘書一樣,都懷疑過陸山民是官方的人,但有一點又說不通,官方的人辦事不是這種方式。陸山民的方式是典型的黑吃黑。

但說他是黑吃黑吧,嘴上又口口聲聲說不是為了名利,只是想還瀋陽老百姓一個朗朗乾坤,這樣的說辭又未免太離譜。

“陸先生放心,只要不是針對他們,即便損失了些錢,他們也不會冒險與您作對,他們都是一群非常小心謹慎的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與您開戰的”。

陸山民半開玩笑道:“那倒未必,前不久我襠下還差點被捅了一刀”。

張良有些尷尬,那天的刺殺是他安排的,就坐在附近一家茶館的二樓。

“陸先生嚴重了,那只是試探而已,現在他們已經明確的知道,黑吃黑對您不管用,別說瀋陽,哪怕全國的暗殺高手對您都沒用”。

陸山民拍了拍張良的肩膀,“好好幹,我看好你”。

與張良寒暄了一陣子,陸山民才上車。

汽車緩緩駛出,張良並沒有立刻離開,站在公路邊微笑地揮手作別。

這一作別就是永別。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帶著隆隆的咆哮聲從身後駛來,沒等張良回過頭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百十來斤的身軀被撞飛出去十幾米,重重摔落在馬中央。

如果這個時候趕緊施救,也許還能保住一條命。

但那輛黑色的越野車絲毫沒有減速,繼續咆哮著衝向了他。

車輪壓在張良身上,鮮血像擠破的西紅柿四散飛濺。

黑色的越野車還不盡興,壓過之後,立即倒車又碾壓過去。

陸山民他們的車開出去並沒有多遠,陳然從反光鏡裡將整個過程看得清清楚楚,等他停下車,三人趕過去的時候,張良已經死透了。

陳然一拳打破越野車的車窗,打開車門,一把將裡面滿身酒氣的司機拖了出來,啪啪就是兩耳光。

陸山民看向那司機,雖然醉醺醺的樣子,但眼神和清明,一點沒有撞死人的緊張和恐懼。

陳然將司機拖到陸山民和海東青身邊,“青姐,這是謀殺”。

海東青只是看了眼司機,就轉頭朝自己的車走去,留下一句。“報警吧,交給警察處理”。

陳然詢問地看著陸山民,陸山民淡淡道:“你看他的眼神,視死如歸,從他嘴裡什麼也問不出來的”。

回到車裡,海東青冷冷道:“柳依依出手了”。

陳然一邊開車一邊憤怒地說道:“她這是在給我們下馬威,難道就這麼算了”?

陸山民說道:“她不是在給我們下馬威,是在給他們下馬威”。

“他們”?陳然仔細想了想,想通了裡面的關節,“那娘們兒瘋了不成”?

陸山民說道:“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她是在逼迫他們與我們開戰”。

“他們會受到影響嗎”?海東青問道。

陸山民沉思了半晌,“應該會,兇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柳家鋌而走險,會失去他們的信任,但也會得到他們的恐懼。別看他們一個個高高在上,也是人,都不想出門被車撞死,走在路上被空中掉下來的磚頭砸死”。

回到小城賓館,海東青立刻讓周同將柳家在瀋陽的產業資料送過來。

海東青一邊翻開資料,一邊聽周同的彙報。

“柳家在瀋陽有一家瀋陽最大的房地產公司,一家制藥廠,一家洗煤廠,還有兩家五星級酒店,其中房地產公司的一把手叫柳正剛,是柳依依的隔房大伯。製藥廠的一把手叫柳正連,是柳依依的隔房叔叔,兩家酒店分別是柳依依的隔房堂哥堂姐,柳玉龍、柳玉環”。

海東青的目光停在資料上一個年輕男人照片上。

周同撇了一眼說道:“這人叫柳玉才,柳正剛的獨子,為人飛揚跋扈,是瀋陽有名的二世祖”。

海東青眼中露出一抹殺意,“就他吧,明天一早我就要聽到他的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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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季鐵軍親自帶隊駐守在醫院,連續幾天沒有再出任何狀況。

這幾天,韓彤除了回家給黃九斤做飯之外,幾乎是寸步不離。

黃九斤不習慣別人餵飯,但反抗無效,反抗了幾次之後也只有順從。

韓彤一勺一勺地喂得很細心,每喂兩口就用紙巾輕輕擦拭他的嘴唇。

“多吃兩口,正宗澳大利亞鱈魚熬的粥,營養豐富”。

黃九斤實在是吃不下了,“我已經吃了兩大保溫桶了,再吃就營養過剩了”。

韓彤再次遞到黃九斤嘴邊,“那就最後一口,你身材高大,需要的營養比別人多”。

黃九斤無奈,只得再吃了一口。“這下我是真吃不下了”。

韓彤放下碗,拿起床頭的蘋果,“再吃個蘋果”?

黃九斤打了個飽嗝,逗得韓彤咯咯直笑。

黃九斤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欲言又止。

韓彤含情脈脈地盯著黃九斤,“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黃九斤點了點頭正準備開口,被韓彤抬手製止,“等等,不許說感謝之類的話”。

黃九斤嗯了一聲,說道:“我打算明天出院”。

“嗯”?韓彤眉頭微皺,“為什麼?醫生說你至少還要住一個星期才能下床”。

黃九斤看了眼站在門口處的季鐵軍,說道:“他扛不住壓力了,明天就得撤”。

韓彤早已看出外面有便衣警察,問道:“你覺得這家醫院不安全”?

黃九斤點了點頭,把那晚的事情跟她講了一遍,聽得韓彤一陣後怕。

“我是這傢俬人醫院的大股東,明天我就開除醫院的院長”。

黃九斤搖了搖頭,“別衝動,跟他無關”。

韓彤很是擔心,焦急的說道:“那怎麼辦,家族裡剝奪了我調度資源的權限,我調不動人手過來,要不我再聯繫一家醫院”。

黃九斤說道:“沒用,哪家醫院都不安全”。

“那就去我家養傷”。韓彤突然說道:“陳北天就住在我家裡,附近還有一幫人守著,那裡是富人區,安保很嚴,對方不可能悄無聲息摸進去”。

黃九斤本來就是想說去她家裡住,沒想到韓彤先提了出來。

“這樣不好吧”?

韓彤斬釘截鐵地說道:“就這麼定了”。

螞蟻也迎來了人生的春天,對於他來說,這幾天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幾天。

在這最美好的幾天中,最幸福的時刻當屬吃飯的時候。

自從那天之後,小玲護士偶爾會多帶一份便當,叫上螞蟻一起吃飯。

今天中午的便當是牛肉炒飯,上面還有個雞蛋。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大多數都是饒小玲在說話,螞蟻一直笑眯眯地盯著她,都忘記了吃飯。

“不好吃嗎”?

“嗯”?

饒小玲指了指飯盒,“你都沒吃幾口”。

“哦”,螞蟻趕忙狼吞虎嚥地吃了幾口,傻呵呵地笑道:“好吃”。

饒小玲翻了個白眼,“飯都吃臉上了”。

螞蟻抬手摸了摸臉頰,沒有摸到。

饒小玲說道:“在另一邊”。

螞蟻又摸了下另外一邊,在臉上摸下一粒米飯,捏了捏,放進了嘴裡。

饒小玲趕緊伸手去攔,但已經來不及,只抓到了螞蟻的手腕。

感覺到饒小玲溫暖柔軟的手掌,螞蟻臉頰微紅,饒曉玲趕緊縮回手去,也是小臉微紅,故作嬌嗔地說道。

“你怎麼那麼不愛乾淨”?

螞蟻傻呵呵地笑道:“太好吃了,不能浪費”。

饒小玲癟了癟嘴,“花言巧語,你平時也是這麼逗女孩子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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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螞蟻立即喊道,恨不得立馬發誓賭咒。

“噓”。饒曉玲趕緊把筷子放在嘴邊,“小聲點,這是在醫院”。

螞蟻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小玲護士,說出來可能你不信,我長這麼大,你還是第一個主動跟我說話的女孩兒”。

饒小玲嘴角微翹,“瞎說,明明是你主動找我說的話”。

螞蟻想了想,“不對,我記得是你先對我說的話”。

饒小玲皺眉沉思,“不可能,我什麼時候先對你說話了”。

螞蟻說道:“那天我站門口,你一出來就很兇地對我說,讓我別站在門口嚇到別人”。

饒小玲瞪大眼睛,“這也算”?

螞蟻很認真地點頭,“當然算,你生氣的樣子可好看了”。

饒小玲單手扶額,“有沒有人說你很傻”?

螞蟻點了點頭,“老大經常說我傻,還說我找不到媳婦兒”。

饒曉玲小口地吃著飯,“其實也還好,人傻有人傻的好處,至少不會像其他男人那樣沾花惹草,比較踏實”。

螞蟻努力的瞪大眼睛,“你真的這麼認為”?

繞小玲說道:“我媽說過,找男人過日子就得找老實人,最好是醜一點,在外面沒人惦記,日子過得也踏實”。

螞蟻呵呵笑道:“阿姨一定是個很有智慧的人”。

饒小玲哀嘆一聲,“什麼智慧不智慧,她只不過是個受過傷的女人”。

螞蟻趕緊收起笑容,“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饒小玲臉上重新露出笑容,“沒事,都過去了,擺脫了我爸那個渣男,她現在過得很好”。

螞蟻直勾勾地看著繞小玲,突然之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說道:“小玲護士,我以後一定會對阿姨好”。

“嗯”?

螞蟻抬手打了下自己的嘴邊,趕緊說道,“我的意思是對你好”。

饒小玲臉蛋微紅,氣呼呼地收拾好飯盒起身,“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誰要你對我好”。

螞蟻也隨之起身,問道:“小玲護士,你覺得我老實不老實”。

饒小玲輕咬嘴唇,“你老磨刀石”。

“哦......那你覺得我醜不醜”?

“醜,醜死了,放在外面,任何女孩兒都不會看一眼”。

說完,饒小玲拎著飯盒小跑離開。

螞蟻看著饒小玲逃跑的背影,呵呵傻笑。

黃冕打完水出來,看見螞蟻一個人站在那裡傻笑,問道:“你小子在笑什麼”?

螞蟻問道:“老大,你覺得我醜不醜”?

黃冕反問道:“你覺得呢”?

螞蟻無比驕傲自豪地說道:“醜”!“奇醜無比”!

黃冕眉頭緊皺,“醜還醜出自豪感來了”?

螞蟻激動地說道:“老大,春天來了”。

黃冕無語地搖了搖頭,“待會兒去給你掛個精神科,查查你的腦子”。